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去,在空中拉出了一道绚丽多彩的晚霞,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擂台上早已人去楼空,预示着第一天的比试已经结束。四周的人影也开始慢慢的散开,三五成群的往七星城赶去。
至此,第一轮的五强名单,算是新鲜出炉了。分别是西门飞,何风,沈开,上官岩以及魏晨。
其中,在很多人眼里,西门飞胜得最为轻松,上官岩打得最辛苦,沈开赢得最无赖,魏晨最稳,何风最不起眼。
当然,这些人也都清楚,这只是第一轮,按照常理推论,除了上官岩外,其余四人在今天的比试中,肯定都未尽全力,或多或少的都留了一手。要想看到五人真实的战力,估计只有等到第二轮或者往后几轮了。
值得一提的是,有好事之徒,用极短的时间,竟给这五强排了个座。
西门飞当之无愧的排在了第一,何风紧随其后,上官岩位列第三,沈开老四,魏晨添为末座。
这排名一出来,便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有不少人赞同,更有许多人反对。
主要矛盾的集中点,不是在西门飞和何风身上,而是放在了第三和第四的位置上。
至于各自给出的理由,非常简单!
赞同的一方,认为姜是老的辣。
上官岩既然能列为昔日十大名刀之七,手底下肯定很硬。虽说不一定能打败能打败排名十大名刀第三位的刀圣首徒——何风,但绝对可以赢下浪子沈开。
反对的一方则认为,拳怕少壮。
沈开是目前风云榜第二的人物,论排名比何风还要高上好几位,那肯定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虽说上官岩很厉害,可如今年老体衰,气血败退,早已不复当年的巅峰状态,想打败沈开,何其困难?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方各持一词,争论不休,最终谁也没能压下谁。
只是令人感到有些奇怪,这些人好像都事先约好了一样,很有默契的没拿沈开和何风来做比较。仿佛在他们心里,何风战胜沈开,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这,显然也是有原因的。
所谓名师出高徒在这些人心中,何风是刀圣的亲传弟子,一身功力,早已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出道十年,战局数百,却无一落败。只是平时为人低调,凡事不争,所以在风云榜的排名上才低了很多。
反观沈开此子,虽然目前风头正盛,但毕竟没有小刀圣的好运气,有那么一位天下闻名的刀法大家。再加上其出道时间尚短,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太多耀眼的战绩。
两相比较而言,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前者好似都要稳压后者一头!
……
夜幕悄悄降临,天空繁星点点,七星城又迎来了往日的喧嚣。
酒馆,饭庄等消遣的好去处,在这个时辰里,早已座无虚席。人们在推杯换盏中,高谈阔论着白天的盛况。
可在这热闹非凡的场合之下,有心人不难发现一点,这些喝酒寻醉作欢之人,明显的分成了两大派系。
有人笑,有人恼!
赢钱的笑嘻嘻,呼朋唤友,逍遥快哉。输钱的哀声叹气,埋头喝着闷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两者在偶尔的目光触及中,有着丝丝剑拔弩张的味道。
所幸,这些人都并未被烈酒麻痹了双眼,除了嘴上骂骂咧咧,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来。
与输了钱的人一样,涂图也在一家酒馆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排解心中的郁结之气。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日间在擂台上输给了沈开,下台与夜惊风起了争执,一番比试后,又输了一场。要不是被沈开及时阻拦了下来,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唉,师傅所言果真不假,出了蛮荒,处处高人无数啊!”涂图暗叹了一口气,一口饮尽杯中酒,扔下一块银锭后,跌跌跄跄的走出了酒馆的大门,准备回去睡觉,明日一早返回蛮荒。
由于银两有限,他并没有住在城中的大客栈,反而选了一个巷子里的当地百姓家,作为自己的暂住地。离现在的酒馆,大概有两里地之远。
许是因为今晚喝的酒有些多了,汉子只顾着出门回去,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刚跨出酒馆门槛时,有两桌人也同时起了身,尾随在了他的身后。
……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夜,但月朗风稀,也照样可以杀人!
一路七拐八拐,涂图便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小巷。
这条小巷,并不长,总共不足半里,年代也有些长了。两边墙上的青砖,已经破落不堪,坑坑洼洼,长满了苔藓,散发着一股股霉味。
由于地理位置相当偏僻,白日里很少有人走,晚上就更加见不到一个人影。
此时,在月色下,显得十分幽深而寂静。
走着走着,涂图忽地耳朵一动,人倏地挺直了身躯,低喝道:“是谁?出来!”
此言一出,一道细微但又异常清晰的声音,便在他耳边瞬间响起。
“哈哈,涂兄耳力倒是有些非凡哪……”
随着声音未落,两侧的围墙上突兀的出现了七八道人影,而巷子的两头,也在同一时间里,各自拥出了五六道身影。
这群人皆是江湖中人打扮,个个身负利刃,没有穿夜行衣,只是用一条黑布将脸蒙了半截。为首之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你们是谁?速速报上名来!”涂图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中凶芒闪过,语气不善的厉喝道:“不请自来,拦住涂某的去路,又所为何事?”
“呵呵,涂兄,我们只是些无名之辈而已,不提也罢!”像是没有察觉到对方脸色的难看,高大男子微微一笑道:“至于来此的目的,只是因为我的主人看涂兄是个可造之才,想见你一见!”
“见我?阁下,那告诉涂某,你的主人是何人?”
“涂兄,抱歉,暂时无可奉告!”高大男子说道:“不过,只要涂兄肯去做客,到时自然就清楚了!”
“做客?做什么客?”涂图冷冷一笑道:“涂某并不认识你们!烦请阁下回去告诉你那主子,就说涂某有要事在身,可没有那闲工夫!如果没别的事,还请你们让开,别耽误涂某回家!”
“哦?涂兄,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去了?”
“当然!”涂图重重的点了点头,冷笑道:“一群不藏头藏尾的货色,涂某可不想与你们有什么瓜葛!”
“涂兄,不好意思,这恐怕可由不得你!”高大男子眼露厉色,语带威胁的说道:“我主人既然请你去,你不去也得去!还有,我劝你最好乖乖的配合一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