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浮生所欠止一死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怎么会被雷击中呢?不是有避雷针装置吗?”

丹丹摇摇头:“这我就不懂了,要等明天他们检查的结果。”然后她又缓着气慢慢庆幸,“听说楼顶上被劈碎了那道围水墙,还好大凌晨的没有人员在附近,所幸没有伤亡。”

姜晚莞听后也舒了一口气,吩咐:“那就好。今晚如果有不安心再待的宾客就全额退款送他们离开吧。”

丹丹点点头又说:“今晚酒店断电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杨姐跟霍先生已经是早回去了,那你跟霍小先生是不是也要启程?”

霍坤立刻冲过来回答:“怎么可能再待下去,这么晦气的事,走,必须要走!”

姜晚莞一言不发,对霍坤瞟了一个白眼后回了房间,反正她也巴不得霍坤离开。

“她不走我走!快快,你别愣着呀,找给我个电筒……”霍坤急躁地催着丹丹。

第二天。

姜晓棉上班时就从林深“毒嘴”里听说了昨晚卓池酒店发生的雷击事件,林深还嘲讽笑说“新婚之夜遭雷劈!”。

姜晓棉没说什么,她拿出手机打开资讯新闻看报道,才知道闹得不小啊。她吸了一口冷气,下班之后路过卓池酒店,本来想进去探慰一番,想到他们那张嘴脸就改变了主意远远退回来。

“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呢!”姜晓棉心想。

她转身要走时眼见一个男人路过,他正尖着媚音讲电话:“小辣椒,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找你。”说着还朝手机话筒发出一波亲嘴的恶心声音。

本来姜晓棉是很反感这种言辞行为的,却被这声音吸引住,她猛地看那男人的背影,不就是霍坤嘛!听他口气,才是新婚燕尔,就要去鬼混啊?姜晓棉一想就跟在他背后瞧个究竟。

这一跟,便跟到一家饮吧。

霍坤见到那名叫小辣椒的女人就过去亲抱着,惹得那女人扭脸嗔他:“你真薄情喔,曾经答应了要娶我,一转眼就不作数了,冷不丁就娶了那个姜晚莞!”

“哎,这不是奉了父母之命,身不由已嘛,等哪天我搞得那个女人净身出户了,我立马就娶你进门!”

这个外号名叫小辣椒的女子原本是夜场不正经之人,早就跟霍坤有首尾。她瞧霍家有些钱财家业便引诱缠着他不放,今天听了霍坤的话又欢喜地偎到他怀里撒娇:“我只当是霍少爷眼界高,看不上我们这等逢场作戏的女人,可姜晚莞也不过就那样,破罐子一个,肚子里头死过人的贱货!”

最后一句话蓦然冰凉凉地掠过霍坤的脑袋:“你说什么?什么叫做‘肚子里头死过人’?”

“是啊,上月我一个姐妹碰见那姓姜的在妇科医院,医生还跟她说什么‘流产,什么确定了吗’之类的话,她再出来的时候脸色跟个死人一样!说不是去打胎谁相信啊!”

小辣椒的一番话听得霍坤整个脑袋空了起来,再加上昨晚的事怒气就爆满了头脑,混骂起来:“上个月?她妈的,这婚求了一年,怪不得给我戴了绿帽子她才松口,我说呢!”

两个人正聊着忽然脸上都挨了一泼冰凉凉的汽水。

霍坤擦了眼脸要破口大骂时,看见姜晓棉两手持空杯“”一声放在桌子上,她一脸斥责的怒气,“你们够了,霍坤!才婚后第一天,你这样对得起晚莞吗?”

“喔,原来是我的小姨子啊!”霍坤一脸无惧,嘴角重新挂起蔑笑,一手搂紧了小辣椒,另一只手朝姜晓棉的肩膀伸过来:“来,我不介意你也来怀里!”

