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勇者不问男女

男学兵们个个剃成秃瓢，而魔法学徒朱丽叶，还有罗兰等女兵们也将飘逸的长发剪成短短的寸头！一时间红色的、黄色的、黑色的……各色断发堆在他们脚边。这是少男少女向成*人的蝉蜕，肩负了责任就是成*人了，与年龄无关。就像勇者不问男女！

石灰水浸过又晾干的连体防护服，套在紧身衣裤外，口罩也是石灰水浸过晾干的，硬橛橛戴在脸上当然不会舒服。

士兵们齐用手动喷雾器向隔离带喷洒石灰水，为他们清理出一条通道。那人造的雾霭在阳光照射下竟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彩虹，朱丽叶一时间看呆了。

在没有来苏水，升汞水、666粉，这些广普杀菌消毒剂的情况下，石灰水也算差强人意的替代品了。

格尼薇尔魔法师开始施法，重点是病患的隔离营，还有朱丽叶一行前往隔离营的行进路径，都笼罩在魔法幻阵中。朱丽叶最后换套上魔兽皮制成的，外表光滑便于消毒，隔绝良好的长筒靴和长筒手套。手套和长筒靴都扎紧了。

伊万亲自上前，为学员们逐个戴上连衫的兜帽。帽子设计巧妙，自带水晶护目镜，配合口罩完全封住了整张脸。这件连体防护服最巧妙的，背后腰到脖颈开了一个口子，穿好后拉上一个精巧的铁环，两边整齐排列的铁齿紧密咬合……学员们叫这东西拉锁。

亲手做了这些，伊万退后一步庄重致以军礼。

身为一名老战士，他无数次送别过出征。但这次跟所有的出征都不一样。这是一场看不见敌人，甚至不知道战场在哪里，胜与负的分界线在哪里的战斗。这才是让他这个老战士惶恐的。

因此伊万打内心敬佩眼前这些义无反顾奔赴全新战场的孩子们，似乎他们知道敌人来自哪里。伊万嘴里不承认，但是心里还是哀叹：自己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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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康耐尔人想干什么？加尓文强烈地好奇。想满足这好奇心，瓦伦丁子爵的帮助必不可少。想得到子爵的帮助，就要激发他的好奇心。

可人的好奇心不是与生俱来吗？真是奇怪，这我上世界上许多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把好奇心弄丢了！是的，好奇怪心也会丢！

加尔文曾就此事请教过盖哈坦尼城博学的拉格朗日神父，神父谆谆教导：世界上所有的答案都由圣父掌握，好奇是不成熟的表现！我的孩子，赞美圣父吧！但愿拉格朗日面见圣父了，能讨教到黑死病的答案！

“我们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无论麦康耐尔人再做什么也不能让我们的处境更坏啦！”坐在土堆上的瓦伦丁，果然对麦康耐尔人的异动没有一丝探究之心。

“大人，我认为那几个用白袍子罩住的人，想穿过绿墙到我们这边来！”

“你怎么知道？”瓦伦丁终于好奇了。

“看见他们用奇怪的提壶喷出来的水雾么？”加尔文指着人造彩虹说，“那喷的石灰水。麦康耐尔人声称我们身上携带了传播黑死病的某种看不见东西，他们认为石灰能抑制这种东西的传播！现在他们喷洒石灰水，是不是要为那几个人过到这边清理通道呢？”

加尔文的话成功激起了瓦伦丁更进一步的好奇，连阿登纳骑士也紧紧盯着等他说下去——

“还有，昨晚我经历过魔法幻阵，它使我头疼欲裂，刚刚我试图接近绿墙又感受到头疼欲裂！就是说他们把魔法幻阵设置到了我们这边！根据这两点，我推断他们要过来！”

加尔文的推论过程站得住的，如果他的论据也可信，那整件事情就确立了！

“你想要干什么？”瓦伦丁问。

这种问法真得让加尔文无语，他直言不违，“您问了个错误问题，子爵大人！现在应该聚焦在麦康耐尔人想干什么！而不是我！”

“可我真得好奇你想干什么！”瓦伦丁执拗地坚持着。

“我就是好奇麦康耐尔人想干什么！！”加尔文耸耸肩摊开手，“瞧，我告诉你了，而麦康耐尔人却不会，所以我打算抓紧时间自己探究一番？”

“你仅仅是因为好奇？”瓦伦丁皱着眉进一步证求。

“满足好奇心的过程就是求知的过程，难道这有什么不对的么，我的子爵大人？！”加尔文觉得在这一问题上，自己与瓦伦丁子爵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呃，呃呃，很好很好！”瓦伦丁应付了一句，马上跳到问题的另一个方向，“如果像你所说，他们过来了你打算怎么接近他们？假如你猜得不错，他们一定是在幻阵掩护下的！”

“关于魔法幻阵，我知道的仅比常识多上一点点！”看到城主大人脸上明明白白的焦急和不耐烦，加尓文加快节奏，“绿墙前地势平坦，不比白橡木森林那样复杂的环境可供魔法幻阵利用。而我对魔法阵敏感，或许——呃不！我想应该能够根据前进一步头疼，后退一步症状消失这种体验勾勒出幻阵的轮廓——”

瓦伦丁与阿登纳迅速对视一眼，俩人都确定对方听懂了，也确定对方跟自己想到一块儿了。

加尔文说到兴头上，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的细节，“哈，还有我的鼻子是第二件武器，我能嗅到石灰水儿的味道！”一指人造彩虹，“他们通过那里肯定会沾上的！”

瓦伦丁狠狠挥舞拳头，原地转了两圈站住对阿登纳吼着：“以最快的速度招集人手！快快快！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是！子爵大人！”骑士大声回答拨腿就走。

加尔文完全摸不着头脑，拉住骑士，“嘿，你们在说什么？好像跟我说的不是一回事！”

阿登纳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扣押过来的几个做人质，胁迫麦康耐尔城放我们过去！”

加尔文完全蒙了，事情的主导权被别人劫持了，向着意料之外的方向狂奔！加尔文愣怔的时候，阿登纳甩开他大踏步的去啦！

“嘿，嘿嘿！停下，骑士！这不是我想要的！”加尔文徒劳地喊着。

“可这是盖哈坦尼城想要的！我们不想困在这该死的地方！”子爵扳过了加尔文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打起精神学士！用你的体验勾勒出幻阵的轮廓，用你鼻子追踪锁定那几个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明白吗？”

加尔文不明白！事情怎么这样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纯粹是为了好奇做什么吗？难道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在内心为好奇留一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