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祯:“???”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东皇已逝?
东皇太一那是谁?那可是传说中道的化身、至高神、最高天帝。
这位少年仙人居然说他死了!怎么死的?
然后,尊者是什么?是一种尊称吗?还是一种神位?世界上只有东皇太一这么一个尊者吗?
司马承祯是一脸黑人问号。
这是梦中,他倒也不怕这少年仙人,好奇地看着少年问道:“东皇不是至高神灵吗?怎会……”
少年轻叹了口气:“百年前,东皇于星海中与上任魔尊同归于尽。如今的新任魔尊又想侵入这个世界,吾等非其敌手。”
老道闻言,细思片刻,道:“仙人来找小道,想必是有办法的吧?”
少年仙人侧头瞥了他一眼,赞许道:“不错,你这孩子倒是聪慧。确实有办法。”
司马承祯长满胡髯的嘴角抽了抽。
孩子?
他都近耳顺之龄了好吧。
不过想到眼前的这位少年外表的仙人不知比他大了几百几千岁,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孩子。
少年只是负手望着天之痕,道:“不久前,一位天外的尊者降临了这个世界,你应该听说过他。”
司马承祯闻言,细细思考了一会儿,犹豫着道:“莫不是最近荆楚盛传的仙人?”
少年点了点头:“正是他。二十岁修行,三百岁渡劫称尊的传奇尊者。”
“那我们是要寻求这位尊者的帮助吗?”
“他本就是从这个世界走出的尊者,对这个世界必然存在很深的感情。
你只需领着神都道门之人每日于南门等候。十日之内,这位尊者必自南而来。
他渡劫称尊之前三百年,挑战宇宙各大修行势力,尽纳其法,是真正的万法宗师。到时,你只需虔诚地请求他传下修行之法,庇佑苍生。”
司马承祯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那尊者怎生模样?”
“你只需于南门静候,当你看到一男一女携同而来,男女皆不似凡人之时,那男子必然是尊者。”
司马承祯闻言,心中纳闷。
这不似凡人是怎生个不似法?
正在此时,少年仙人转身便欲离去。
司马承祯急忙问道:“还未请教上仙尊名?”
少年仙人径直飞走了,留下满地云霞与仙雾。
只有一道声音自空中传来:“吾乃云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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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司马承祯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天之痕……东皇……魔尊……尊者……云中君。”
他皱着眉回忆起梦中的一幕幕。
这场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他差点以为这就是现实。
而且,一般的梦应该醒来就忘了大部分才对,但这梦中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刚刚发生在自己面前。
不,这不是一般的梦。
一定是仙人托梦,是云中君托给自己的梦。
这是自己的仙缘啊。
抬头看了看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显然,还是夜晚。
司马承祯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不过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梦中的横跨天际的天之痕、无数肆虐城市的妖魔以及云中君对他说的话。
在这样的辗转中,司马承祯又渐渐陷入睡眠之中。
在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不时传来一声声鸟类清脆的鸣叫。
他掀开被子翻起身,坐在床上又回忆了一遍昨晚梦中的场景。
还是清晰无比,就连对话中的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皱了皱眉,他便翻身下床,径直走向屋外。
打开屋子,有两个小道士在院子里清扫,见到他,都行礼唤了一声“师叔”。
他看着两人问道:“你们师父呢?”
一个小道士回答道:“师父正在大殿会客。”
司马承祯点了点头,正想径直往着大殿而去,却突然停住了脚,又转身回房洗漱了一下,这才向着大殿而去。
道观也无多大,不一会儿,他便到了大殿门口。
进门一看,果见殿中观主兼自己的师弟青云子正和一位衣着颇为富贵的中年人交谈,他就站在一边看着。
“信士,但安心,梦虽不详,天尊自会庇佑于你。”
“虽则如此,但对此番扬州行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信士且宽心。此行但小心行事,壮而勿动,自然无忧。”
“多谢道长指点,那我先告辞了。”
“无上天尊!信士慢走。”
待那富贵中年人走了之后,青云子这才向司马承祯走了过来,笑道:“师兄今日起的恁晚。”
司马承祯却没有回以笑容,而是严肃地道:“师弟,我昨晚做了个梦。”
青云子见他满脸严肃,便疑惑地道:“梦?”
司马承祯点了点头,便对青云子讲诉起自己昨晚所做的梦起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不多时,他便结束了讲说。
青云子看着他摇了摇头道:“师兄,难道你想只凭一个梦便动员这神都道门到南门等候数天?
况且你此番自玉霄峰来神都,乃是圣人所召,不日便会宣你入宫觐见。若因一梦而耽误此事,恐会引来圣人雷霆之怒。”
司马承祯思忖片刻,遂坚定地道:“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安知梦中所见不为真实?
若梦中为真,将来天之痕降临世间,魔界入侵,而我此时却因一时踌躇坐失救世之机,岂不是罪大之极?
圣人那里将来再给她解释,料想圣人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处死我白云子。”
青云子闻言,皱着眉头道:“师兄,你……”
司马承祯摇了摇头,转身看着殿外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青云子闻言,叹了口气:“师兄既决意如此,那师弟便也陪你一遭吧。
梦中云中君说要领神都道门迎尊者,料想其他同道也必不会答应这荒谬之事,便由师弟带着这上清观数百弟子随你迎尊者吧。”
司马承祯闻言,有些感动地看着青云子:“师弟,你……”
青云子笑了笑:“师兄,你是白云子,我是青云子,都是一门同师。你的事自然便是我的事,即便其事难上加难,我青云子也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