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注定不是人的视角呢,也许会有很多无聊的人,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体验下非人的感觉?又或者非人的思维?
明明什么意义都没有?人注定是人,不可能成为神,更不可能成为其他生物。所以这所谓的理解,只不过是当事人幻想出来的一个泡沫而已。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另一边的德维尔坐到了他对面。
“提恩,你相信海里会涌出魔兽吗?”
“我可没见过魔兽是什么样,之前虽然见到一些类似的,但那东西可不是魔兽吧?”
“当然,真正的魔兽,即便你只是看着它,你就能产生恐惧的怪物。”
“德维尔你也害怕了吗?”
“过去我师傅和我说,每一个人都是胆小鬼,所有人都会害怕,我自然不例外,只不过,责任和荣誉能够给你面对它们的勇气,我们人可是最容易被欺骗,也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呢,为了奇怪的名誉和责任。”
“这可不奇怪德维尔,四百年前的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提恩,你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军备比四百年前要好了多少,我真的难以想象,四百年前,我们人类到底是怎么从这些怪物手上获胜的,要知道我们可不是简单的幸存了下来,而是战胜了这些怪物,把他们逼入了森林,可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进入海因森林的核心区域,而过去核心区的魔兽是被我们逼进去的。”
“现在还没办法战胜他们吗?明明我们的各方各面都比四百年前要好?”
“提恩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没办法进去,核心区的怪物可不是我们人能够解决的,至少不是我们这个时代能解决的。”
德维尔这话可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过去的她可是指挥过对魔物的军事行动。
听说动员了大半诺曼领地的军队来着?最后却不得不放弃?这应该也算是一次失败的军事行动吧?
对这方面,提恩是不想多问,他可没打算在这里面对魔兽什么的,而且多半也不可能面对所谓的魔兽,谁让他的星罗有规避魔兽的能力呢。
只不过就目前的时代而言,这些魔兽,已经对人构不成威胁了。
“等火炮和飞机这东西,我们西菲尼做出来了,大规模列装了,到时候彻底清剿这些怪物,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核心区可不是地狱之门,破坏了也不会有无数的怪物涌上来,它们再强,也是势单力薄。”
“提到地狱之门,提恩你知道过去的海洋,就被宣扬成了地狱之门吗?”
“魔兽可都是从海里面爬上来的,这么宣传也不奇怪吧?只不过我对海洋了解的也不多,德维尔你和我说说海和魔兽的关系吧?”
“我了解也不是很多,大小姐应该知道的更多一点,只不过这个点大小姐和库洛维差不多都睡了,我也就和你说点我知道的吧。”
德维尔并没有选择低头看地面,而是选择抬头看天。
那是没有月亮的星空,只有少数星星在天空闪耀。
——
海和魔兽的关系,起初大部分人因为魔兽从海里面涌出,而认为海是魔兽的温床,海和地狱之门也是这个时候挂上等号的。
所以等四百年前的战争结束,几乎所有的临海城镇都远离了海洋,并且还高筑了类似威尼斯这样的大坝,用来当做防御工事。
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推移,魔法使和学士们慢慢的解明了魔兽的构造,他们与海洋里面的物质相比对,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即并非海洋蕴蓄了魔兽,而是世界往海洋里播撒了魔兽的种子。
当然学士和魔法使提出的假设是不同的,魔法使的假设是世界本就是一个生命体,而四百年前的战争,是世界想要否决人的存在,所以进行了大规模的元素干涉,而干涉后的结果,就是海里播下的种子,这也是这些魔兽只针对人,而不针对其他生物的主要原因,而现在世界承认了人,自然也没有了播下种子的必要。
而学士那边的假设则是,魔兽的诞生是一个非常特殊情况下的巧合,多半是这个世界和人类的一个恶作剧,他们断定这是一个短暂出现,并且迅速消亡的一个种族,并且认定,海洋中并不存在魔兽再次诞生的可能性。
反正这两方的逻辑,也没几个人能想明白,但这两方都断定了,海洋不会出现魔兽这一个可能性就是了。
而且这都已经是三百年前的结论了,要是能被证伪,也早就被证伪了。
只不过民间的接受程度,一直很不好吧,就像是三百年前,这套理论刚发布时,大部分人都说这是谎言什么什么的,即便是三百年后的今天,也依旧没多少人愿意去接近海边。
——
“老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人是畏惧了海洋整整四百年了,也差不多是时候重新开启航海的大门了吧?”
这句感叹当然是德维尔的,这多半也是诺曼领地内,大部分贵族的想法吧。
都说缺什么,那就会想什么,诺曼领地最缺的就是海,想得最多的自然也是海。
“如果说这个大陆哪个国家的造船业最发达,那自然是神圣帝国的临海城镇,而威尼斯,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虽说他们有钱人的圈子看起来不咋样,但他们能这么有钱,肯定是有原因的,不会是大风刮来的。”
这话自然是提恩说的,他虽然对这些有钱人没什么好感,但他们能有钱,绝对不可能只靠运气,虽说运气是很重要,但这些人,应该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
众人来到威尼斯的第二天,早上九点。
提恩他们在布莱德的接待下,来到了威尼斯最大的造船厂。
此时的提恩看着眼前的船坞,无奈的笑了下。
“看来他们的钱,还真的都是大风刮来的。”
可相比提恩,塞莉应该是最不能接受的一个吧?她来之前,可是兴致最高的一个。
现在也肯定是最受打击的一个,现在的她是愣了好一会,然后指着船坞里的小扁舟。
“你告诉我这是船?你没和我开玩笑吧?这是船?”
