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相遇,有些匪夷所思。
听起来像科幻片,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大专第二年的第一学期中,我又去参加了一个社团,这个社团也算是做公益活动。
正直三月,社长煽动我们社团一共七个人,去参加植树。
第一,是为了给新成员接风;第二...我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给我们社长,两个大嘴巴子,这孙子,分明就是为了在女同学面前装酷。
社长姓廖,大家都称他一声廖社长,家里父母做生意的,有点钱。
混一个大专,无非就是混一个文凭,他那个社长我严重怀疑,都是跟辅导员买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
我在手机上接到社团通知,自愿参与的学生积极报名,此次去郊外植树。
到周末,在学院里无聊得要发霉的我,二话没说就报名了,当时我也没太在意群里的聊天,只是扫眼看了一圈。
内容极其简单,三个女同学在讨论着穿什么运动服,讨论着我根本看不懂的穿着打扮,我当时心头在想,这是去植树还是去选美?
就在我要关掉手机的那一刻,廖社长在群里说了一句,让参与的同学记得带上吃的、厚衣服、等等。
看到这,我更没兴趣了,想到这群城里待惯的同学们,与我这种黄土地里爬着长大的娃对比起来,他们简直幸福得太多,自然也没体会过劳作的艰辛。
值个树就把他们激动成这样,我都懒得解释。
恰好当时张老头也给我来了电话,他问我,“最近咋样?”
我随口说着平日里淡然无味的学习方式与生活,最后说到此次要去郊外植树,张老头在电话那头,声音突然就严厉了。
“你刚才说,你们是去城郊外的哪个湖边?”
我有些茫然,不晓得张老头为何突然这种语气,还是随口解释说,“城西郊,往外三十公里,西语湖!”我的语气,显得极其不耐烦。
张老头更急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站起身来,冲着电话大喊大叫的样子。
“那边不是待开发区吗?那边不是不让进人吗?那边有片林...叫什么来着?反正很深,你们一群娃娃可不能跑进去啊!”
“哎呀!值个树,就在外面,你怕什么?”我恨不得马上给电话挂了。
在张老头喋喋不休的话语中,我给电话挂断了,我们一群十八九岁学生,难不成还不懂得自保吗?
结果...
我他妈又错了,我忽略了一个致命因素,就是这群社团里的同学,太高看自己了。
那天一早,就我一个人轻装上阵,我几乎空着手就拿了两瓶水,社团里的工具是由那女负责人拿着的,几把锹几把锄,由另外一个男同学帮忙拿着。
来校门口接我们的,是一辆中巴车,廖社长啥都没有,是真舍得花钱。
在上车的那一刻,我只看到她那一身灰色的背影,一身紧身的灰色运动衣,将她身体的曲线展露于空气之中。
一共七个人,包一辆中巴车,座位多得可以横躺着坐。
上车后,他们聊得不亦乐乎,聊着天文地理,各自聊着各自生活的奇遇,越聊越浮夸。
我就坐在最后面的窗户边,听着同龄人讲述着他们刀光剑影的生活,简直比我这个村娃的经历,还要刺激还要热血,不去拍一部电影都可惜了。
尤其是廖社长,加上那两位男同学,讲的故事更厉害,更能在女同学面前显摆自己的不凡。
唯独我是例外,我在迷迷糊糊,半听半想的状态下,睡着了过去。
中巴车摇摇晃晃,我不晓得行驶了多久,只感觉在半睡半醒之间,我模糊看到巴车越过了小林,朝着那泥路往深处走,又七拐八拐,拐了好久好久。
直到下车那一刻,等我醒过来,我才发现晚了!
师傅用那地方的方言,扯着喉咙在驾驶座上喊,“开不了啦,开不了啦,再往里面走,全是稀泥,车轱辘陷下去就没人来拉车咯。”
从师傅的吼声中,我醒了过来,靠在窗户边入目就看到两端壁崖,环绕于我们巴车的两侧。
我们此刻位于哪个地段,我根本不晓得!
最厉害的是,连手机都没信号了,看着那手机上的叉形图案,我急了,我站起来拉住廖社长就问,“廖社长,我们不是去植树吗?怎么跑这地方来了?”
廖社长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还很平淡又镇定的拍着我肩膀,像是在给我打气。
他说,“成阳啊,我们昨晚在群里商量,大家都没体验过郊外露游的生活,所以一致表明今天来试试,你没看群吗?”
我差点就开始骂街了,我拿出手机翻阅昨天的聊天记录,群里确实聊着露游的事,而且还专门跑到西郊外的待开发区来了,我当时都急冒烟了。
你们能体会那种着急吗?
我他妈上去就揪住师傅的衣领,我冲着他怒吼,“师傅,他们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当时活跃的气氛,被我一个人给弄散了,这群城里长大娃哪里体会过郊外的危险,他们五张嘴一起说我,说我是耗子屎,别因为我一个人扰乱了兴致。
我当时也不管了,我才不管什么兴致,这要是谁出了事,谁来承担,谁承担得起?
师傅也不跟我计较,照他的意思就是,‘我只管拿钱,你们要去哪儿,我只管送,别跟我摊上责任。’
见我闹得厉害,他们干脆指着我说,“你跟师傅回去,我们不拦你。”
“就是就是,你回去,自己不看群,还怪别人。”
“装得自己好像很了解野外一样,你不玩没人逼你玩。”
我卷起衣袖,那一刻的怒火,使我恨不得跳上去打,从初中毕业后我再也没打过架,那一天我真想把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娃,打得稀巴烂!
要不是其中,那稍微有点肥胖的男同学来拉着我,我真要上前与廖社长打一架。
“廖诚宇,你就是个傻逼,你担得起责任吗你!”我指着廖社长骂。
而她,也终于在那一刻,站出了身来,站到了我的面前,含着那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一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