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罚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带着心满意足与心疼钱包两种复杂的心情一起进入了梦乡。

他在梦里看到了几十只全身白白嫩嫩的东西带着生不如死的气场蹲在墙角里，他好奇地凑了上去，结果还没等张一罚看清楚它们的长相，就听到了最近的两个在说话，它们的对话在张一罚听来尤为沉重，“老王你终于也秃了。”

“你没女朋友。”

“老王你终于也秃了。”

“你还是处男。”

“老王你终于也秃了。”

“我不想秃的，都是那个缺德鬼xxx……”名为老王的不明生物一直在重复着，要不是它的身材比例实在不像人类，张一罚都以为是没穿衣服的人。

“它说的那个缺德鬼到底是谁？怎么就听不清呢？”张一罚心里琢磨了一下，名为好奇心的小猫不停地挠着他的内心，催促他往前方继续前进。

一直等他凑到它们的背后，张一罚还是没听清楚老王说的缺德鬼名字。

但是就在他准备拍一拍对方，询问的时候，“那个缺德鬼也是个秃子，他的名字叫……”

“到底叫什么啊？”张一罚竖起耳朵，屏住呼吸，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捕捉对方的声音。

“张！一！罚！”

就在张一罚从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里回过神来，他发现所有白白嫩嫩的怪物都转了过来，毫无毛发的它们呲牙咧嘴盯着自己，张一罚觉得它们很搞笑。

一只怪物说道，“你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不可笑。”张一罚憋着笑，抖着肩膀点着头回答到。

又一只怪物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丑？”

“一白遮百丑。”张一罚抖得更加厉害，想“哈哈哈”的嘴巴都需要用手来强行控制。

“都是你害的，兄弟们，拔光他的毛，连鼻毛都不要放过。”名叫老王的那只怪物伏下身子，后腿一蹬就扑向了张一罚。

张一罚甚至看到了老王利爪上的寒光，他发现老王和旺财师兄有点像，难道它们是白虎？

就在张一罚愣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两只白虎固定在了地面上，剩下的白虎们都人立而起，有的拿着电推剪，没错就是张一罚用来给别人剃光头的那种；还有的拿着镊子，不知道是不是想用来拔他的鼻毛；最可怕的是拿着修剪树枝的大剪刀，他全身上下能用到这种东西的好像只有那个了。

“你们干嘛，放开我！”张一罚看着越来越近的电推剪和镊子，还有离胯越来越近的大剪刀，他挣扎着，反抗着，非常恐惧地哀嚎着。

他在醒来前只听到了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不要让可怜的白虎秃成你这个样子。”

“我也没有它们这么秃吧？”张一罚下意识地摸着额头，感觉到还有毛茸茸的头发，他惊慌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师弟，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旺财带着些许的不爽，就好像是有好事被张一罚撞破一般。

张一罚觉得旺财师兄可能是有起床气了，没有怀疑他在做奇怪的事情，环顾四周后道，“旺财师兄，我怎么又到客厅了？我最近梦游会不会太严重了一些，是不是因为阳气上限提升到1000点以上的原因？”

“我不是，我没有，关我屁事。”旺财没想到张一罚会这么问，在惊慌失措下，急促不安地回答了张一罚的问题。

做噩梦惊醒的张一罚，此时智商下降非常严重，“我也没有怀疑你啊？”

“你没有事，你最近就是心理压力，我刚刚还听你喊‘我不是秃头的缺德鬼’，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旺财看张一罚没有想那么深，想那么多，做完坏事的旺财也就放心了，开始把话题扯到张一罚的事情上，想把刚刚的事情一笔带过。

“是啊。”张一罚看现在才五点多为时尚早，和旺财师兄进行一下师兄弟间的感情交流也是极好的，反正现在家里也没有人和他进行抢卫生间大战，就趁着刚刚的噩梦还有点印象赶紧说了说。

旺财仿佛感受到了同伴的痛苦，嘴里怒斥着张一罚，“你薅白虎的毛可以，但是也不能给人家全剃干净了啊，连虎须都不留，没虎须的白虎是会被同伴歧视的，我给你剃光头你乐意啊？”

“不乐意！”张一罚快速地摇着头，他没有那个颜值撑不起光头的发型，如果剃了光头，只能是光头肌肉男，咦，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可惜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把自己的英姿藏起来比较好。

“答应我，对白虎们好一点，少薅一点毛。”

张一罚在摇头晃脑中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保证那些白虎被他薅毛的同时还不会秃，“没问题。”

旺财看着他盯着自己，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心想难道自己晚上做的坏事被他发现了，想敲诈勒索我，让我用法宝毛笔上的真圣兽白虎的毛来帮他画圣兽白虎符？

他怎么知道圣兽白虎符是白虎七宿符的升级版，与一次性的白虎七宿符不同，圣兽白虎符虽然需要5年寿命，但是每半年就能获得一次白虎七宿符的效果，还可以叠加。

但是为了张一罚的寿命着想，旺财故意没有说，再说了法宝毛笔就像他的身体，他怎么可能薅自己的头来帮助张一罚，至少在张一罚性命无忧的时候不会。

旺财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心一狠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我听听。”

张一罚正在把不知道怎么又沾满灰尘的短袖脱下，听到旺财师兄的问话后，张一罚的脑袋还被闷在衣服里，但是为了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只能暂时停下脱衣服的动作，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艰难地回答：

“我再学一个生发的符不就好了？健康符那么厉害的我都能学会了，单纯催生毛发应该更简单了吧？”

