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令,今日此事实在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啊!”
何县令急忙跳下马,正要开口,鲁肃转身背对着他,开口道:“何县令,明日就不必留在这里,归乡为民吧!”
鲁肃的话,着实令何县令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鲁肃年纪轻轻,已经猜到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怔怔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发生了山贼事件,鲁肃不敢继续留在县城,生怕祖母有事,与赵风等人连夜出城,直奔三十里外的东城县飞奔而去。
快马奔驰,不过一个时辰,鲁肃等人到了东城县境内。
县衙据此地还有五六里,趁着月色,几个人已经能够看到东城县的县城围墙。
“兄长,有劳兄长一路互送!”
这三十里可不太平,一连有三波盗贼拦路打劫,都被赵风出手给收拾了。
徐晃要保护车里的蔡琰,薛慧,庞明等人,一直没有出手。
“贤弟,此处依然不安全,恐怕今夜要出事,你立即带着我们前去你的家里!”
鲁肃担心祖母,在马上一抱拳,一指县城东边:“县城东边有条大路,还有一条小路,都可直奔我的家中,我和徐大哥一起走大路,有劳兄长走小路先去我的家里!”
“好,为兄先行一步!”
赵风打马扬鞭,趁着月色抓紧时间赶路,鲁肃与徐晃等人同行,赵风刚走不久,又一拨人马将鲁肃截住。
鲁家乃是当地的豪族,虽说人丁不旺,可也是当地说一不二的大户,包括郡守在内都不敢轻易得罪鲁家。
鲁家堡建在一座高坡之上,东边有河流经过,西边是县城,相聚不过三五里地。北边是一片农田,南边则是一大片果园。
这片宅院面积广阔,依附鲁肃家的流民,藏匿户口的百姓,远比东城县报上去的人口多的多。
鲁家对依附的民众十分友善,这使得鲁家在当地民望极高。环绕鲁家堡,居住足有五六千流民,其他依附鲁家的农夫,都住在其他郡县,保守估计,鲁家至少藏匿了十万户以上的百姓。
尤其是近年来,灾荒不断,东汉朝廷,卖官鬻爵,导致流离失所,卖儿卖女,因此这两年,前来鲁家依附的流民越来越多。
“婶母,别来无恙,敬安给婶母请安!”
鲁家堡外,一群黑衣人为首的一人,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此人不屑藏头露尾,依然以本来面目站在鲁肃的祖母面前。
“敬安,此来何事?”一老妇人,站在墙头,女墙后,质问来客。
“婶母,听闻子敬依然亡故外乡,鲁家再无嫡系,因此族中公议,由敬安接管鲁家事务。”
“哈哈,有媪妪在此,敬安休得放肆,鲁家家业到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做主!”
鲁齐自知婶母年岁越大,反而老而弥坚,是个厉害人物,这些年来,鲁家在此位媪妪操持之下,越发的兴旺。
虽说鲁肃的祖母很少往来郡县各处,但每逢这位媪妪生辰寿诞,郡守甚至州牧都会送来礼物。
鲁齐想要得到鲁家的家主位置,就必须得到这位媪妪的首肯。否则,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婶母,敬安以礼相待,还请婶母勿要见怪!”
鲁齐身旁,一名大汉低声说道:“兄长,让小弟出马,宰了这愚蠢糊涂的媪妪!”
“不可!子敬是否亡故,你我兄弟都未曾亲眼所见,万一子敬回来,此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大汉低声冷笑:“兄长,那小子就算没死,也回不来了,小弟收买了刺客,早已经在各处路口等待。”
“什么?”鲁齐大惊失色。
说心里话,鲁齐还算是有良心的,家道中落,这些年如果不是这位婶母照顾,他们兄弟何谈丰衣足食,没有落魄到去给人家当仆从已经是好的了。
“贤弟,你做事太糊涂,婶母这些年待我们兄弟不薄,何以如此行事?荒唐!”
鲁齐思量再三,忽然下马,亲自来到鲁家堡围墙下。
“婶母,敬安一人前来,请婶母让敬安入内,以免舍弟任意胡为!”
鲁肃的祖母,微微点头,自有庄客以绳筐将敬安吊上城头。
“弟弟,你若是念在你我兄弟,一母同胞,就带人散了吧。你若以武力相逼,为兄就死在你面前。”
黑衣大汉素来和兄长感情深厚,此时见到兄长不愿意威逼婶母,只得长叹一声,一挥手,本意要带人离去,却没想到有人大喝一声:
“进攻!”
围困鲁家堡的黑衣人本来并不多,约百十号人,可是这边有人下令进攻,呼呼啦啦,从四下里冒出来上千人。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手中都持有官兵才有的武器装备,敬安兄弟俩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婶母,敬安罪该万死,今日敬安定将保护婶母安然无恙,若是有事,敬安先死于婶母之前。”
敬安挡在媪妪面前,打定主意,要以死相报。
第一波弩箭飞向墙头,鲁家堡的庄兵,都是鲁肃的祖母多年私底下训练的,人数足有上千,平日里,务农为主,谁也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
此时,为首的庄兵,将媪妪,鲁齐拉下墙头,命令庄兵各行其是,分头守卫。
随着鲁家堡内,锣鼓声响起,堡内手执刀枪的私兵蜂拥而来。
堡外,敌人放箭,这些私兵纷纷藏在掩体后面,一旦箭雨停下,这些人就会开弓放箭,一时间,双方相持不下。
就在这时候,鲁家堡外,通向南边的小道,一骑飞驰而来。
只见来人方向,突然火光冲天,一颗流星从那边飞过来,当有人看到一条火龙飞来的时候,再想跑就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集结攻城的黑衣人,死伤无数,面对摇头摆尾的火龙,这些黑衣武士都被吓坏了,侥幸未死的武士,纷纷向着四下里溃散,不多时,鲁家堡四周再也没有黑衣人出没。
“祖母大人,安好,子敬托某前来相见。”
鲁肃的祖母,重新站在女墙之后,看到围墙外,一名年轻人骑在战马之上,威风凛凛,顿时明白。
“尊驾可是异士!”
“正是!”赵风在战马上,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