“当然是船。”
“渔船呢?你们的渔船呢?别告诉你们用这种东西打渔!一个海浪就把你掀翻了,这是海,不是湖——你造这玩意,是打算谋财害命吗?”
“渔船的话,都在商会的手上,那些东西造价很高,每一条船都至少需要几百枚金币,还有大小姐,这本就是运往内地的,本就是在湖上面使用的,而不是在海上的漂的。”
“湖上的舟,要在海边造?为什么?内陆无论是运输,还是材料,都远比海边的要方便的多吧?而且这种扁舟,一条值几个金币?”
“每一条船都在二十金币左右吧,还是挺值钱的,并且挺受欢迎的,神圣帝国的富人圈,似乎把乘坐这种小舟在湖上漂,认为是一种风雅,虽然我理解不了为什么,但他们喜欢,并且也愿意源源不断的订货。”
“——”
“至于为什么在海边,这就和我们威尼斯的历史有关了,过去我们是水城,而他们理解这个水,是湖水和淡水,他们认为我们湖里面的城镇,所以我们一开始也很名莫名其妙,但钱总要赚的,这一条船的成本最多也就一金币,半个月能造十几条,每个月这个船坞的产值都能达到上千金币。”
“卖的这么好?真的假的的?喂喂喂——德维尔,你会花一年工资,买这么一条船吗?”
“不会。”
“那看来你还不够有钱,理解不了有钱人的思维,神圣帝国的有钱人,那才是真的有钱人,呼——我们都是穷鬼。”
“大小姐,这就不一定了,也许对这些有钱人来说,他们花几十金币和普通人花几十个铜币是一样的概念。”
“那么布莱德,你是有钱人吗?”
被这么问了的布莱德,显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
作为个传统贵族,并且还是握有城镇最高权力的长官,你要说他穷吧,他肯定不穷,但你要说他富吧,那问题也有点大。
想了好几秒的布莱德拍着扁舟的船舱。
“我要买也买得起,只不过,我可没地方飘这舟,所以要说我有钱吧,也有点,但也不是那种很有钱的类型。”
“算了,我就不问了,你们的经济来源,我可没兴趣,但是有一点,我们西菲尼的官员,如果有人买的起这个扁舟,那他后半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西菲尼的官员问责制度,可是在整个大陆都非常出名的,民间想要引进这种问责制度的人,可不在少数。”
“可决定要不要引进的是谁呢?是你们,那你们会做损害自己的事情吗?”
“不会——”
“当然不会,你们又不是傻子,民间再怎么想,也不会影响到你们,到时候你们只要刻意制造点不切实际的黑幕,又或者捏造点假新闻,抹黑一下我们西菲尼的官员和制度,顺便加固下对我们的固有印象,贫穷、落后、野蛮,让民众认为我们一团糟,之后让民众放弃引入问责制度,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小姐说法我难以否认,只不过,我想我们还有更好的手段——自然而然的略掉所有有关问责制度的事,只要他们不知道,那自然——没人会在意。”
“高,高啊,可未来这消息,可未必这么好封杀了。”
塞莉还算是很有兴趣的走进了船舱。
这里面的构造,不得不让提恩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有钱人会选择的。
里面的东西虽不多,但却精致漂亮,都是相当有档次的东西,如果不是提恩他们感觉,这东西是真的用不上,多半还真的会有去买这东西的想法。
众人也就这么跟着塞莉晃了一圈,随后就直接走到了工厂外。
顺带一提,这个船坞不是建在海边的,而是就这么建在了一个没水的角落里。
到工厂外面的塞莉,左右环视了下,随后看向了海的方向。
“布莱德,带我去看看商会的渔船吧?我真正想看的是有用的船,而不是装饰品。”
“商会的渔船都是定制的,虽说的确是本地出产的,但——这并不是一个能够长期运行的项目,因为缺少客户,所以他们这些商会,是共同组建了一个造船厂,当然,一年里有十个月是停工的,现在也是停工的。”
“没事,这些都不重要,走走走,带我看看船去。”
“好吧大小姐。”
渔船也的确没那么容易坏,维护和制造本就是两码事,而且这东西这么贵,普通的渔民是肯定买不起的,而且普通民众对海的畏惧程度,某种意义上,也不存在私人渔户的说法,现在捕鱼,应该都是企业性质的集团作业。
又或者说是类似工厂的轮班制度?提恩的想象力有限,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这么多。
——
真正见到企业规模的渔场时,提恩发现自己的想象力是真的不够。
虽说是有隶属于企业旗下的渔船,但大部分都是私人渔船,他们只不过是和企业签订了销售合同而已,虽说统一了很多很多东西,并且做出了一些规范,但总体而言,还是非常自由的存在?
哦——他们来的是隶属于维克伯伯爵旗下的,远洋渔业的码头。
只不过相比于渔场的制度,塞莉显然更看重的是渔船。
这地方的船,相比之前的扁舟,已经要大了七八倍了,而且还是漂在海上的——只不过塞莉似乎还不满意?
“怎么还是这么小,你们这就没更大的船了吗?”
“”
回答的自然不可能是布莱德,这个人是看了一眼身边渔场的负责人。
那个人挠了挠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勉强做出了回复。
“大小姐,我们都是帆船,基本都是靠风的,可当没风的时候,就只能靠人划,要是再大点,我们可以做出来,但是——没风了,我们可就未必划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