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城堡后,亚瑟将基尔·葛林等人统统关进了地牢。
六七十人的战俘,将凌风堡的地牢塞得满满当当,这大概是凌风堡有史以来,关押过最多犯人的时候。这感觉,就像是突然乍富的松鼠,填满了自己的仓库。
“大人,我为你刷背吧。”浴室内,莉亚言语温柔的对着澡池中的亚瑟说道。
战争结束,亚瑟返回城堡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这几天城堡内没什么特别的事吧?”将后背对着伏在澡池边的莉亚,亚瑟问道。
因为担心城堡的安危,因此在离开时,亚瑟随军携带了许多只信鸟,专门负责传递镇上与城堡的情况。
拿着刷子,莉亚轻轻的为亚瑟刷着后背,柔声说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班杰管家将城堡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学士们也尽职尽责。只是,大家都很担心大人您的安危。”
“也包括我们的莉亚姐吗?”亚瑟侧身笑着说道,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看着亚瑟的笑容,莉亚一下愣住了,伏在澡池边,手中的刷子停在他的背上。
“我,我也担心当然了!”莉亚连忙移开了与亚瑟对视的目光,脸色微红——那双眼睛让她的心跳的好快。
“大人,您快转过身去吧,我为您刷手臂。”
说着,莉亚偷偷的瞥了眼亚瑟结实的胸膛。
……
在亚瑟舒舒服服的洗着热水澡时,班杰管家已经在议事厅为他准备好了丰盛的食物。
当亚瑟换好一身舒适的衣物出现在议事厅时。
索恩、古斯塔夫、博古、雷特、班克、伯雷以及伊鲁学士几人早已等候多事。
“大人。”见亚瑟到来,几人纷纷起身行礼。
看着头发还有水渍,但胡须上却已经满是油腻的伯雷,亚瑟笑着挥手让几人都坐下,边吃边聊。
这些家伙,洗澡可没他那么细致,用水一冲,去去身上的臭味便算了事。
亚瑟拿起一颗紫色的酸梅果放入嘴中,酸涩的滋味,让他咧了咧嘴,这是用来开胃的水果。
与在外领兵作战相比,城堡内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
搬开一块烤馕,塞进几篇卤肉,亚瑟一边吃着自制的肉夹馍,一边向坐在左侧的伊鲁学士问道:“缴获的战利品,都统计好了吗?”
“是的,大人。”从袖兜内掏出一个册子,伊鲁学士念道,“这次战争,您一共缴获战马一百九十三匹;盔甲一百七十三件;长剑和战斧一共两百零四柄;长弓六十三张;金币一百二十三枚,银币三千两百四十五枚。除此之外,还有各类零余物品并未来得及统计。”
念完,伊鲁学士对亚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册子又塞回了袖兜。
“我的朋友,你这下可发财了!”古斯塔夫坐在伊鲁学士身旁,冲着亚瑟激动的说道。
这些战利品,除了来自格林家族的联军外,还来自他手下的两名叛臣。
咽下嘴中的食物,亚瑟也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战争就是销金窟,但也聚宝盆啊。格林家族那些家伙,哪里是来侵略的,根本就是组团来给他送金币的!
别的不说,就那两百匹战马,就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当然,大获全胜才是聚宝盆,如果战败,连命都得丢掉。
看着几人,亚瑟直截了当的决定道:“战马全都送往马场,盔甲和兵器抹掉家族的纹章后,全都放入城堡的兵器库,破损严重无法修理的就直接融掉重铸。至于那点儿金币,就都留在城堡吧。”
“是。”几人回答道。
喝了豆腐口青菜汤,亚瑟继续向伊鲁学士问道:“坎佩斯家族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早在出征前,他就已经让大飞带领鬼面鹰撤出了坎布里亚领,赶去了左格亚领的东河镇,阻止格林家族征召大量农奴和平民出征。而在战争结束后,鬼面鹰们,也都及时返回到了利刃要塞北面。
因此,亚瑟想要知道坎佩斯家族的战况。
“是的。”伊鲁学士说,“今天一早,学城传来了坎佩斯家族的消息,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一情况。”
说着,学士又从另一侧的袖兜内掏出一张粗麻纸的纸条:“据学成传来的消息,魔兽离开后,在克威尔特公爵的干预下,泰乐西很快得到了巴利特家族,和其他贵族的支持,战争已于昨日清晨结束。据说米尔特·坎佩斯被俘,他手下的封臣也大多被处死。”
说完,学士将纸条放在了亚瑟手边。
亚瑟没有去看学城传来的纸条。
在没了鬼面鹰搅局后,孤立无援的米尔特将会战败,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克威尔特家族,居然会这么直接的插手坎佩斯家族的纷争,导致米尔特等人迅速失败。
像这类家族继承权的争斗,按照贵族间约定成俗的传统,上级领主是无权干预的。
看来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克威尔特家族已经顾不得什么传统规矩了。亚瑟想到。
虽然没有明确的迹象或证据,但亚瑟敢肯定,克威尔特家族之所以会迅速出手,解决掉坎佩斯家族的纷争,一定是因为他和格林家族的战争导致。
虽然东境的贵族们是打着格林家族的名义出兵,但克威尔特公爵不会连这点伎俩也看不出,而身为北境的公爵,他是绝不会允许东境的势力,继续在自己的地盘扩大的。
想到这儿,亚瑟复杂的扯了扯嘴角。他突然觉得,无论是基尔·格林还是米尔特·坎佩斯,都有那么一丝可悲。
在王国局势动荡的环境下,所有的贵族都想扩大自己的势力。但,某些人,注定只能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即便他们一时登上高峰,可是比他更强大的贵族眼中,他依旧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无论是基尔·格林还是米尔特,即便他们真的赢得了眼下的战争,但随之而来的,或许就是毁灭。
这就好比在两个大国夹缝间求生的国,它的命运,并不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