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淡水地区百废待兴,一切设施还不完善,所以王越接见普特曼斯的地方仍然设在登陆舰的办公室。
普特曼斯作为欧洲第一海上强国官员的自尊心,已经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上了登陆舰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登陆舰舱口的卫兵站的直挺挺的,就像一根木桩子竖在那里。蓝汪汪的刺刀就在身边,看见来人也没有动一下的意思,这代表着军纪严明!
负责检查的士兵态度还不错,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就让他们进去了。
跟随带路的士兵,普特曼斯一行人向登陆舰内部走去,脚下传来“当当当”带着金属质感的脚步声,随眼可见的船内设施,几乎就没有能够看出来用途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奢华无比得奢华。
行走了一百多米,才到了会客的地方,可见此船有多大。
办公室门口负责接待的是一名军人,面色冷峻,留下一句有点生硬的话:“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还要等着,没有迎接就算了,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在普特曼斯的心里滋生。要知道自己可是海上强国荷兰王国的官员,在东南亚这快地方,那些土著国王们都要礼遇有加。
不过今天他的心情很糟,亲眼所见的东西对他的压力很大,起点城和天策军的实力无法估量。
“王大人有请各位!”那名军人出来后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到通译的翻译之后,普特曼斯点点头,走进办公室。他发现这些军人的穿戴和行止有很多类似西方人的地方,和他所接触过的明国人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的文明程度很高。
进了办公室,他首先看到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一个年轻人,还有其他的军官,另外还有位欧洲美女,这位美女非常眼熟。
“哦,天呐,丽莎你怎么在这儿?”普特曼斯还没有说话,身后却传来比利亚中校惊喜的声音。
丽莎有些尴尬,干咳一声,却没有搭话。
王越虽然不懂荷兰语,却也听出来那名荷兰军官是在叫丽莎的名字,于是用眼神看向她,有询问之意。
丽莎无奈地只好向王越轻声的做了解释,原来这位比利亚中校竟然是丽莎的追求者之一。
王越恍然,不由得打量了一下比利亚中校,大约三十岁年纪,虽然说不上多英俊,也许是出身贵族,气质倒是英朗。
随军记者柳如是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位漂亮的洋婆子到底和王越什么关系,刚才丽莎的话她也听到了,这让她觉得很有趣。
其实这个意外发生的很短暂,因为普特曼斯立刻制止了比利亚的大呼小叫。
王越也没把他们当做客人让座,而是问道:“本人乃是大明兵部侍郎、应天巡抚、天策军统帅王越,不知道各位来此有何贵干。”
随后丽莎翻译成荷兰语,说给普特曼斯等人。
普特曼斯来台湾三年了,大明朝廷的官职他还是大概知道的,王越无疑是大明政府的高官。
他上前一步,抬手按在胸前,深深鞠躬。“荷兰国台湾长官普特曼斯,见过大明王大人阁下。”普特曼斯保持了礼数,举止有度,不卑不亢。
王越的反应是把脸一愣,淡淡道:“荷兰国台湾长官?什么时候,台湾变成了荷兰国的一部分了?我怎么不知道?”
丽莎转述之后,普特曼斯立刻就呆住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才好。他很想说,台湾就是荷兰的领土,但是他更清楚,只要这话说出来,这个大明的王大人,也许会立刻会翻脸。赶走他是小事,就怕直接砍了他,拿他的人头来“祭旗”。明人有这个习惯,据说这个国家的某些刑罚非常野蛮。
“按照国际惯例,本人的说法没有问题。”普特曼斯选了一个温和的说法。
王越歪歪嘴,冷笑道:“什么国际惯例?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荷兰巴掌大的一个国家,也好意思说什么国际惯例?我告诉你,这里是大明的海域,台湾是大明的领土。你们不请自来,赖着不走,不是什么国际惯例,而是仗着你们的船坚炮利。本来我还打算派人去通知你们一声,现在你来了,正好省了这个麻烦。现在正式通知你,半个月内,荷兰人必须全部离开台湾。”
“天,这不可能!”通译的话说完,普特曼斯脱口而出。王越也很耐心的等丽莎翻译之后,淡淡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让你们自己离开是客气的,不离开就让大炮来说话吧。”
“不,这不是公理,这完全是强盗的行为!”普特曼斯失声喊了起来,似乎他们从欧洲到亚洲是来做慈善的。
王越听到这句笑了,公理么?呵呵笑了一声对丽莎道:“告诉他,公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总算是有机会说出这么一句超级装X的话了,王越一阵酸爽!
在座的冯源山、庄速文等军官听着王越这句话,别提多提劲了。随军记者柳如是却傻眼了,以她曾经读过的圣贤书来评判,王越简直肆意妄为,儒家讲究的可是内圣外王,对外才施行的是王道,以德服人来着。
这是普特曼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如此强硬的外交措辞,只气的嘴唇直哆嗦。中国人可能已经做好了一切战争的准备,不然是不会这么强硬的。
比利亚中校怒气冲冲,叽哩哇啦地向王越怒吼着,神情非常激动。
王越等着丽莎翻译,丽莎无奈只好苦笑着对王越说道:“王大人,他说他是荷兰皇家海军中校比利亚奥,由于你刚才的话严重伤害了荷兰王国的尊严,他要求你立即向普特曼斯长官道歉,否则他将向您提出……”说到这里,丽莎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了,脸都有点红了。
“说下去!”王越冷声道。
“他要向您提出决斗!”丽莎一咬红唇,终于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