姜晓棉两只眼睛睁得比鸡蛋还圆还要立体,又推打了霍坤伸出来的那只手,霍坤才悻悻揣回兜里。

那个小辣椒也略认识姜晓棉,知道她的背景是盛星撑腰,便怕她联合晚莞报复自己,于是不吭声落荒离开。

霍坤笑说:“小姨子,你说我过分?我想你也应该听见了,晚莞怀过野种,我跟她不过彼此彼此!”

姜晓棉扭脸过去不跟她提这件事,“可是你们现在已经是正式夫妻了!不忠的人是你!”

霍坤砸了嘴,“你怎么不惊讶,看来你早就知道!不过我也能猜出来,那野种除了姓韩的还有谁!”说着气性又冲上头脑,“瞧我不杀了这对狗男女!”

“你嘴巴放干净点!五年的牢饭不够吃啊!想牢底做穿?”

姜晓棉的话有意在含沙射影当年拾遗所的事情,她讽刺后就离开了。因为气恨,满心满眼都留神在霍坤跟小辣椒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坐在凳上的韩母。

“阿姨,这是这个月结的花钱,您收好。”

收银员把花钱递过去,才点醒了愣神的韩母,其实她早在这里多时了。从送花到这家饮吧,从小辣椒提起姜晚莞的名字,韩母就留神起来,把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听霍坤一句“那野种除了姓韩的还有谁”,看到姜晓棉没有正面反驳的表情,韩母像过了雷电的悚惧,软着腿脚踉跄着瘦老身板去到卓池酒店。

姜晚莞接到韩母的电话,她开始是不想待见,碍于人家是老一辈只能下到大堂来。一到就被韩母抓着问:“晚莞,你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韩非然他知道。”

简单的六个字,并非称呼“非然”,而是“韩非然”。再没有什么回答比这个更明了揪心。

“晚莞,是那天吗?非然他他…对不起你了吗……”

韩母羞得难以面对姜晚莞,一句话开头,那个“他”字直咬着唇,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姜晚莞心想那天在医院只有代时骞跟姜晓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代时骞从不跟韩母有交集,就料定是姜晓棉多嘴告诉了贾母。姜晚莞的脸面上也不再友善,呆滞着冷眼哼笑:“是姜晓棉告诉你的吧。怎么,来找我为你孙子报仇?还是来替韩非然脱清罪责?”

贾母抓过姜晚莞的手,那双长满茧子布满皱纹的手,如同乞丐向人求怜悯,韩母泣言而下,“我要怎么样才能赎清他的罪孽…”然后那双手狠狠地被姜晚莞推攘开。

“这句话,你应该回去对你儿子说,是他讨厌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他不认他的亲骨肉,也是他一句话就厄杀了这个孩子!你以为你儿子会觉得自己背负了一条命在苟且偷生吗?不,他活得没有一丝愧疚!简连禽兽都不如!”

姜晚莞指着韩母的鼻梁,压低了斥责声不敢放大,但对于贾母来说,已然如雷惯耳。她越想越觉整个羞愧的世界坍塌得万劫不复。回到家后,不见儿子回来,忽见洗衣机直立在那里,又想起那日床单上的血渍,韩母就挨坐着板凳锤脑忿恨起来:

“这孩子畜生啊!”

“怎么如此欺骗我,我养了个薄情子!”

“居然瞒得我浑然不觉!”

……

韩母的两行老泪纵横交错地挤入道道皱纹里,老态的面容上湿了一大片,心中像挨了道棒槌横撑在血管里的难受。紧接着瞪直了眼睛,握拳捶起胸口,呼吸急促起来坚持小半会后直接摔下凳子,她拼命地掏出手机,一下子没拿稳还摔在地面上。

