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哨塔大队

西境海岸线曲折漫长达三十三公里，相隔大约千米立一个哨塔，总共哨塔三十六个。

一个哨塔每班两人值守，二十四小时三班轮值，需要六个人。这六人就在哨塔下修建的小小营房中驻扎了。

一个哨塔六人，两个哨塔就要一个班的编制。三十六座哨塔十八个班，合六个排两个连。

这些瞭望手需要填写观察记录，另外还有传递信息，下达命令的职责，旗语、灯号、鼓令、号角都要熟练掌握的，属于高技术兵种。不用说，邓肯又是在圣*克劳恩学院挖的人。

邓肯又组建了四个排专职守卫三十六座哨塔，这个总共十个排的超过营级建制就叫哨塔大队了。

哨塔大队归属西境军团，大队长伦纳德、副队长伯尔多夫。俩人都是加入同心会的高阶学兵。

小艇突击行动中，哨塔大队将负责瞭望与信息传递，相当于人的眼目和中杻神经！可谓责任重大。

哨塔大队的队长伦纳德，不是机械持行命令的人，他与副职讨论决定将守卫哨塔的四个排中战斗力最强的鲁道夫排调往西境军团二营五连防区。那里是预定的飞鱼号靠岸处。

“二营长莱昂纳多是个特别自负的家伙，我们的调动会不会被他理解为冒犯之举？”伯尔多夫说出自己的疑虑。

伦纳德扬了扬眉毛，光洁的额头上浅浅地出现几条皱纹，他讨厌花精力在人际关系上，可做为新加入者又不得不考虑这些，“按加强防卫上报军团，通报二营吧！毕竟，海盗追击飞鱼号登陆，我们的哨塔也面临危险！”

伯尓多夫轻叹口气，“可惜呀，我们只有一个鲁道夫排！”

在参加过法兰克城内城围攻战，和血战狼狒的俩人眼中，西境军团的战斗力吸是合格。而另外三个守备排是各农场民兵抽调上来拼凑成的，战斗力惨不忍睹！

因此，鲁道夫排更显出类拨萃！他们当中半数是亚马逊女战士，而她们的达沃斯男人同样不赖！

“好了伙计，小艇突击行动三天后展开，我们事先摸清了海盗活动规律，被军团记了一大功！今天该检验传递信息的能力啦！这也是我们的本行！”

伦纳德写下三句短语，分别用于检验旗语、灯号、鼓令的传递。

喊进传令兵抄写了检验短语，三人较对过怀表出营房。

传令兵打马南下三十六号哨塔，伦纳德、伯尔多夫并骑北上一号哨塔。检验将在一小时后进行。

西境军团营地现在只有哨塔大队队部十几人驻在，显得空旷寂寥。紧邻的造船厂到是一派繁忙景象，工匠们正在紧张加工两艘飞剪快船的预制件。

海盗骚扰交给职业军人应对，西境的主要投入到经济建设上。去年春播后的农闲时节，各农场组织挖菜窖建粮仓，夏播后的农闲时节，拿到秋粮预售款，西境管委会征召近万劳力抢建棉纺印染厂房，甜菜制糖厂房，淀粉加工厂房。

秋收后，利用机械深翻已耕地，同时又开垦出一万五千公顷荒地。这样，西境两季就有五万公顷可耕地了。今年将有一万五千公顷种植棉花，一万五千公顷种植甜菜，两万公顷种植各类主粮。

现在，西境居民一部分协助工匠安装设备；一部分就聘成了工人正进行投产前培训；大部分修整田间道路，开挖给排水沟渠。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是西境步入正轨的第一年，面貌必将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伦纳德、伯尔多夫路过十五号哨塔，寒风中，守备二排正在教导队的督导下挥汗如雨的训练。其实他们都是各农场民兵中挑选出来的尖子，不过是平常训练强度不够，又没有实战经验才缺乏战斗力的。

远远地驻马观看了一阵，伦纳德慨叹到：“都是好苗子，可是短期内难以派上用场啊，明天必需完成换防，调鲁道夫排过来！”

伯尔多夫瞄着更远处二营五连的驻扎的高地，忍不住问了，“大海那么辽阔，怎么就料定飞鱼号会在这片海域靠岸呢？一个跑一个追，陆地上也不敢说一定跑到哪里去吧？何况是海上？”

伦纳德愣了愣，身为内陆长大的人，海上的一切对他都是陌生的，这个问题还真回答不了，沉吟一会儿说：“参与谋划这次行动的两位学者，根据风向、风速、洋流、潮汐、飞鱼号的性能等等计算出这片海域是最适宜的登陆地点！”

“你真的相信那些只会写写算算的家伙么？”伯尔多夫脸上不加掩饰地带上了轻蔑。

“我相信邓肯！”沉默了一会儿伦纳德才说。

“是呀，我们都相信邓肯！”话到这儿没法再往下说了，俩人又策马前行。

俩人三点三十五分到达一号哨塔，没必要再等二十五分到四点了。伦纳德命一号哨塔传令检验开始。

一号哨塔值守士兵得令，一人吹响号角提醒二号塔注意接收，得到二号塔号声回应后，旗语兵发送信息。

两位队长在哨塔下掏出怀表计时，以往训练往返传送的最好记录是三十一分钟。号角声渐次响起，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

二十九分二十四秒，第一句检验短语传到一号哨塔。值守士兵飞奔着下哨塔，立正敬礼，“报告长官，海面无风！”

伦纳德与伯尔多夫相视而笑。

接下来是鼓令检验，这主要是应对浓雾天气的。夜晚当然用灯号了。

时间到了2月11日，凌晨五点四十二分。

十二号、十三号、十四号、十五号、十六号哨塔同时发现洋面上的魔法讯号！寒风中守候半宿的瞭望手为之雀跃，点燃篝火！片刻间，整个海岸线都点亮啦！

这西境军团就是要这么兴师动众，片刻间点亮的海岸对风浪中的小艇是个巨大的鼓舞！对穷凶极恶的海盗是个巨大的震慑！

点亮众多篝火还有另一番用意，它只为知情的飞鱼号引航，海盗却一头雾水！

东南风越加强劲了，在值守的瞭望兵耳边打着唿哨，紧盯着海面一颗又一颗升起的魔法讯号，他们手中攥着满把汗！

六点十五分。

晨光由身后投射向海面，十四号哨塔的瞭望兵在望远镜中捕捉到了飞鱼号！它正艰难地顶着逆风蛇行返航！

“发现飞鱼号！航线指向预定海岸！”

旗语把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递出去，包括军帐中坐阵的安道尔公爵，包括沿阵以待的五连和六连，长长舒了口气！整个西境军团也舒了口气！

哗——哗——海水泛着细碎的泡沫吞噬着海滩，涨潮了。

“发现海盗船！共十艘！他们没有升帆，靠划桨借助潮水直线追击飞鱼号！”

这一消息又揪紧了众人的心！

六点二十七分。

轰——哗！海水涌起三两米的浪头，拍向海岸！高*潮到来啦！

飞鱼号剧烈颠簸摇摆！

“敌船没有减速！他们疯了么！不怕搁浅么！”

“天呐，天呐！敌船超到飞鱼号前面啦！圣父啊，我看不见飞鱼号啦！”

“圣父显灵啦！飞鱼号，我们的飞鱼号！我又看见它啦！飞鱼号转向避开拦截！飞鱼号向北偏离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