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小草担大任
卡法略打量着应聘的这名魔法学徒,年龄十四五的小姑娘,圣*克劳恩高阶魔法学徒,叫山德拉。她身穿魔法学徒的蓝色法袍,袖口上三枚枫叶标记,还有胸口的校徽,足够自傲啦!
这样的年龄,这样的成就,让年过百岁的卡法略感慨不已:到底是知名院校的天之骄子呀!
“进入学徒高阶,学院的课程不再免费了,要用功勋值兑换的!”山德拉嗓音清脆地回答卡法略的询问。
“难道受聘法兰克王室也是你们学院的任务吗?”卡法略诧异了。
“可是赚到的金币是一样的呀!干满一个月能拿到五枚金币,噢——快够两个学期的学费啦!”
卡法略也给这快乐的小姑娘感染了,年轻真好!年轻时就加入知名的魔法院校尤其好!
“那么,你的属性,会使用什么法术?”身为王室首席法师,卡法略公事公办问。
“我是元素系,风土双属性法师,需要我演示一下么?卡法略大人!”小姑娘跃跃欲试。
“噢,当然。可是我厌倦了在魔法塔中演示啦!咱们去城墙上吧!”小姑娘的到来像一缕阳光照进了百岁老人灰暗的世界,卡法略破天荒不再精打细算每一分每一秒。
魔法塔有一条悬空廊道通往城墙上,卡法略与山德拉轻松交谈着沿廊道走到城墙,正在这时一名女战士从楼梯口冒出头,向这边跑过来,距离在五十米以内!
卡法略脸色大变,袖中一支精巧的法杖滑到掌心,一颗拳头大的火球瞬间生成,就要瞬发!
山德拉也是脸色大变,高喊,“奥菲利亚站住!不要,卡法略大人,她是我的伙伴!”
卡法略刚刚稍有晴朗的脸上又罩上了严霜,“没人告诉过你们么?我不允许战士出现在五十米以内!”
“对不起大人,这是我的疏忽!可她绝对不是坏人,她叫奥菲利亚,是我的守护战士!”
“守护战士”这个称谓击中卡法略心中柔软处,曾经他也有过一名可以性命相托的守护战士,一场血战后死在他怀里!
七十年了,那战士的相貌早已模糊了,可他临死的话就像刻在卡法略的脑海里!他一边大口咳着血,一边说:“记住,卡法略:你这混蛋一定给我好好活着,你是替我们两个人活的!”
这一天,卡法略破了第二个例——他允许一名战士在自己身边站了许久。
王宫内城,方方正正面积两万多平方,城墙高二十米。王宫卫队一百五十人,不要说守城,就是当摆设也不充裕!真正防御王宫内城的是魔法护罩,而维持护罩的魔法阵在高耸的魔法塔的地下一层。
山德拉之所以报上真实的姓名和学籍,是因为魔法传承难以抹去,与其让人揭出来还不如自己说出来。而且,圣*克劳恩魔武学院这块金字招牌还是很让人看重的。同时呢,此去圣*克劳恩学院也就百十里,戕害该学院的魔法学徒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
山德拉的法术就会那几样,风系的风刄术、风翔术;木系的藤蔓缠绕和突刺术。其他么,只会使用魔法卷轴……
在卡法略看来,这样的能力正好合适,不是太强以至无法控制,也不是太弱根本派不上用场。考虑到她还有一位守护战士,于是就把巡查城墙下魔法布阵的任务派给了她俩,酬劳么,在每月五枚金币基础上再加一枚。
城墙外的布防纵深有二百米,严密环绕王宫。这二百米纵深的环绕带,地面上布满流沙、泥沼、地裂、木刺、冰凌等魔法禁制……
山德拉和奥菲利亚的工作,就是城下近距离观察这些布置是否正常运行,并更换那些失效的布置。
对于魔法学徒,这是个很具挑战的工作,危险性也有那么一些的。
城墙上,卡法略一丝不苟地监督着,同时也是监护着山德拉和奥菲利亚。三人耗时一整天完成了布防带的检测。
先前应聘的九名魔法学徒也在城头,却是观摩学习的。眼见山德拉驾御风翔术,在启动的各式魔法禁制上掠过,一边惊出一身冷汗,一边羡慕得两眼通红。
不单单地城墙上有人看着,王宫城楼上法兰克十六手持炼金望远镜,也观察着山德拉在城墙外的一举一动,近来他每天都要看自己的金币花得值还是不值的……
能者为王,这是魔法界不变的定理,山德拉自然而自成了首席魔法师卡法略以下第一人!
一整天使用风翔术,山德拉魔力消耗很大,急需冥想恢复。她选中了绿树掩映下的一座凉亭做为冥想地,身为风木双属性法师,没有比这里更理想的选择了。
女战士奥菲利亚在一旁静静守护。
——洛林公爵府的一座庭院被邓肯包下了,庭院草坪经过仔细修剪,绿茵茵的小草贴着地皮像一块铺展开的毯子。
草坪中央立着一只草扎的人偶,这人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平凡人的作品。
更加不凡的,这只人偶是活的,不是说它像人活过来了,而是它扎好后又被种进土里,像草一样活过来了。
种下后就一直静静立在那里的人偶,这天傍晚忽然无风自动,飒飒有声。
邓肯闻讯赶来,手里还拿着一枝桃木制简易法杖。
邓肯在草扎人偶面前的草坪上写下:邓肯听着呢。山德拉你说。
山德拉的伴生植物是小草,同在大地怀抱中,小草遍及天涯海角,千里万里也能取得联系。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小草从不惹人注目,便于隐藏。
人偶有回应了,停止抖动脸上展现微笑,这笑容酷似山德拉。
人偶开始手语,它双臂环抱做出个四四方方的形状。
邓肯在草坪上写下:你是说王宫内城。
人偶展现一个欣慰的笑意。接着手语:它一条胳膊还维持城的形状,另一只手在城外划出一片地带。
这个有些难猜,邓肯试探写下:王宫外要修建护城壕么?
人偶连连摇头,上述重复动作。脸上做出吃惊和痛苦表情。
邓肯:明白了,城外有一片布防地带。
人偶连连点头,手上不闲着继续比划,双手合在一起忽然分开,脸上配合惊恐表情;一手平举表示地面,一只手五指从平举那只手的指缝中穿出,脸上配合惊恐表情……
邓肯:你是说地裂,地底穿刺等等的魔法陷阱么?
人偶连连点头。
邓肯:这布防地带有什么办法通过么?
人偶连连摇头。然后它比了个阵法,又比了个罩子,再比阵法,最后伸出一根手指。
邓肯:你是说这布防地带与防护罩共用一个阵法驱动。
人偶连连点头。
邓肯:有摧毁它的办法了么。
人偶犹像一下,点头。
邓肯:不是很确定,对么?
人偶点点头。然后打出个小的手势,模仿鸡的神态,最后做鸟的飞翔状。
邓肯:鸡么?小鸡?小鸡鸟?
人偶点头。打出个还有的手势。
邓肯:还有什么?
人偶面带苦恼和无奈了。
邓肯:比划不出来了是么?让我猜猜一一是人名对不对?
人偶笑着点头。
邓肯:是训练小鸡鸟的桑蒂姐妹,对不对?
人偶惊喜大笑。
邓肯:魔法塔有窗户?它们能飞进去?
人偶摇摇头,比划着揣进怀里的动作。
邓肯:你带进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人偶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表情,握紧拳头加油。
邓肯:好的加油!
与山德拉的联系结束了。今天是三月二十六日傍晚,教皇特使预计二十八日抵达法兰克城,二十九日宣布绝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