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被人盯上了
桑切斯这一阵子即兴奋又郁闷。
学院成立了以学监克劳恩大人，魔法部教务长弗鲁瓦大师，武学部教务长安东尼将军三人牵头的内保委员会。桑切斯这个魔法塔的小传达，一个看不到希望的角色，忽然成为内保委员会的探员，这可是最近学院中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职务！享受着从前那些对他不假颜色的高阶学徒，如今讨好和敬畏的目光，桑切斯兴奋陶醉。
可想到邓肯一个当初被自己带进魔法塔，靠行贿自己才走通大法师门路的下阶学徒，半年不到连升两级，更是进入了只有魔法师才能进入的魔法塔四层，拥有了试验室。桑切斯不仅仅是郁闷，简直怒火中烧！
这就是小人品性了，他们总是忘了自己在一件事上获益多少，却总是念念不忘有人比他获益更多。
桑切斯悄悄把矛头瞄向了邓肯！有人说这个世界排名第一的力量是仇恨，或许吧，当然这让人很沮丧。顺着这个思路想，排名第二的力量同样不会令人觉得鼓舞，是嫉妒！
在这两种力量的驱使下，还真让桑切斯发现了些苗头，就是那个跟邓肯关系密切的山德拉似乎进入他的试验室过于频繁了。她一个元素系的魔法学徒，难道不该把宝贵的时间更多地用在冥想和修炼上么？何况她还是风木双属的！如果说炼金师能对她有什么帮助的话，那只有魔法药剂啦！
桑切斯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猜测邓肯，这一思路让他很是鼓舞，如果拿到了邓肯偷盗魔法药剂的证据，在现下这风口浪尖上，谁也保不住他啦。可笑相关的规定竟然是他制定的。桑切斯没法进入邓肯的试验室，但他有权力从外围查起，比如说他拿了多少炼金材料，上交了多少魔法药剂。
可结果让桑切斯很是泄气——从邓肯开始炼制魔法药剂到现在，也就一个来月，从他使用材料和上交药剂很容易推算出，邓肯的炼制成功率在平均线以上。也就是说，他不会有多余的药剂留在手中的。或许他的成功率大大高于平均数？不可能！高于平均数的成功率那至少要三到五年后的。难道他邓肯方方面面都是天才么？
固化的思维不容桑切斯相信邓肯大幅提高了炼制成功率，而强烈的嫉妒更使他不愿意相信。可山德拉每次来时都兴高采烈，每次走时身体充盈着元素的澎湃能量，又让他不得不信。就这样，桑切斯徘徊在对自己的反复颠倒怀疑中，焦虑不已。
这天，邓肯的试验室轰然一声巨响！邓肯和朱丽叶冲出来，身后敞开大门里冒出滚滚浓烟！
“呀，你的衣服着火啦！”朱丽叶尖叫。
邓肯、朱丽叶手忙脚乱地扑打，负责四层守卫的格尔森也上前帮忙。
火很快扑灭了，不过魔法学徒的蓝袍子却烧得不成样子啦。
听到巨响许多人赶来，包括幸灾乐祸的桑切斯。透过敞开的门向里望，实验室里似乎只有浓烟不见烈焰。
乱轰轰当中，除了桑切斯谁也没注意到，朱丽叶拿了邓肯脱下的破袍子出了魔法塔。而桑切斯尤其注意到，那搭在朱丽叶手臂上的袍子衣摆下坠显得很重。联系到这场蹊跷的实验室爆炸，桑切斯断定，邓肯是有意制造混乱向外送东西！送什么呢？试验室里有什么？魔法药剂！格尔森这个笨蛋！
桑切斯克制住立即举报的冲动，没有拿到证据啊！这种情况下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人，弗鲁瓦大师或许会倾向于相信自己，可是唯独邓肯弗鲁瓦一定站在他那一边的！想到这里，桑切斯越发地妒火中烧！
好吧，邓肯，这次你赢啦！可我不相信这么大的诱惑你只做一次！我等着你的下一次！桑切斯这时就像一条盘卷着身躯阴冷地紧盯着猎物的蛇！
或许是近两年来太顺了，邓肯放松了警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也难怪邓肯，实际上需要他用心的地方太多了，比如他手里这两把正在制造的附魔武器——
这是两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一把形状像短剑，横截面呈Y形，有半米长；另一把更怪，反曲形似狗腿。邓肯正用一个小型魔法阵，对两把异形武器加持魔力元素，就要完工了。
那边山德拉结束冥想，心满意足站起来，邓肯放下手上工作，严肃地说：“这是最后一次无限制使用魔法增强药剂了，再这么用下去产生抗药性对将来修练不利的！”
山德拉做了个鬼脸，‘不用担心，朱丽叶会生产出更加强力药剂的！”
朱丽叶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邓肯换了个话题，“林德和英格莉康复的伤怎么样了。＂
“出乎意料得好，恢复药剂前天送到，昨天英格莉就跟随罗兰小队训练啦！只是林德的腿无论如何没法恢复了！’
＇这个，我抓紧为他造一个假肢，送他回领地吧。乔治叔叔那边干大了，处处缺人手呢？”
“领地来信了么？”
