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瑞安通过看珊德丽丝的那如同弯月一样的长尖耳朵,才发现了她现在处于一种十分窘迫的境地。
瓦瑞安问到“怎么,这个仪式很不好说出口吗?你为什么脸红了?”
珊德丽丝镇定一下说“咱们一定不能参加这样的仪式。我都跟你说的很明白了,这是古老的婚姻仪式,是婚姻仪式,婚姻——你应该明白吧?在结合智慧古树所说的种子一事,你应该会明白吧?种子对于植物意味着什么,但是,换到了生物呢?”
不用珊德丽丝再说了,瓦瑞安已经明白了,他指着那湖中的石平台,震惊地说“难道,古树是让咱们在那上……你们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珊德丽丝脸红着说“是啊,这就是我们古老的仪式,每一个暗夜精灵的出生,都会被意为天选者,这有神化暗夜精灵的意思。而既然是一种天选,那么就不可以以自我意识为准,只能通过‘天意’来进行选择。于是,在我们的古代,就会出现这种事情。”
瓦瑞安这也算是长见识了,他突然觉得,古老的种族,在某些方面其实还是挺可怕的。
而古树们那里,似乎已经研究出个结果了。还是由坎伯恩先对瓦瑞安他们说“我已经听见你们的谈话了,所以,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仪式到底是做什么的了。你们相互间也是相爱的,这可比之前所有人的仪式——嗯,都要人性化的多了。我想,你们不至于反对这一次仪式吧?”
瓦瑞安和珊德丽丝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反对!”
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一说完,他们的心里反而有种失落感,就好像这个决定是他们违心说出来的一样。
当然,这个东西违不违心,也只有他们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所知了。
听到了两个人都说出反对的话,古树坎伯恩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对两人说“这是你们的天命,也是你们的职责,你们不应该,也无法违背。”
瓦瑞安说“这应该不是什么天命吧,天命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比如说,我们真的两情相悦到了那样的程度,我们自然是会做些什么;可是,现在我们显然没有到这样的程度,却被要求这样做,这才是违反自然的事情吧?”
听了瓦瑞安的这一番话,珊德丽丝心中真的十分欣慰,竟然有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但是,古树坎伯恩却是不太开心了。他反驳瓦瑞安说“自然的意思,就是它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如果顺应人心才是自然,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应该有各种自然灾害;当你面对一场飓风时,你真觉得,就凭你的意志,就可以让这飓风消失吗?”
瓦瑞安想反驳,但是,他还真没有什么可反驳出口的。
古树坎伯恩则加紧攻势说“大道从来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有着自己运行的规律。而我们作为生物,要做的,只是抓住这样的规律,并顺应这样的规律。也只有这样,你这一生才不至于遭受厄运,或者说,即使遭受了厄运,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的严重后果。”
瓦瑞安见在这个方面说不过这个知识丰富的智慧古树,便转移话题说“即使你说的都对,但是,我看这个仪式,这是要在如此露天的情况下,还得你们围观事吗?这难道不是粗俗,野蛮,甚至是极度下流无耻的勾当吗?即使我们尊重大道,也不能没有廉耻吧?”
听到瓦瑞安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古树们都寂静一刻,继而他们的身体发生了一些颤抖,那“咔嚓”的声音频率更加严重了。
然后,瓦瑞安才发现古树们是在干什么了。
他们在笑,而且还是那种狂笑,似乎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这一笑,可是把瓦瑞安给笑蒙了,自己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话啊,为什么古树们会笑成这个样子呢?
古树坎伯恩最终止住了笑声对瓦瑞安略微有些颤抖地说“这真是我长久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人类居然跟我们这里将什么廉耻?异性相吸,本来就是最为朴素的自然现象,它本就是一种神圣而圣洁的过程,在先民还在时,每个人都是怀着无比的敬意,来完成这种事情。可是现在呢?人类却居然把它弄成了一个污秽的,甚至连提都无法提的事情,不仅不能提,还舔着脸说,这是肃清肮脏的东西。但是,从这种事情上,也可以反观出一个事实任何符合自然的行为,都不是肮脏的,脏的只是人心。而且,那些越是叫嚣着此为肮脏事情的,其本质就是极为肮脏的。就好像,一个人如果内心纯净,他看见粪便是不会觉得如何的,因为那只是生物的自然排泄物,他不会做任何的联想;但是,心脏的人,却见不得这种东西,原因就是他在联想,而且还是往邪恶的方向联想。很多时候,所谓的高雅,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你们内心里的肮脏和龌龊罢了。似乎,也只有人类有这个本事,可以把肮脏的自己,说的如此的高洁。”
不得不佩服这坎伯恩啊,要不人家怎么是智慧古树呢,这张嘴,这思辨力,只是把瓦瑞安说的都立即自惭形秽了。
而且,隐约间,瓦瑞安觉得坎伯恩说的似乎还是有道理的。想想我们人类,还真是如同古树坎伯恩所说的那样,尤其是那些自明高贵者,便更是如此。
但是,一个事实是当他们追打那些事情时,最肮脏的事情,却反而是在他们身上发生的。
至于普通的老百姓,谁会弄出那么肮脏的事情来?普通百姓只是正常的生活罢了,但是,高贵者却连这一点权利,都要剥削百姓。
这一切,自己的那些个大领主,不正是最好的铁证吗?
他们的地位无疑是高贵的,所有的戒条,也都是由他们所定的,但是那些残暴,卑鄙和肮脏的事情,哪一个不是这些人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