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里?她站起来,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入眼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卧室,空气中属于婴儿的奶香甜甜的,到处摆放着母婴用品。
千寻弯着腰在地上又捡了个玩具。
一只黄色的小鸭子。
这样梦幻的场景让她感觉上一个经历就像一场噩梦,身上隐隐还残留着疼痛的感觉。
她将怀中的玩具仔细的收到玩具筐中,又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尿裤。
床上粉粉嫩嫩的小宝宝咿咿呀呀的叫着,看到千寻开心的把腿蹬的高高的。
她伸出双手,熟练的给小宝宝换尿布。
刚刚满月的小宝宝粉嫩的皮肤摸起来像是世上最好的绸缎,她忍不住摸了又摸。
手感真好。
举着一双小脚,她亲了又亲,惹来了小宝宝咯咯咯的笑。
千寻感觉自己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了,可心中不怎么开心。
这个女人心事沉沉,就像这几日的雨,一直下个不停。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老太婆的声音:“生个孩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还得让我这个老人做饭给客人吃?”
千寻不想理会,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肚子不争气,还天天想着偷懒,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懒的儿媳妇。”
接着,她听见厨房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
“马上就换完了,妈,你去休息吧!锅我自己看着就行。”
此刻千寻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边抱着宝宝,一边把纸尿片展平。然后轻轻的把宝宝放上去,刚刚要把纸尿片拉起来,小家伙一个鱼挺,纸尿片歪了。
小家伙不喜欢纸尿片。
没办法,之前的动作又重做了一遍,厨房里的老太太还在继续骂着:“天天说自己这疼那疼借口偷懒,我一个老太太身体都比你好!”
这样的话每天都会听上几遍,她不做声,把小宝宝的裤子往上一拉,又用枕头拦在床边,拿着换下来的一包东西,出了卧室。
锅里的炖菜应该快好了,她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
今天他的同事带着工作来拜访,此刻两人正在房间里工作。
忘记问那位小姐有没有什么口味的禁忌,要是不吃香菜的话,自己这锅菜就不能放了。
想到里面打扮时髦的漂亮女人,她理了理扎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拿着东西的手背在身后,轻轻握上门把手。
门缓缓的打开。
贴在一块的两个人立刻分开,被顶在写字台上的女人跳了下来,背对着她,男人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
两个人分开的动作尽管很快,千寻还是看见了,女人原本精致的唇妆被啃得糊了一嘴。
“你怎么不敲门?”回过神来的男人嗓门很大,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那嘴上不属于他的红红一团唇膏已经够明显的了,唇膏中还混着金粉,光照后一闪一闪的。
他被千寻盯着后知后觉,立刻用手胡乱抹去。
“你们就是这样讨论工作的吗?”她气急,气对面这个女人,更气眼前这个男人。
“你们这对狗男女!”千寻气到浑身颤抖,声音里面带着绝望,灵魂深处控诉这对贱人。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仰着头,已经忘记手里拿的是什么,举着东西砸向高自己一个头的男人。
男人一把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千寻手腕吃痛,包着屎的尿不湿散开了,臭味立刻弥漫了不算大的房间,依着惯性兜头兜脸的朝男人浇去。
尽管他手疾大力的将千寻推了出去,也没抗住屎的惯性,挨个正着。
原本略带慌张的双目里喷薄出愤恨的怒火,将千寻这个身躯里面仅剩的灵魂烧了个干净。
她没站稳,直直的朝后倒去。
很大的汽笛声充斥耳膜,狗男女不见了,一辆蓝色货车朝着她碾过来。
手中拽着的尿不湿,变成了一把伞柄,脱离了自己的手。
她闭上眼,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终于……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走的很慢,小八再一次掏出怀表查看时间。
才过了10分钟,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像是过了60分钟一样的难熬呢?
原地徘徊了一会儿,他说服自己再等等,按理说千寻差不多快出来了。
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硬闯进去。毕竟这样可不太好啊!
正想着,一个黑黑的脑袋探出了门,紧接着,是半个身子。
“千寻!”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千寻双目紧闭,竟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怀里的女人脸色苍白,涕泗横流,额头中间隐隐的显出一团青黑色,朦朦胧胧的像一小团黑烟,原本胭红的双唇此刻也毫无血色,就连体温,都流失的很快。
“这是,石馒?”小八看着那团青黑色,惊讶道。
他来不及细想为何千寻身上会有石馒,赶快把人拖了出来。
探探脉搏,又扫描她全身,小八嘴唇紧抿,眉头紧锁。
千寻的情况不容乐观。
两条血液像虫子般从千寻的鼻孔流了下来,接着,眼角,嘴角,耳朵都有血液涌出。
为什么原本很稳定的活性金属此刻就像被什么刺激到,在她的身体里面乱窜,不仅修补好的器官开始慢慢溶解,原本完好的组织也受到了活性金属的攻击和破坏。
千寻……
必须赶快把她送到改造仓!
他召唤公公,很快,公公抬着救助板出现了。
将千寻放在救助板上,他启动救助板的救助系统,降低千寻身体的细胞的活性,让细胞的活动减弱。
意外的,这个功能对于活性金属也有作用。
他们急急忙忙的把千寻送到了改造室,把她放进了改造仓。
小八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实时数据,握紧了拳头。
“零大人,这样真的能救千寻小姐吗?”生活助理花花得知消息,也跟了过来。
“当然可以!零大人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一旁的公公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似的机器人,轻蔑的说。
“我也不知道。”
两个小机器人意外的听到小八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体里的活性金属失去了功能性,这也使得原本修补好的器官,因为这部分失去功能的活性金属,开始慢慢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