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然斩出这一刀的刹那,便是韩澈双目也是一亮。
“看来,昨天晚上和他说的话并没有白聊。”
心中虽然这样想道,但他脸上却没有太多情绪表现出来,反倒四周的那些s级进化者,此时也都是侧目。
便是以他们的眼界来看,秦然所斩出的这一刀也堪称惊艳,那是对周身所有力量、技巧的整合。
一般而言,想要突破进化者的领域,要么直接突进领域之中斩杀敌人,要么直接彼此之间都利用领域对耗,要么就是利用一些特殊能力斩杀敌人,像秦然这样一刀斩出,用绝对力量破开领域的不说绝无仅有,但也是少之又少。
毕竟不同于一些防御物件或是其他东西,所有领域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具有极强的韧性,一般而言,同一层次之间的进化者较量,基本不会出现领域被生生打破的情况。
……
另一边,密切关注着场中变化的罗德看到这仿佛要绵延到世界尽头的一剑,双目也是一亮。
“罗德,怎么样,你有信心吗?”艾雷特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的神色顿时阴沉无比,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之前和韩澈的冲突,他眼下越是看和华夏一方有关的人物就越是不爽。
“他很强。”
“不过这样的对手……才有趣啊。”罗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非但没有什么凝重之情,反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情绪。
听罗德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艾雷特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不过这抹神情出现的快,消散的更快,别说罗德,便是一旁的s级进化者也看不出来。
和之前有资格吩咐甚至斥责罗德的“天行者”不同,艾雷特虽然是迈瑞肯的s级进化者之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对方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迈入s级进化者至今已整整有二十年,实力虽说从没有过止步不前,但提升的幅度却也不大,别说将来有没有机会迈入巅峰榜的可能,便是在巅峰榜之下,他也算不上什么绝对的强者。
之前起矛盾时,韩澈更是以三年之约压他,虽说当时被哪位阻止了,但他事后仔细思虑这件事来,心头却是不由冒起一阵冷汗。
若非哪位阻止,他要是真答应下来,三年之后在“天诛擂台”上,他真的能赢下韩澈吗?
这样的念头一浮现,便如幽灵般萦绕在他心头,饶是这件事已经过去,艾雷特心中却依旧难以放下。
而罗德,不提他的身份,便是以对方当下展现出的潜力而言,一旦突破到s级,当真只会和他一样艰难前行吗?
不说如韩澈那般平步青云,只怕也是一帆风顺,而对方只要不死,只怕最终所能达到的成就,是他他终生都无法媲及的。
人和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艾雷特心头也是不由浮现出一丝苦涩之情。
……
战局之中。
随着秦然一刀斩出,刀光所过,烈焰洪流纷纷消散。
于是本就已破败不堪的地面之上,顿时浮现一道绵延数百米长的深深沟壑,如同地裂一般。
惶惶天威,莫过于此。
只是一刀,火焰领域便被直接破开,而雷契尔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也随即如风般消散开来。
领域这样被硬生生攻破,对于雷契尔而言,所造成的伤害不亚于在他心口上狠狠一刀。
一刀斩出,秦然好似也泄去了全部力量般,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萎靡了不少,而就在这时,已经停止流动如若死水般的火焰洪流中,一道身影轰的一下冲了出来。
人尚未至,那轮碧蓝月亮却是再度浮现,只是这一次,却是直接悬在秦然头顶。
当那轮明月再度浮现的刹那,秦然心头也是不由一凝,全身肌肉瞬间如同钢筋般紧绷起来,与此同时,一股股能量瞬间遍布全身。
而就在他刚完成这一切的刹那,精神世界又是一番诡异的变化,而后整个人的思维便再度被冻结。
就在秦然身影定格的刹那,那轮碧蓝月亮颜色却是诡异一变,刹那间便化作一轮血月,而后原本悬在他头顶的月亮顿时化作一道细不可见的血线,绕着秦然脖颈处转了一圈。
噗嗤——
血线划过的刹那,秦然过往那堪称无坚不摧的身体顿时脆弱的如同一张白纸,点点殷红鲜血更是狂喷而出。
而同一时刻,雷契尔身影已如狂风般突袭而至,在他手上,此时则凝聚着火焰领域所汇聚而成的火焰精华,虽然只有乒乓球大小体积的火焰圆球,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狂暴到极点。
浑身沐血面目狰狞的雷契尔望着秦然脖颈处那道伤口,脸上也是闪现一丝疯狂的快意,他为了积聚力量等这个机会,已经隐忍了太久太久。
在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失败后,他就无比清楚,光凭血月转化的那轮血线,或许能重创秦然,但仅仅凭借那根血线,却未必有着足够的杀伤力。
只是当雷契尔准备将那狂暴到极致的火焰精华融入秦然脖颈处的伤口时,原先已定格成雕塑的秦然身体却是微微向旁一侧,于是那狂暴炽热到极致的火球直接贯穿他的左臂。
嗤——
伴随着一阵高温燃烧的声响,秦然左臂之上的血肉迅速融化,最后直接出现一个完全贯穿的窟窿。
“怎么可能?”最后关头对方竟然又摆脱了控制,雷契尔心头不由又惊又怒。
之前对方比预计控制的时间早清醒了十分之一,所以这一次,他已将时间计算到了极致,然而谁曾想到秦然摆脱清醒控制的时间却比之前还要快的更多。
而就在对方神情错愕的刹那,秦然右手所握的黑刀,已经刺进雷契尔的胸口,而随着他的的用力一绞,他的心脏、器官,乃至体内的血肉,所有的一切,只在一瞬间便化作一堆烂泥。
而在刺出这一刀后,秦然也好似丢掉了所有力气,连意识都陷入一片模糊之中,整个人直直坠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