于是,一遍遍按下拨号键,一遍遍听彩铃循环。

听不到儿子的回音,只有自己呼呼大喘的声音。

手机最后“嘟嘟”挂声,冰冷得没有希望。像催命的咒语。

向氏集团的紧急会议室外,那一堆手机里,只有韩非然的手机拼命在震动。

向氏在此之前,向父因为身体日益沉重,所以向冬漾回到了向氏开始学着接手父亲的工作。刚好今天向冬漾收到财政部的员工孔唤挪用公款的举报,虽然只是小千的数目,事后孔唤也悄补了亏空,仍然露了马脚。向冬漾便召集各个相关部门开会查处,会议卡在下班点也没有结束,就这样耽搁了时间也没人敢吱声。

会议结束后,向浠焰问:“冬漾,你真要革职小唤吗?这些年他在公司表现不赖,又是孔司机的儿子,孔司机也跟着咱爸二十年尽心竭力。这事闹出来,咱家怎么跟孔司机好好相处?那小千的数额前些日子爸也曾批准借他,这次想来是因为爸在医院里,他就懒得打搅,可事后他也补上了。先斩后奏的补救失态,我们也破例一下人情面子亲手处置吧。”

向冬漾也犹豫着驳回:“姐,我知道他不错,可都说那个什么蚂蚁溃了大桥的,还是要预防啊!”

“‘那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总算知道你读书时候每次文科都不及格的原因了,连这种俗语都说不通顺!”向浠焰趣笑他后又正经说:“我很好奇举报他的那个人是谁?”

向冬漾顿了一下语言,慢慢地说是韩非然。

“喔,是他啊。”向浠焰舒心一笑。

“老姐,你跟爸爸都好像很看好他?”

向浠焰就说来那些事:“当年你去了国外以后,他就在咱们公司实习法务,帮爸搞定了很多大小复杂的案件,惹得爸老是说你们同个班,他在天,你在地。后来韩非然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后,又跑到咱们公司来接手法务。听他说是自己公司的融资出现了问题,转圜不了,我爸就把他的公司收购名下。后来,韩非然也入股了向氏,成了向氏的股东之一。”

“喔,原来是这样。”

向浠焰听他的语气清淡又问:“你们关系不是很要好吗?怎么?你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向冬漾苦笑想,“哼?关系?”

他面上也不多作其他表态,搪塞了一句话:“我们从来不谈工作。”

向冬漾起身要离开时心想这件事传入父亲耳里的话,又要闹得人不得清闲,就稍改了一下主意:“那这样吧,把孔唤降为待考察期。”

向浠焰也点点头不反驳什么。

韩非然站在公司楼里等电梯,看见孔唤也赶到。两个人进了电梯后,四下无人,孔唤才敢开口:“非然,为了让你在向总面前出头,这回可是舍我为你了!”

韩非然嘴角一抹冷笑,“陪我演这一出戏,难道演出费不是比你正常工资的双倍,更何况,你挪用的十几万我都帮你补了上去。留着个位数给我下手,会亏了你什么。”

原来事情都不是向家姐弟以为的那样,孔唤购置私房时因为资金周转不开,的确挪用了公款,被韩非然逮住了小辫子。正赶上向冬漾回归公司,两人之间又有过不愉快,韩非然故此串通孔唤演了一个伎俩来分散向冬漾的注意力,让向冬漾以为韩非然是全心全意为向氏服务。

“叮”电梯一到,两个人相视一笑后分道扬镳。

等韩非然掏出手机看,下班的时间点后有母亲的n个未接来电,他以为是母亲嘱咐他回家路上去市场顺路带一些东西,回拨过去时没有人接听。而韩非然也并不在意。等他按照平常速度回到家门时,天已完全大黑。

“妈,天都黑了,外面的花盆怎么还不收?”

“妈?妈?”

