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话，真小小与大骨二人一边深入冥仙万更的洞府深处。

二人说得没错，此间洞府内一间的陈设比一间另类奇怪，而且最令人失望的……是保存完好的房间内，都没什么值钱的家什。

本着刮下三层墙皮的原则，真小小才勉强从这些客房内抓了一些模样古怪的骨器花瓶与有灵气萦绕的画轴，但这些东西真小小本人无用，放在黑市上变卖也卖不出多少价钱。

“看来还是要到黄泉水涌出的地方看看。”

真小小有了一个新主意，黄泉对于冥仙万更来说，应该是件至宝，那么放置至宝的地方，岂不是宝物应该琳琅满目？

“说得也是！”大骨点点头，紧紧跟在真小小身旁。

虽然师门一直教导大骨不要信赖人类，但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真小小的时候，大骨总觉得异常安心，她修为甚至没有它高，但就是莫名给它一种亲近可靠的感觉。

尤其是这段时间，它感应不到师尊的气息了，灵魂便变得极为敏感不安，无比渴望找到一个归宿。

与此同时……

一艘漆黑的小船，孤零零地行驶在星海之中。

玉化髅保持抬头眺望星空的动作已经一个时辰了，整个宙行舟上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它眼底碧色的火在静静燃烧。

也许不应该再叫它玉化髅？毕竟它寄生的灭龙骨已经被饕餮大爷平平安安地送回了列空大界去。

失去依附之物，玉化髅非但未灭，还凝出了虚体，一道清冷俊逸的魂体，倚靠在船舷旁。

甚至比先前从容冷静了许多，自打被镇魔饕餮那个老不死的暗算受伤之后，玉化真君反而想起了许多本已在脑海里遗忘的东西。

子魔站在船尾，迟疑地盯着玉化真君，只觉得它的气息，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

仿佛面对一潭深井，能看到它的黑暗，却永远也摸不到它的底！

迟疑片刻，子魔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只纸人。

这小小的纸人已经边缘焦黑，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点白色。

“想好了吗？”

一直没有动的玉化真君突然朝子魔扭过了脖子。

“想好了。”子魔点点头。“我要融合它。”

她手中的小纸片，是纸仙最后的力量，经过合道战场之争，经过神霄大印之争，纸仙的本源，仅剩下子魔手中的这一点点，很难讲还剩下些什么力量，最多只是一部分无关紧要的记忆而已。

“我帮你。”

玉化真君温柔地站在子魔一臂之外，他知道她不喜自己靠近，但语气依旧那么宠溺，甚至眼中闪烁的绿光也不再刺眼，而是温柔得仿佛夜中的萤火。

“为什么不阻止我？也许我与纸仙融合后，就能从你手中逃出去了！”

子魔倔强地别过脸去，其实玉化真君一直没有限制过子魔的行动，甚至它还一直在保护她，不受其他混元大罗的骚扰。

神霄仙子紫寰的三尊分身里，紫环尝尽艰辛，纸仙数度大战，几欲陨落……唯独子魔，性子最是嚣张跋扈，却如玉化真君的掌中娇一般，从来都没有受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