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诺瓦德府内的一处秘密大厅里,六个人加十二名侍卫出现在这里。
东道主鲁克拉尔领着卡尔曼以及他手下的一名大剑士{五级战士被称为大剑士}坐在屋内桌子的首席位置。
自他之后,按排序分别是第一大贵族索罗斯·莱特芬格;第二大贵族萨瑞恩·柏丁;第四大贵族库兰·斯迪利;第五大贵族亚努斯·哈默纳科;第六大贵族加瑞克·帕德弗特。
这六家贵族便是整个尘埃沼泽中,势力最大的贵族,也是对于学院最不满的贵族集团。
他们这一日相聚在这里,目的自然是商议结盟一事。
“今天,我把大家聚集于此,是怀着一种悲愤的心情的。”在聚会一开始,鲁克拉尔便率先站起来说,“我想大家都知道了,犬子就在不久前,惨死在我的家中。他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死于一种xiéè的魔法,就是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说道这里,鲁克拉尔轻轻擦拭了下眼角,就好像那里已经有了眼泪一样。其实,那里除了隐含的笑意,却是什么也不存在。
“犯下这种恶行的罪犯十分明确,证据也确凿,但是,魔法学院的院长却以她的权威,硬是枉顾事实,将那两名罪犯包庇了下来。”鲁克拉尔继续悲愤地说。
“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鲁克拉尔最后说,“就是希望可以借助大家的力量,来维护正义和善良。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惨案发生;我不希望,正义会屈服于暴力之下;我更不希望,我们这些所谓的平凡人,便永远生活在魔法师的阴影之下!”
鲁克拉尔的这一番话,说的jīqíng满满,在座的男人都听得蠢蠢欲动了。
能够有这样的效果,自然也全部要归功于卡尔曼了,因为这些话正是他教给鲁克拉尔的。
鲁克拉尔的话一出,也算是抛砖引玉了,那几位贵族立即响应起来。
大家都说着漂亮话,这些话在同情鲁克拉尔的丧子之痛时,是毫不吝啬的。而在落实到具体问题上,却又变得华而不实,没有一句话可以做得准了。
就像我们开的很多会议一样,虽然事情可以几句话完结,但是与会人却总是把它拉长很多。
这又恰如出恭,蹲坑的人自然是觉得拉的越长越爽,却是完全忽略了等待之人那出于自己目的而产生的焦躁心情。
他们的会议开了有两个多小时,却硬是没有进入正题,这也充分体现了他们作为大贵族,多年在官场上磨炼出来的能力。
只是卡尔曼却是没有这份耐心,最后他实在忍耐不住,才不断提醒鲁克拉尔,让他把话题扯到组建联军上。
最终,鲁克拉尔对于卡尔曼的尊重,抵消了他想在贵族中一展谈话风采的念头,开始将联军一事提了出来。
这联军的组建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就算鲁克拉尔的开场白,大家也都明白,那只不过是给联军的建立,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联军一事一被提出,大家说话便开始慎重起来,大家都想在这次联军之中,为自己获取更大的利益。
一块大蛋糕已经摆在面前,就看他们怎么分取了。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联军的诸多事情终于初步确定下来。
首先,这个联军是以匡扶正义为名而建立,这说明它并不是一个无义之师。
之后便是确定联军的主帅,这个问题他们又探讨了大半天,最终选定了第一大贵族索罗斯·莱特芬格。
这其实不难理解,他是第一大贵族,无论在地盘、军力和财力上,都要胜出其他人。
有了这些,就说明索罗斯·莱特芬格也有着这些人中最大的威望。
所以他成为联军之主,这没有什么可说的。
主帅确立之后,他们又细致分配了各自的任务。包括斥候、军粮、器械、装备、马匹等各个方面,他们都做了大致的划分。
不过现在还只是初步定夺,在之后,他们又开过几次会议之后,才把联军的诸多事情确定完毕。
在这些完成之后,鲁克拉尔又与卡尔曼商议起来。
当然,他担心的并不是如何在对学院采取的行动中获得胜利,而是他如何在联军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并减少自己的损失。
卡尔曼将自己的布置都跟鲁克拉尔说了一遍,这位贵族领主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因为联军已经将胜利后,如何分配战果的事情研究过了。这种事有着先例在,都是按照军功来分配最后胜利的果实。
卡尔曼已经向鲁克拉尔保证了,一旦战争开始,他便会调派地精来给他助战。到那时,他的军功一定会超过所有人,这样他必定会在最后,获得最大的胜利果实。
正是有着卡尔曼的这种保证,鲁克拉尔才全力操办,推动起联军的运转,这也算是无力不起早吧。
当年的二月末,六大贵族的联军,分了六路已经集结完毕。
器械粮草也都准备充足,由索罗斯·莱特芬格手下的一名文官,写下一篇战斗檄文,张贴到了斯拉莫尔城内各处。
这檄文的内容,自然是要描述魔法学院是如何xiéè黑暗,六大贵族又如何为了维护正义,不得不向学院发动战争。
一篇檄文下去,顿时满城风雨。
那檄文是有一定的期限的,大军虽然压境,但是按照人道主义原则,还是要给城中百姓一个缓冲时间。
这个时间并不太长,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
也就是这三天的时间,城内大多数的富贵人家,在听说要开战之后,便快速收拾财物,打算离城避难。
由于魔法学院那尴尬的处境,民众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支持,所以这次开战,就是普通民众也开始纷纷离城。
六大贵族可是借此机会,好好地吸纳了一些富户和人民,以壮大自己的势力。
相比较之下,魔法学院就显得孤立起来。短短三天的时间里,那城中的人民便去之大半,各自奔向了自己认为的正义之邦。
三天过后,逃难避祸的民众已经分散到沼泽地里各条道路之上,而城中几乎变成了空城,战争的号角也随着东北风响彻了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