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扬州,天已发亮,李白并没有回宅院,而是在扬州城里找了一家旅舍住下,他要独自安静修练。
李白这一天一夜共飞了数千里路,还吃了四颗回功丹和一颗青蛇龙丹,体内真气极其混乱,故他在旅舍的床上一打坐就是一天,直到明月当空才睁开眼睛。
经过一天的打坐,他体内的真气已完全平复,但心里仍是无比惆怅。
李白莫名地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想理一理这两天来混乱的思想。
这时,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了一地的洁白,他骤眼望去,真以为是地上结了薄霜。一抬头,望见天上的明月,圆满美好,风吹一丝入眼,他无比感伤,不由得低下了头。这一刻,李白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在昌隆的爹娘,想起了师傅东岩子与大匡山的学道岁月,想着想着,泪水慢慢流出,他凄清轻吟: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念罢,李白努力地忍着思乡的泪水,体内阴阳之火轻轻跃出,左右摇曳,接着凌云真气亦缓缓溢出体外,左右摇摆,甚是凄幻。
随着凌云真气越溢越多,李白感到体内逐渐空荡,但他并没有制止,而是任由真气散去,他在心里叨叨念着“清静无为”四字。
心无羁绊,无欲无求。
良久,李白体内所有的凌云真气全部消散,阴阳之火在头顶肆意飘荡。
也许这就是“清静无为”的入化境界吧,此刻,李白感到一身轻松,心思清明起来。
若此时能得道成仙,他一定是最清静的神仙。
可是若化仙而去,那“定武林、安社稷!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抱负该如何放置?
想到抱负,李白头顶的阴阳之火忽然变得燥动起来,一明一暗互相交错,灼灼逼人,接着两火狂窜,猛烈抖动,最后双双俯冲直下,瞬间撞回他的体内。
阴阳之火在李白体内不断游走,周转六次,终是平静下来,而随着两火的平静,李白感到凌云真气也开始回流体内。
一丝,两丝,三丝……
一重,两重,三重……
凌云真气越来越多。
四重,五重,六重!
突破了!李白一阵狂喜,没想到这次阴阳之火的“出走”与凌云真气的“消散”竟使他突破了五重真气,达到了六重之境。
真气初成,尚未稳定,李白立马又盘坐修练起来,而这一修练竟又是一天两夜。
当李白再次睁开双眼,已是第三天的早上,而这天刚好就是与司马恒他们相约回宅院的日子,也是明誓大会的第九天。
此刻的李白心清气爽,他已从迷茫中走出,抱负明晰,意志坚定,而体内澎湃无比的六重真气更是令他有信心面对任何困难挑战。
这时,李白已经不再担忧与慕容沧海的生死挑战了,他优哉游哉的走去扬州西湖楼吃过丰盛早点,还喝了一壶好酒,然后才慢慢地踱回宅院。
司马恒等人早就在宅院等着,一见李白回来,马上迎了上去。
司马恒道:“李白,你可真是准时,说三天就三天,还躲得无比隐秘,扬州城内无数武林探子竟没有一人能得知你的行踪,老实说,你去哪了?”
李白笑笑:“我去了洞庭。”
“洞庭,千里之外的洞庭?”众人一阵惊讶。
“没错,除了洞庭还去了江夏,来回几千里!”
孟浩然一听,哈哈笑道:“哈哈,怪不得扬州城内完全没了你的消息,原来你是到几千里外清静去了!”
司马恒问道:“李白,你想清静也不需要去那么远啊,你去洞庭做什么?”
“你还记得吴指南吗?”李白拍拍司马恒的肩膀。
“吴指南!”司马恒一阵惊叫,接着说道:“吴指南葬在洞庭,他家乡在江夏,啊,你是去改葬吴指南!”
李白点了点头。
司马恒一阵激动,埋怨李白道:“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吴指南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李白摊摊手道:“几千里的路我是用凌云飞过去了,带上你我的真气不足啊!何况这里仇敌众多,更需要你这个副盟主坐阵呢!”
司马恒想想也是,便道:“算了,你这盟主总有你的道理,我说不过你。”
众人听得一脸糊涂,元丹丘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谁是吴指南啊?”
司马恒见众人都一剑疑问,便简单地说了一下往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对李白这种有情有义的举动很是敬佩。
这时李白问道:“我三天未回,扬州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元丹丘道:“大事倒没有,就是慕容沧海到处找你,还传你是懦夫,不敢应战。那个副总阁主崔公义更是专门使人上门,表示若你不应战,你的唐明阁排名将被取消。”
岑勋道:“不过奇怪,虽然你没有出现,但是很多武林人士都相信你会应战,似乎对你很有信心。而且这三天里,我们天下同盟还招揽到很多正义之士加入,单是阁主都有十六个。”
李白一听,一阵欢喜,这是人心所向的表现啊!不过他提醒众人道:“有人加入当然是好,不过一定要加强把关,以免有贼人的奸细混入其中。”
陈斌说道:“你放心吧,每个加入之人,我们都会对他的过往进行调查,而且前期会交叉监管,况且我们天下同盟内律例严厉,非心中正义无私之人是无法呆下去的。”
李白点头道:“好!这方面就有劳大家。”
这时许清道:“对了,李白,还有两天擂台挑战就结束,你打算何时应战?”
李白笑笑,“现在去吧,先收拾了慕容沧海再说。”
“李白,听你语气,是有信心能打败慕容沧海?”司马恒问道。
“没错,因为昨天我的凌云踏真气已突破,现在是六重之境,所以就算打不赢也绝不落败。”李白说得很是自信。
众人一听,都十分开心。
元丹丘道:“这就好,你不知这三天大家是何等忧虑!”
司马恒笑道:“这是你自己忧虑罢了,我就没忧虑,因为我太了解李白,我知道他肯定能想到办法!”
“不是吧!”元丹丘也笑笑道:“好像最忧虑的人是你啊,天天要我们去打探李白的消息,还急得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的。”
岑勋也道:“对,没错,他就是那样!”
众人一阵哄笑。
天下同盟里一片和睦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