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

白虎未见其形，先闻其声，欢快的声音远远地传进了回春堂内，白荷一激动，就忘记了自己正在工作的事实，满面笑容地抬起头往门口望去。

店内还有白荷正接待着的顾客，那顾客还以为白虎是来插队的，下意识地就拦住了白荷，维护自己先到先得的权益。

“喂！小伙计，你干嘛！你可不能因为外面来的是你熟人，就让人家插队！是我先来的！”

白荷这才想起眼前拿着两瓶丹药比较来比较去，死活拿不定主意的客户，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来真是太累了，接待顾客到一半，竟然开小差了，把眼前顾客给忘记了？白荷一脸尴尬，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白虎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番场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点头哈腰，比划着表示歉意，也不知道对方看懂了没有。比划完毕，白虎十分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缩到了门后，只探出小半个脑袋，关注着店内的情形。

那顾客仍然没有决定好到底选什么，白荷该介绍的该宣传的，早就说完了，这会儿没什么好说的，干脆又重新介绍了一遍。

这是白荷早就做熟了的，熟到麻木，给顾客介绍丹药的样子，有条不紊。虽然略显平庸，没什么感染力，但是优雅、大方，也挑不出来什么刺。

白荷认真工作的样子好美呀！希望我刚刚的冒失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麻烦！白虎的心思千回百转，脸色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

忽然，肩上被拍了一巴掌，白虎吓了一跳，还没回头，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小子干嘛呢？探头探脑地，做贼呢？想进就进去啊！”

原来是店主大人！白虎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随后有挠了挠耳朵，笑嘻嘻地说：

“店主大人，是你啊！你怎么又走路没声儿吓人啊？”

店主大人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活像一个正在抓学生捣乱的严肃的班主任，或者年级组长，亦或者是教导主任。

“没声儿才方便我抓你们办坏事啊！”

这下更像是在抓捣乱的学生了！白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控制不住自己僵笑着的脸，继续打哈哈：

“怎么会呢？您多虑了！我这不是看着店里有生意在吗，怕影响你的生意，就在门口等着呢。”

“呵，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能说会道的哈！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店主也不知道是看了全程，还是根本就不信，亦或者二者兼有，难得的毒舌嘲讽了白虎一下，白虎下意识地顺着店主的话说。

“那当然，那当然，必须的！”

“你还那当然？”

店主听到白虎接话接地顺嘴，那是哭笑不得，又拍了白虎一下，白虎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假被吓，抖着身子就往旁边躲，结果撞在了墙上，店主更加哭笑不得了。

“行了，别跟我这儿耍宝了，快进去吧！”

店主说完，迈开步子进了门去，白虎也飞快地跟了进去。

不知道那顾客是不是怕被抢先的原因，这回很痛快地选定了，白虎进门的时候他已经付过款了，正打算往外走，挑衅地看了白虎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看吧，还不是我先了！

店主照例随心情，随便抽查白荷的功课。

“今天抽个动物药物吧，不知道你看过没，要是书上没有，凭直觉蒙一下也行的。今天考一下虎骨。”

白虎吓得更抖了，怎么感觉店主故意针对自己呢？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会是我想的这样吧？”

“没有错，就是你想的这样。”

店主虽然懒着理他，但是还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白荷也有些蒙，磕磕绊绊地说：

“虎，虎骨，性，性温，味甘、辛，归肝，肾经，祛风通络，强筋健骨。”

白荷还是老毛病，背完书上写的最基础的内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店主连眼皮儿都不抬，当然是继续问。

“然后？”

白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店主，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飞快地看了一眼白虎，继续看着店主，小心地问：

“虎，虎妖的灵力以金属性为主？”

“还有？”

店主还是耷拉着眼皮，完全看不出什么表情，白荷实在是答不上来了，磕磕绊绊地小声说：

“没，没有了，不，不知道了……”

“稍稍有那么一丢丢进步，联想的方向是对的，还不够。”

也许是店主觉得吓唬地差不多了，或者是他也觉得这次提问超纲了，见好就收，刷了刷衣袖，去后面了。

白虎伸长脖子，看着店主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后面，又缩了回来，迟疑地问白荷：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呀？想拿我的骨头炼药了？”

白荷也是一脸懵逼，被吓了一跳，什么都不清楚，回想着之前店主大人谈到的成妖概率的测算，以及万物皆有灵等说法，觉得还是应该对大人多一点信任，下意识地就帮忙解释：

“我不知道啊，不能吧...上次店主大人还和我说，采药的时候，尽量不要选取成妖概率高的植株，给他们多点成妖的机会。”

白虎仍然是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想了想，还是觉得气不顺，再次伸出手指，指了指后面店主离开的方向，又收了回来。

“那，那还好。不！那他至少也是故意吓唬我的！”

白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白虎。白虎也不知道说什么，终究是泄了气。

“算了，管他怎么想，反正咱们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到时候再说吧。”

许久不见，白荷还是很关心白虎的，感觉白虎这次历练好像受了苦，隐隐觉得他瘦了一些，但是又不能确定。沉默了一阵，也不见白虎说话，就打破了沉默。

“小虎，你这次历练怎么样？好玩吗？累吗？危险吗？我怎么觉得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