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跟了自己一年多的厚土印化为了灰飞,土灵盾也一点点破裂,经脉开始被撕裂,“完了”,没想到一时的好奇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还是太过鲁莽自信了。
顺风顺水的修炼让她自视甚高,现在也是自食恶果了。
魏紫的神智渐渐昏迷。
从坐落在雾华山的朝夕寺到永宁城只有一条路,赵夫人带着一众丫鬟小斯从寺里出来,匆匆的往家赶去。
从寺中住持善无大师嘴里得到的消息让她心慌意乱,恍然无措,她需要赶紧回到家中和老爷商量一下汨儿的事该怎么办。
若是真像善无大师说的那样,自己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那人得逞,她的汨儿,命怎么这么不好,就摊上这么件事。
“夫人,前边发现一名女童,好似受伤了,躺在路中间,您看该如何处置。”
赵夫人平时乐善好施,遇到这种事,肯定要管一管的,所以他们才会将此事禀报,不然把人直接扔到路边继续赶路就是了。
只是今日赵夫人正是惶恐不安,心急如焚之时,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这点小事还要问我,把人挪开,抓紧时间快些回府。”
下人们听出赵夫人语气里的不耐,虽不知今天怎么回事,却没有人敢顶撞,立刻就有人去清路。
“等等”,赵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车帘掀开,“多大的女童,长相如何?”
“回夫人话,是个八九岁的女童,身上有不少伤口,长得很漂亮,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抱过来给我看看。”
“夫人,那女童身上脏污,要不要清洗之后再来让您过目,省得污了您的眼。”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做什么,你尽管听命就是,我还要你来教如何行事不成。”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夫人饶了小的这一回,快,把那女童抬过来给夫人瞧瞧。”
众人噤若寒蝉,不知为何平时和善的夫人今天如此反常,谁都不想再惹夫人不快,赶紧去将人抬了过来。
这女童虽然身上带伤,昏迷不醒,形容狼狈,但是从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和身上虽然看不出材质,却纤尘不染的衣物就能看出她绝不是平常人家能养出的孩子。
不过深受重伤,又独自躺在这荒郊野外的路中央,想来应该是落了难。
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既然老天让自己此时此地遇见她,说不定就是上天可怜自己一片慈母心肠,特意安排此人来为自己的汨儿挡灾。
“把人带回府中从今以后她就是咱们府上二小姐了,你们要好生照料,春莹,回去之后立刻请郎中来府上,为咱们家二小姐看伤。”
众人实在搞不懂刚才还一副铁血心肠的夫人,怎么突然将此人认做了二小姐。
要是平常遇到这种事,最多就是带回府中治好伤,若是此人无家可归,就在府里给安排个差事。
怎么可能遇到个落难的就认了做女儿,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在场下人都沉默不语,同样是被夫人所救,其他人只能做下人,这位就是二小姐,生来就富贵的人,落了难也比普通人高贵。
一行人重新安顿好之后,驾着马车轱辘辘的匆匆往回赶。
赵家老爷是永宁城城主,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简直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只是再厉害的封疆大吏也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
赵夫人在后院坐卧不安,终于等到赵大人从前堂议事回来。
“老爷。”赵夫人急切的迎上前。
“出什么事了?”赵大人在前堂的时候,就见了赵夫人身边的夏荷缩头缩脑的再三打探。
赵夫人平日里谨言慎行,还从未如此进退失据过,所以赵大人赶紧结束了政务,回来问清楚。
“老爷,今天我去朝夕寺上香,保佑咱们汨儿明年上京能顺顺利利的。我听说善无大师法力无边,就想向他问问看京中的情形,好为咱们汨儿早做准备,谁知,谁知,那京城竟是个魔窟。”
赵夫人将听来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和赵老爷讲了一遍,赵老爷道:“此事我还要派人去京城打探确认,若真如大师所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汨儿送过去。只是如若硬抗,肯定是会受到指摘的,国师定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幸亏还有一年时间,咱们还能从长计议。”
“老爷,妾身有一计,老爷听听可还行?”
“夫人快说。”
“我从朝夕寺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名受伤女童,衣着长相都不像平常人。年纪和汨儿差不多大,我已经吩咐下去,收了她做咱们家二小姐,对外我想将她说成是老爷外室所出,那外室死了,孩子无人照料才送回了府里,让她顶替汨儿进京,反正当初说的也是要咱们赵家女儿,又没说只能是汨儿,只是此举怕是会污了老爷的名声。”
赵大人沉吟半晌:“我的名声倒是次要,只是那孩子毕竟无辜。”
“老爷,她无辜,咱们汨儿就活该吗?再说若不是我将她救回来,她早成了孤魂野鬼了。老爷,咱们就自私这一回不成吗?也许老天爷让我那时候遇见她,就是为了让她来救咱们汨儿的。”
赵夫人听闻赵大人的犹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惶恐,声嘶力竭的哀求。
赵大人既不忍心夫人难过悲痛,也不舍得送女儿进入魔窟,就这么默认了赵夫人的主意。
魏紫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放在火上烧一样的疼,她想挣扎,却始终挣扎不脱。
“我不应该死了吗,怎么还有意识?”
“你可没死,不过你再不醒来,赶紧想办法,估计就真会死了。”
“川楼?我怎么了?”
“你?跨界传送,经脉寸断,奥,对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丹田和脸我都给你护住了。”
“那多谢你了。”
川楼被噎住了,它以为按照魏紫的性格,什么反应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会给它道谢。
川楼开始反省自己的口气,好像有些幸灾乐祸,这样对待一个初遭大难的小姑娘会不会有点过分?
魏紫此刻哪还有心思和川楼斗嘴,她此时浑身上下都在疼。
她默颂清心经,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挣扎着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