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九万米深处，一片黑暗，海洋的光线透不进来，一点光都没有，潘森一路潜下来，周围有一圈人鱼族的保护层，穿过了一片漆黑后，深海宫殿的微光出现在眼前，这是潘森第一次来这么深的海洋里，他到过最深的地方，就是海底宫殿。

那是人鱼族的皇宫。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宫殿是常见的海洋物质，各种珊瑚和贝壳点缀，屋顶镶嵌着巨大的夜明珠，一连上百颗夜明珠，照亮了漆黑的海底，海底外徘徊着海沟生物，巨大而丑陋，大多的海沟生物都有鱼鳍，没有生物进化出双腿，却有不少生物进化出了鱼脸。

海沟生物游在宫殿外，似乎预料到他要来，海底的语言，多是人鱼族通用语言，潘森一靠近海沟生物就知道他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人鱼族是治愈系的异能，海沟生物是攻击性的精神异能。

“最近是不是有人去过陆地了？”潘森开门见山。

“小王子，恶魔恭候已久，请随我来！”

恶魔？

潘森心里诧异，却不动声色地随着海沟生物进了宫殿，宫殿富丽堂皇，全是海底的奇珍异宝，海洋里罕见的珍宝，组成了一座巨大又富丽的宫殿。

潘森第一次见到恶魔，那是一团黑雾，看不清楚影子，也见不到真面目，他可以幻化成任何一个形状，他也可以俯身于任何生灵的身上。

“海洋生物和陆地素无瓜葛，为什么有生物上陆地？”潘森并不想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只想早点解决事情，回到欢儿身边。

恶魔的声音沙哑，缓慢，“小王子，当年你离开海洋时，你和皇宫签订过契约，一生无爱无嗣，斩断情缘，你是否还记得？”

潘森眉心微微一动，这的确是他签订过的契约，若是没有这份契约，他都无法离开海洋，人鱼族为了种族血脉纯净，条条框框特别多，潘森当年急于离开海洋，不曾想过会给自己留下隐患，他当年也没想过能找到欢欢，甚至他以为……他和欢欢也不会长久，在陆地几百年，他几乎忘记了这份契约。

“记得！”潘森说，“我并未违反契约，我只是单恋一个人，我也没有子嗣。”

恶魔摇头，“孩子，你见过我吗？”

“不曾！”

“那你听说过我吗？”

“听过！”

恶魔点头，半空中落下一块血色的水晶球，“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东西他曾经很熟悉，这是人鱼族的姻缘球，可是白色的姻缘球，为什么是血色的？

“这是你的姻缘球。”

“我的姻缘球，明明是白色的。”

是所有人鱼的姻缘球，都是白色的。

“人鱼族的族长曾经和恶魔签订过契约，他的诅咒永生生效，一直到人鱼灭族，所有的人鱼的姻缘球都在恶魔殿里。”

恶魔大手一挥，潘森看到了整座姻缘殿，一共十几颗姻缘球，这是人鱼族仅剩的人鱼，除了潘森的姻缘球是血色的，还有一颗粉色的姻缘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