牧晨望了一眼勉强站起的张青,神情无喜无悲,抱拳道,
“张兄,承让!”
张青嘴角苦涩,冷哼一声,回礼道,
“牧兄弟客气了,在下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
方青阳抛开心中思绪回过神来,察觉场中气氛沉闷,朗声道,
“牧兄弟不愧为当年比武大会冠军,来来来,请上座!”
方青阳莞尔一笑,神情略显亲近,拉着牧晨手臂进入江心筑,命人取来一副几案摆在靠近首座的位置,至于周希曼,李生花,慕容婉三人也被安排在牧晨身旁落座,其余众人只是望了一眼,并未多说。
牧晨望了一眼殷勤无比的方青阳,心觉好笑,坐在一旁自与李生花,慕容婉说话,几番交谈下来,才知这三年来,江湖中突然多出一些隐世门派,除牧晨在此见识过的山海剑盟,拜月宫之外,还有龙图阁与鬼宗,就连远在南海的南海派也涉足中原武林。
除此之外,中原武林也多了一些新兴的门派,其中有些宗门实力足与当今一流门派媲美,甚至犹有过之,优胜劣汰之下,也有些门派泯然江湖,李生花说完,忽而望了牧晨一眼,伤感道,
“牧兄弟,沧海派两年前也被人灭了,也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可叹夜兄英年早逝!”
“哦?竟有此事……”
牧晨闻言吃了一惊,回想三年前曾奉掌门之命前往沧海派送请柬,偶遇沧海派开山试炼,机缘之下得到剑神隐秘,后来得到《兵术图刻》使得武功大进,在武圣山庄与夜明一战等等许多往事依旧历历在目,想不到三年未曾出山,世事变化如此之大,心下有种恍如隔世,沧海桑田之感。
周希曼坐在牧晨身旁,听得李生花话语,双眸神光闪烁不知再想些什么,牧晨望了一眼李生花,心中好奇道,
“江湖上怎地多出这许多门派,他们从何而来?”
李生花摇头轻叹,不无感慨道,
“武圣山庄老庄主曾说,如今江湖上出现的门派大都是隐世宗门,他们预感到劫难将起,出入红尘寻求机缘来啦,也不乏一些门派趁火打劫……”
牧晨听得李生花话语,忽然想起那日武圣山庄老庄力化极曾说过,江湖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了,隐世宗门中高手如云,比当年青衣武圣武功高强之人大有人在,牧晨那时心想着既然是隐世宗门便不会轻易出山,并未太过在意,未料到时隔三年而已,便印证了老庄主的话语,如今仔细想来,定是老庄主察觉到蛛丝马迹,方才有此一说。
牧晨脑中思绪电转,恰在此时,一群长裙短襦的白衣婢女端着酒菜进到庄内,每桌上放了两斤牛肉一壶酒,给在座宾客酒杯斟满便退出屋外,方青阳环视在座众人一眼,朗声道,
“诸位都是我辈习武之人中的翘楚,人中龙凤,所谓能力越大担当责任越大,如今魔贼再现,我辈习武之人理应除魔卫道,匡扶正义才是!”
牧晨与周希曼闻言,双眸神光闪烁似有所思其余众人听得方青阳话语心头微凛,其中一人狐疑道,
“方兄此言何意?”
“据可靠消息,汉阳城附近出现魔门中人,当地百姓时有失踪,官府派出追查之人也是下落不明……”
方青阳望了一眼问话之人,而后转身看向堂下众人,堂下众人听得方青阳话语沉默半晌,忽而与李生花比斗的王姓青年道,
“诸位,除魔卫道乃我辈侠义之所在,如今魔患当前,理应抱成一团共抗魔贼……”
“不错!”
“王兄说得对!”
“该当如此!”
其余众人闻言,纷纷附和,方青阳听得众人话语嘴角莞尔一笑,转身望向牧晨,李生花等人道,
“不知牧兄,李兄以为如何?”
牧晨与生花对望一眼,轻轻点头,李生花抢先一步道,
“我等愿尽绵薄之力,共除魔患!”
方青阳闻言含笑点头,侧首又望向牧晨,牧晨神情严肃道,
“李兄之言便是在下心中所想!”
“呵呵,有牧兄弟同往,想来我们胜算要大了许多!”
方青阳朗笑一声,端起酒杯,遥敬众人道,
“诸位,咱们吃了这顿酒,就顺江而下共诛魔贼!”
“共诛魔贼!”
堂下众人听得方青阳说得慷慨激昂,只觉胸中热血沸腾,端起酒杯齐声开口,牧晨见山庄众人群情激愤恨不得立马前往汉阳城,不由剑眉微蹙,他生性谦虚谨慎,愈是紧要关头便愈加心,望了一眼方青阳道,
“方兄,不知那些魔贼实力如何?”
山庄内众人听得牧晨问话,纷纷望向方青阳,方青阳环视在场众人一眼,沉吟半晌才道,
“这个倒是不知,那些魔贼狡诈多端,并未与江湖各派正面冲突,一直躲在暗处……”
“如此的话,我们邀一些武林前辈,岂非胜算更大!”
牧晨听得方青阳话语,剑眉微蹙道。
牧晨话音刚落,那义庄内的黑袍男子嗤笑一声,道,
“你若是怕了,可以不去!”
“呵呵,牧兄弟,你武功高是高了,可惜胆子太!”
张青鄙夷望了牧晨一眼,附和道。
方青阳含笑望了牧晨一眼,并未说话,其余众人神情似笑非笑看着牧晨,牧晨心中轻叹,无奈道,
“既如此,各位便当在下没说过此话。”
“牧兄弟太过谨慎,其时大可不必如此,那些魔贼之所以未明目张胆作恶,想来是知道自己实力太弱,方才躲在暗中!”
方青阳眼见牧晨仍不放心,开口安抚道,
“不过知己知彼也是好的,据探子来报,曾在当年天魔宗遗址发现魔迹,或许是当年天魔宗余孽卷土重来!”
“天魔宗!”
牧晨闻言吃了一惊,忽而想到那日汉水河畔遇到的天魔宗余孽,那日对方一身魔功,正是使的当年天魔宗横行江湖的天魔解体大法,若非当日自己仗着《千蝠幻影身》身法之利,只怕早已命丧他手,想不到时隔三年,又再次发现天魔宗踪迹,念及此处,牧晨隐隐生出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