韩非然推开家门,周围沉浸着死寂无声的黑茫,一开灯后,吓得他连忙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母亲,拨了急救,即使他摸到母亲的肢体在冰冷地僵硬。

最后,医生宣布她呼吸衰竭,抢救无效。

次日,韩非然请了丧假。

后来,葬礼当晚,韩非然潜等在霍家附近。

姜晚莞才下了车,身子就被一阵重力强压在车身上,喉咙处被人拿掐着不放。她紧抓着韩非然的手,企图让他松开。

暮夜与韩非然的大衣悚成阴森的黑色,衣帽檐下露出一双斥怒的眼睛。夜色破墨而染,可见的彩色只有他眼球里密布交织的红血丝,直勾着要渗出血来。像一只咬人的猛兽,牙齿咬着话“格格”作响。

“我妈去世前一刻,拨了你的号码去找过你,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本来就有哮喘,你不是不知道!你把她刺激得连命都没有了!”

咆哮的话像崩了堤的山洪,卷着泥泞喷了眼前人一身浑浊脏污。

姜晚莞怎么会甘受诟厉,也瞪着眼珠子磕嘴撩牙:“你妈为什么会来找我?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心尖上的姜晓棉,问问她跟你妈说了什么!”

不可遏制的愤怒让韩非然的指力加了力道,决心取她命那样下狠手,“晓棉比你善良太多,她不会有错,都是你恶毒的嘴巴生事!”

姜晚莞跟霍坤才为打过胎的事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遭韩非然毒手,她扭嘴哂笑,“好,好,她不会有错!没错,我是恶毒!命运相扣,欠命的,总要还!”

欠命的,总要还!

就好像韩母还了那个孩子的命。这一句话,姜晚莞挑眉直眸,加重了话音,四周变得阴森起来,像引出冤魂前的死寂沉沉。

六个字,韩非然失神松了力道。跳动不安的心肺被夜色的余墨浸漫,淹过烈红的颜色,从他脸上再也不见一丝血性。

姜晚莞一个趔趄被推倒在车脚旁,爬起来又跌撞着离去。

韩非然黯然回到花店,风呼呼猛刮着门楣上的丧布,在黑茫之中格外分明。门旁的人影好像在等待着谁,他细瞧时是姜晓棉。

姜晓棉伫立在那里,见了韩非然也不先唤,黑夜之中那双眼眸闪挂着晶亮的泪珠。

韩非然皱紧了眉头,眼里的冷厉退变成柔和,嘴唇抿出苦笑的弧度:“晓棉,你来了,只有这样的大事,你才肯主动来见我。从今以后,我就伶仃一人了。”

她眨眨眼眸,那滴泪才肯落下,“晚莞指责我,说伯母的死是因为我,可是我没有对伯母说过任何刺激她情绪的话,就连不开心的事情我也没有讲过。”

韩非然揩去她的泪,“这滴泪,算是你为我流的吗?”

姜晓棉拼命摇头,一口沙哑音不停歇,“孩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说的…”

他吸了一下鼻子,微微低眸,想揽她入怀,可他还是住手了,“晓棉,你知道的,每一句你跟我说的话,我什么时候质疑过你。”

“可是,非然,这件事情,你真的大错特错…”

“是吗?就算选择对的做法,我也不快乐。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这样的选择已经让很多人都痛苦了,你让所有人跟着你痛苦,这样你就快乐了吗?”

韩非然抓稳姜晓棉的手,眼睛像挡了一层薄膜那样看不清神色。于是,满心的奢望,侥幸,乞求,都结成了那层薄膜。他轻语说:“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你一定要选择他吗?”

“不是一定要选择他…”

韩非然听到这样的回答,像是有人拿针尖刺破了那层薄膜,眼睛里露出奕奕的微光在等待。

姜晓棉说后半句:“而是我已经选择了他。”

没有了薄膜的保护阻挡,韩非然的眼睛立刻被刺痛,眼泪像条件反射一样大颗大颗滚下来。如果非得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么此时的他,竟然哭得像个小女生。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我有一剑 人族镇守使 万相之王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陆地键仙 从长津湖开始 从木叶开始逃亡 星汉灿烂 修罗武神
相关推荐:日娱之用爱发电花落无声处美甲符箓师桑泊行我的CV保安情缘给不系舟打工的那些日子影落人间只想安静当农女我和黑粉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