＇是的，频繁通信的。信中说自从我们走后，大市场就开始建设，现在的规模是当初的十倍！我们的商队和狩猎队都解散了，即便这样维护市场秩序的人手仍然不够！”劳赫乔治全盘按邓肯临走时的规划执行的，如今领地一片新气象，头疼得是到处缺人缺钱。
针对这种情况邓肯给出指导性建议：把每年必需偿还给希伯莱人的一百八十枚金币利息，转做货款。但要与他们另鉴协议，主要是利率再也不能是百分之四十了！现在领地有了可以预期的未来，他们又在我们的大市场中尝到了甜头，相信我们的要求他们会满足的。别忘了，他们的嗅觉像鲨鱼一样灵敏，他们的内心比鲨鱼还要贪婪！
一百八十金币全部用来赎人，大约十五人，这正好填补我们人手上的缺口。原本用于赎人的钱全部投入扩大再生产。当然这远远不够，所以领地应当向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向教会向周边领地大举借贷。只要人家愿意，只要利率合理（至少在百分之十以下）我们来者不拒！
另外，随信附上一张配方，简单说就是把这种特别的酵母还有糖加入到葡萄酒里，严格按照我下列工艺，就能生产出一种口感独特的酒。就叫它一一香槟酒吧。切记，该配方与工艺一定要我安道尔领独有才能大赚！
劳赫乔治回信：头批香槟酒己经进入窖藏，生产严格按照你给定的工艺，出品应该不会让人失望的。而且这一切都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来信提到其他事项，除有关希伯莱人外的都在执行当中。
以下我们重点讨论有关希伯莱人部分：我想我有责任提醒你，领地现在的财政困境根源就在你父亲，安道尔伯爵轻率地大笔举债！要知道希伯莱人是典型的吸血鬼！
坦率地说，领地最终要传到你手中的，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给领地未来发展留下祸根！有一个现象或许有助说服你：船员即便是渴死了也不会喝海水的。（看到这，邓肯笑了，乔治叔叔不知道饮鸩止渴的成语）
邓肯回信：亲爱的乔治叔叔，您的直言不违是我们安道尔家族父子两代最宝贵的财富！诚如您所说，领地终归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因为眼前利益牺牲长远利益的，这点请您放心。关于您最后的那个船员的比喻，我想说我要当一名垂钓者，我准备钓希伯莱人这条太鲨鱼！
相比希伯莱人，我更担心盗匪对领地的威胁，所以十五名战斗经验丰富又绝对忠诚的战士的加入，意义重大。
还有，我再三考虑，安道尔领新推出的饮料还是叫香槟更好，不要加酒字。因为我打算首先向学生推出这种饮品，而学院禁止学员饮酒的。
以上就是邓肯近四个月同大总管通信的主要内容了。想着大总管对希伯莱人的忌惮，和怨恨，他不由冷笑：等我腾出手来的，非用一些金融手段玩死希伯莱人不可！
大体上，邓肯不是个记仇的人，可凡事都有例外。对在安道尔家族最困难时期不停抽紧绞索，险些窒息领地，以至给邓肯童年留下浓重阴影的希伯莱人，邓肯不介意冷酷地报还回去的！
‘嗨，邓肯！听见山德拉说话么？’朱丽叶伸了一根手指在邓肯眼前晃动，“呀，你的目光好吓人！’
＇哦，你说。”邓肯回到现实。
“噢，”山德拉不满地丢了一个白眼儿，重复说过的话，“恢复药剂只用了一份，罗兰问：剩下的三份拿出去卖钱行么？现在一份恢复药剂的黑市价快一枚金币啦！”
“不行，绝对不行！现在风头正紧！给学院抓到后果严重严重！再说这东西永远用得着，可以用小瓶分装了，每人一瓶今后备用！”
邓肯说了就这么办了，他现在无论是在伙伴中，还是在百里开外的领地，声望日显。
——邓肯把两件附魔处女作送到魔法塔顶层，请导师指点。弗鲁瓦对这两件造型奇特的武器爱不释手，很少有人知道大魔法师还是位武器收藏家呢。
附魔方面，邓肯的两件作品在魔法学徒的平均水准之上了，但大法师还是挑出了几处瑕疵，然后就瑕疵的产生，做了深入浅出地点评。
“看到我的收藏架了么，”邓肯顺着导师手指，一件件扫过架子上由大到小排列的各式兵器，“假如这两件作品修改完美了，那上面会有它们一席之地的！”
大法师就是用这种方法激励学生，邓肯发自内心地鞠躬感恩，“老师，我会尽心尽力修改的！”邓肯攥紧拳头使劲挥舞加重语气。
——桑切斯又有新发现了！
邓肯借口导师点评，拿了试验室中两件附魔武器到魔法塔顶层，而走时他带着这两件武器不是返回试验室，而是先出了魔法塔进入塔外一片茂密的黄杨树林中！
等他又进魔法塔，返回试验室时却两手空空！邓肯！你利用了漏洞！规则是你制定的，没有人比更熟知其中的漏洞啦。可我抓到你啦，邓肯！两件附魔武器最少值八枚金币！八枚金币！噢，我亲爱的邓肯，导师也救不了你啦！当听到你被押往阿尔卑斯山矿区服苦役时，总围着你打转的那两个小美人儿会不会哭鼻子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