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破云沉吟道:“难道说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烧饼歌》在玉龙雪山的秘密?”
“岂止是知道,你简直把星斗会的人害惨了。白衣团、红衣团倾巢而出前往玉龙雪山,锁定玉龙寺中的圣物为目标。结果他们小瞧寺中喇嘛的实力,几乎全军覆灭。据逃回来的人说,玉龙寺中的圣觉喇嘛似乎掌握着某种神力,恐怕能力不下于四大宗师。”
杨破云既觉得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烧饼歌》是一本预言千年之事的神秘书籍,有高人看护自然也是正常的事情。他暗自庆幸,星斗会竟然如此着急去取《烧饼歌》,没来由的便损失了两大军团。若非如此,恐怕五湖四海会的恶战还真的就被他们打赢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杨破云忽然问道。
陈安乐道:“让你死了这条心,不要想着再取《烧饼歌》了。等星斗会腾出手来,便会再次杀上玉龙寺去。”
“星都会中有人比我更厉害吗?这些外番武士,我瞧着也一般啊!”杨破云道;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星都会中能单杀你的,至少有两人。所以你还是不要狂了。”陈安乐道。
李念夏忽道:“谢谢前辈了!”
陈安乐道:“谢我做什么?”
“多谢你告诉我夫君玉龙寺和星斗会的事,这样他便知道厉害,不会贸然行动了。”
陈安乐心中气道:“这丫头真傻假傻?看破就好何必说出来?”
哪知杨破云却道:“不必谢他。他这是怕我走在他们前头去取《烧饼歌》,更怕我伤好之后去找星斗会的人复仇,这才编出所谓的高手瞎话。四大宗师的武功之强百年难得一见,这世上那里有那么多能与他们并肩者?”
陈安乐冷哼一声,道:“爱信不信。怕死的早你就去!”
杨破云道:“你若再不解开我的手脚,恐怕我们都活不长了,他们来了。”
陈安乐细听之下,果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急忙吹熄了油灯。
一个小厮却在门外大声喊道:“客官还是早睡吧,可别再把油灯点起来了,这大灾之年,灯油很贵的。你们要再点等,掌柜的可要多收油钱了。”说罢打了一个呵欠,离开了。
李念夏等他们走的远了,方悄声道:“是店家的人,不是星斗会。我们是不是想多了?”话刚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头晕。黑夜中杨破云听声辩位,急忙将嘴贴上了李念夏的双唇之上,将一股阳气送入她口中。她“嘤咛”一声,清醒过来。
这才明白,屋内已被人放入了迷烟。
整个酒楼死一般的寂静。过不多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道:
“半天没动静,应该都放倒了!”
这声音极为熟悉,是随他们一路过来的车夫。
“今日扎货(厉害人物)多,可别栽了!还是再等会。”一个伙计道。
陈安乐低声对杨破云道:“竟然是个黑店。”
“多亏是个黑店!”杨破云道。
那车夫继续说道:“这票可是大的,我一路赶车过来,细细观察了很久。这三个身上有不少红货。等会动手你们可得注意喽,别把那瘸子给我伤了,老子底下的火可忍了一路了。”
“曹,见者有份。这么美的姑娘,你可别想一个人独吞。”另一个伙计道,后面还有几人附和,看来这店里不止两个伙计。
“是,是。再怎么说,也是你张老大的地盘不是?”
“我瞧着那带面具的人发憷,还有后面来的十几个恶汉,好像也是道上的人。”张老大道。
翁老六道:“方圆几百里就没有人比我翁老六更灵通的。这些个大汉都是生面孔,我瞧着也是奔着三人身上的货来的。”
“看来真的有好东西啊!”
“恩。一不做二不休。那些个大汉一并做掉,就当做香肉收拾了。”
“可别与江湖上的朋友结下过不去的梁子啊!”张老大道。
“呸,就你这出息,还做老大?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这几个恶汉连暗号手势都不懂,肯定是生瓜蛋子。他们做完这票,必然杀我们灭口。瞧那架势,哥几个可不一定能打过他们。”
张老大怒道:“我特么就是说一嘴。咱开黑店的,还怕他个鸟?动手!”
几人打亮灯笼,一脚踹开了杨破云的房门。陈安乐提起短剑正要出手,杨破云却大声喊道:“哥几个,动手,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只听见“砰”“砰”之声接连响起,七八个房门全被踢开。翁老六惊恐道:“不好,被蹲了。”
“兄弟们,干他女良的!”
十几个人怪叫着杀向星斗会的人。星斗会的人摇摇晃晃提刀应上,与黑店一伙干了起来。
他们虽然都是练家子,却不知是不是中了迷烟的原因,动作十分迟滞无力,在狭窄的楼上互砍了一会,各自倒了一片。
陈安乐趁机拖着杨破云向外跑去,李念夏腿慢远远落在了后面。杨破云挣脱掉陈安乐的拉扯,双臂用力崩断了绳索,飞奔向楼内将李念夏背了出来。
陈安乐看到断掉的绳索,耻笑道:“姓杨的,我怕你血液不畅让内伤恶化,所以才没点你穴道。想不到你原来可以挣开这铁链逃跑啊!若不是有今天这事,你是不是还要藏着,瞅着时机挣脱,把我一刀杀了?”
杨破云道:“挣脱是可以挣脱的,但克劳德远比你要恐怖些。废话少说,他们既然能追到这里,说明我们的行迹已经泄露,再不逃跑恐怕来不及了。”
杨破云强认真伤痛,背起李念夏便走。他刚才硬挣断铁链,伤口又挣裂开来。
“现在走,也来不及了!”一个高大番人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一帮提枪的骑兵。
“玫瑰王朝皇家骑士团团长安德烈参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湖四海会中保着女巫的使团成员,安德烈!
陈安乐纵身挡在前头,道:“安德烈,就凭你能拦住我吗?”
“他拦不住,不过我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