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娜听了蕾德娜的话,心里已经有些后悔那样对待莫林了,可是嘴上依然轻声嘀咕道:“谁要跟这个奇怪变态的家伙成为朋友,我呸!”
蕾德娜自然听见了菲娜的话语,只是摇头苦笑,她清楚自己这位朋友的脾性,自然也不会再去纠正于她。
菲娜自觉有些尴尬,便看向那张羊皮纸问道:“院长,说了这么半天,莫林弄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蕾德娜拿起那张羊皮纸,又仔细端详起来,然后语气凝重地说:“对此,我只知道个大概,这些都是萨满祭祀的图腾符文,而这些符文,大体上都是与灵魂有关的。”
“萨满的符文?还是与灵魂有关的?”菲娜吃惊地说,“看来那个小子确实与兽人的交情不浅啊,否则谁会将本族的秘法传授给一个外族人?不过,这个符文与灵魂有关,这不是太过邪恶了吧?”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魔法是邪恶的,”蕾德娜严肃地说,“邪恶的只有使用它的人。”
“话是这么说,”菲娜无所谓地说,“但是这种有关灵魂的,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院长,你说莫林研究这些玩意要做什么呢?”
“那就是他个人的秘密了,我们最好能以一个真诚的朋友一样对待他——那就是不要去试图揭穿他的秘密。”蕾德娜说着,便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张羊皮纸。
菲娜抬眼看去,却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只见蕾德娜的指尖突然闪烁出蓝紫色光辉,这道光辉如同一道水波一般冲击过那些符文,只见那些符文竟在光辉之中扭曲变形,调换位置,最后形成了一堆面目全非的符文法阵。
这些在奥术光辉下重新组合出来的符文法阵没有任何意义,任谁也无法再辨别出其本来的面目了。
“院长大人,您这是?”菲娜惊讶地问。
“给你拿去交差啊,”蕾德娜笑着说,“否则,你怎么向达恩那个老狐狸交代。”
菲娜叹了口气说:“我这回去晚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盘问我呢。”
蕾德娜说:“你竟可以说自己在人生的旅途中迷失了方向了。”
菲娜做了个鬼脸说:“院长,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这就赶紧回去吧。”
蕾德娜微笑着看菲娜向门边跑去,在她刚要开门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喊道:“菲娜!”
菲娜疑惑地转过头来。
蕾德娜严肃地说:“保密,替我注意达恩,另外,他如果哪天派你执行特殊的任务时,记得我给你的提示。”
说完这些,蕾德娜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去了。
菲娜也愣愣地点了下头,离开了蕾德娜的屋子。
傻呵呵的莫林还不知道自己遗落的一张羊皮纸竟引起两个女人那样的一番谈话,如今正和安琪尔在学院的甬路上闲逛呢。
大清早上,天空明镜,微风爽人,再加上啾啾的鸟鸣声,莫林二人溜达的倒也十分惬意。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上课的时间,安琪尔虽极为不舍,但也只能与莫林惜别。
莫林在安琪尔离开后,疲倦涌来,便回到寝室,躺倒床上便是一顿大睡。
这一觉只睡得日头偏西,莫林才在模糊的水声中醒来。在落日的余晖下,莫林朦胧间看到安琪尔正弯着腰,给莫林洗着内衣和袜子。
这样的一幕落在莫林的眼中,显得异常温馨而甜蜜,他也第一次感觉到平凡人的乐趣与美好。
虽然过着平淡的日子,但是相爱的组成一个家庭,相互扶持、关爱,这种淡淡的温暖似乎才是人生中最高的享受和追求。
很多人看不起这种追求,但是放眼全世界,能够真正长久拥有这种生活的人又有多少呢?
疲倦依然残留在莫林的身体上,但是这种软软的疲倦散布到了他的周身,却是给他带来一种舒服感,只是他依然不想动,便笑着看着安琪尔的身影。
“你那么傻笑着看我干什么?”安琪尔已经注意到莫林醒来了。
你爱的人,他即使有一点小动作,你都会发现;至于不爱,也许哪天他消失了,你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我只是感觉很喜欢,很温暖。”莫林慵懒地说。
“说的是什么疯话,没头没脑的。”安琪尔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甜蜜地笑了。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家里那么有钱,竟也能为我连着洗这多天的衣服。”莫林感激地说。
“你那是对富人家有偏见,”安琪尔说,“而且我给你洗这几天衣服也不算什么,我想的是给你洗一辈子衣服呢。”
安琪尔的话说道最后,几乎要变成耳语一般了,但是莫林还是每一个字都听进了心里。
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爱上你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但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
一个人爱你,他就会什么事都为你着想,自然而然便会改变自己很多的习惯。他会为你奉献,为你付出,希望你快乐,他也会因此而快乐。
现在的安琪尔便是这样一个状态,她的满心里装的全是莫林,这时就是让她立即为莫林去死,那她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
莫林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便起身下床,安琪尔便擦了擦手,从一个热水盆里拿出饭盒来放到桌上说:“你呀,睡一天肚子一定饿了吧,赶紧过来吃饭。”
莫林懒洋洋地走过去,笑着从安琪尔手里接过饭盒说:“亏你心这么细,还用热水帮我热着饭。”
“你要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安琪尔霸道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细心照顾你,难道还有别人照顾你不成?”
没想到,安琪尔的一句玩笑话却一下戳到莫林的痛处,他顿时觉得毫无胃口,心事重重起来。
“莫林,怎么了?”安琪尔有些惊慌地说。她以女人特有的第六感感觉到,莫林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而那件事,就有可能是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
莫林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那样自己就太无耻了。
“安琪尔,你要知道,”莫林说,“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前面可是有十六年的时间里是没有你存在的。”
“那、那又如何?”安琪尔问。
“我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莫林说,“她叫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这个名字一从莫林的嘴里说出来,安琪尔所有的幻梦就都破灭了。
她原本期望莫林只不过是与她开玩笑,但是,伊莎贝尔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利剑,一些绞碎了那些泡沫。
“对不起,安琪尔……”莫林轻声说。
“别他妈跟我说对不起!”安琪尔喊道,“对不起是几个意思?是代表你只是在玩弄我?还是代表你的良心发现?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太傻,怨我眼睛太瞎!”
“我没有玩弄你,安琪尔!”莫林无力地说。
“你没有玩弄我?”安琪尔笑着说,“怎么个意思?难道你还能是真的喜欢我不成,既然你前边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是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我没有骗你。”莫林说。
安琪尔有那么一瞬间,脸上变得高兴起来,但是转瞬间便消失了,她说:“你喜欢我?那你前边那个女朋友怎么办?”
莫林欠揍一样地说:“伊莎贝尔,我也喜欢她。你和她,我都非常喜欢。”
“我呸!”安琪尔气的吐了一大口口水在莫林的脸上,又一脚踹倒了洗衣服的盆子,头也不回地摔门就走了。
无论只剩下莫林一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傻傻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