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看着我。”

真小小娇嗔地环着魂真的脖子，额头轻抵在他眉心前，呼吸声便在耳边。

“却不好好来找我，还要我激你……小粥粥，你说你要怎么赔？”

魂真抬起眼眸，只看见真小小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在认真打量自己，她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挠着自己皮肤，是那么那么地近，仿佛一眼就要看入自己的灵魂里。

“嘶……”一秒窒息。

魂真感觉这个刹那，自己的四肢百骇，周身大穴通通都被这怀抱中的娇软女子这个责备的眼神彻底封印，但明明窘迫至极，却又甘之如饴，双手越抱越紧，似想将她骨血都彻底融入自己空虚的心腹中。

是的。

打小魂真便明白，自己只是失了魂的寡淡残魄，除五感极是敏锐之外，并不聪颖强横，不亲父母，不交闲友，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修行上。因为他空虚，总觉得自己残缺，总想用什么东西将自己添补。

本以为缺的是主魂。

那个真正可以控制自己一举一动，所思所想的意识。

然而直到此刻魂真才顿悟，自己五行缺的是小小。

从来没有人靠得如此近。

但现在的自己，非但不厌恶，反而欢喜得紧。

从来没有人这般无理地说话。

但听着都是娇嗔，再过份一些还是可爱至极。

“我刚刚都说了……”滚动喉结，魂真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微微透红：“为师都把自己赔给了你，你这贪心鬼还不满足？”

说话同时，脑海中又情不自禁想起残阳妖界的苹果与土妖，魂真轻轻用力，压着真小小的后颈，再一次靠近自己，她檀口中轻轻的呼吸，已经碎了他的心湖，彻底迷乱了他的意识，此时他只想，索取。

“师尊？”

花瓣般的红唇侧开，堪堪擦过魂真的脸颊，怀里的女子一个用力，挣脱了出去，魂真猛地张开眼睛，禁感觉山风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之前空虚。

那是亘古的寂寞余味，不浓不淡，如影随行，不惦记，它存在，却不扰。

此刻空虚。

那是酒后的头痛欲裂，得到却又失去，才是硬生生的心头剜肉。

面前的女子仰着头，眉眼还是那般明媚可爱，但目光里却带着扎心的疑惑。

“师尊？你来真的？小粥粥……我可从来不见你这样老气横秋哦。”

真小小伸手刮了刮魂真的鼻尖，虽然还是顽皮，却突然没了先前的亲昵。这细小变化，明明看似无害，却激得魂真心海翻涌，巨浪横生得几乎撕开胸腔。

“逗你还不成？”低喝一声。

手腕用力，魂真再一次将真小小强行拉入怀里，只再次紧紧相拥，才能止歇他魂魄的不安与悸动。

下巴垫在真小小肩头，魂真紧闭双眼。

没有主魂的记忆傍身，令他分外心虚，身怕真小小看出了端倪。

在这一刻，他是贪心的。

不想被戳穿，也不想放手。

原本打算镇压主魂一世，甚至反客为主灭其本源取而代之。但此刻，魂真的决定在动摇，因为小小的敏感，小小的聪慧令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