“噢！原来如此啊。”旺财听到张一罚的话后，不仅松了一口气，还想通了张一罚简单实用的计划，薅白虎的同时再加快白虎长毛，四舍五入的话就是形成了永动啊。

“师兄你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要不你给我说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你的方法可以了。”旺财发现自己心里有鬼的时候脑子就是不太灵光，老是七想八想的，就凭张一罚那个猪脑子怎么可能猜到我昨天晚上对他做了什么。

脱下上衣的张一罚想到了昨天晚上旺财师兄的动作，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快速摩擦，“那催生毛发的符文？”

“你去洗漱先，我等等给你，我今天早上特别饿，需要两份猪血捞化，十个煎鸡蛋，十个茶叶蛋。”旺财看到张一罚的手势后，他的脸黑了起来，自从他第一天学会这个手势后就下定决心，这个手势只有自己能用，张一罚不行。

张一罚觉得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行，这点东西我还请得起，你要不要榨菜？”

……

捞化店里，所有食客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带茶叶蛋还点了十几个煎蛋的张一罚，不过看到他鼓起的肌肉后，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十二个煎蛋？三份猪血捞化加罗汉肉？”曾老板看着好久不见的张一罚，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全部打包带走。”张一罚原本是想在这里吃的，但是旺财师兄一直在旁边催促着他，还时不时用尾巴敲打他的臀部。

等他确认后，曾老板就去忙活了，张一罚趁着等待的无聊时间里环顾着捞化店里的其他顾客，他发现男性秃顶的确很多，大半部分都是地中海。

但是女性脱发患者也不是没有，不过她们的秃不明显，依靠发型和烫发，很容易就能掩盖住，但是张一罚眼力惊人且秃的经验丰富，他瞄一眼就能发现她们的发量是有问题的。

“一罚，你看什么呢？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你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由于林雨这个老顾客的关系，曾老板已经完全记住了张一罚这个人，看他在乱瞄店里吃饭的女性，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张一罚没有解释自己只是在研究脱发女性是如何用发型掩饰自己，他收回自己的眼神，把钱递给了对方，“噢，曾老板，谢谢，”

然后张一罚一路走，一路看，让路过的女性都有些难受，在张一罚离开后纷纷拿出镜子或者手机，看看自己今天的造型是不是出了问题，反而是那些男的，一个个都把张一罚当作弯的，原本走的都变成跑的，原本跑的那些人则都快飞起来了。

“我很可怕吗？”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张一罚问着旁边一口一个茶叶蛋，还不带剥壳的旺财师兄。

旺财刚刚生怕张一罚偷吃自己的蛋，在旁边盯了一路，所以他知道张一罚问的是什么，“你自己拿个镜子，然后盯着自己的发际线，你就知道他们的感受了。”

张一罚放下筷子，从璃宝宝的房间找了个小镜子，还没看一秒钟，他就放下了，“喵的，也太可怕了吧。”

“师兄，你说的那个生长符，对我也没有效果吗？”张一罚还是对自己的发际线有些不满意，哪怕他经常去找璃宝美容院的首席美发师进行修剪，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现在看到了一点希望，他还是想问问，说不定有奇迹呢。

“有效果，可以催生你的鼻毛，你可以完全不害怕雾霾。”

“虽然这几年榕城空气不好，也没有雾霾那么严重啊。“张一罚这个话的意思很委婉很简单，就是没有卵用啊。

“那就催生你的腋毛，可以缓解皮肤摩擦，冬天还能保暖，再加上催生胸毛，你可赚到了毛衣钱。“

“我不想用这种东西做毛衣，而且榕城湿冷的冬天可不是腋毛、胸毛能抵挡的。”

“我现在说的少儿不宜，你自己理解。”

“不好意思，我不能理解，反正就是不能催生头发对不对？”

“对！你说的非常正确。”旺财趁着吸米粉的功夫，无情地看了一眼张一罚。

小样，还想逃脱我旺财大人的魔爪，你当我没有防备你吗？想搞个长刘海来掩盖自己的发际线，我怎可能让你做到，为什么几个月了你还是这么点刘海？还不是我按时给你剪的。

“天王我也。”面带绝望的张一罚抢过了旺财师兄剩余的煎鸡蛋，无视旺财师兄的怒视，全部吃进了自己的肚子。

然后握住法宝毛笔，在自己手上随便找了个空余的地方，如履薄冰一样画起了生长符。

他只是在马桶上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只练习几十遍罢了，但是刚刚得知此符对自己没有效果后，他有些不想浪费时间了，决定破罐子破摔。

能画上当然好了，画不上也没有事情，就是浪费三十点阳气罢了，对他此时的阳气上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洒洒水啦。

“咦，这么简单啊？”一下子就完成生长符了，张一罚对自己的进步速度有些许的惊叹，想当初他可是不眠不休练习了好几天才完成一个符。

生长符的图案是大太阳为背景，沙漠里浇水种树苗的人，这个人物看不清楚脸部细节特征，只能看到对方拥有一头张一罚羡慕无比的浓密头发。

难道这就是天才的成长速度？

旺财豪气地饮了一口碗里热气腾腾的汤，发出舒服的呻吟后说道，“你不是天才。”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张一罚被旺财师兄突如其来的插嘴，弄得有些膛目结舌，会读心术啊？那他以前心里编排旺财师兄的事情是不是都被师兄知道了。

“我不会读心术，而是你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张一罚知道自己容易喜形于色，但是对于旺财师兄说自己不是天才仍是不认可，“如果我不是天才的话，怎么学的这么快，这才几十遍，我就能成功画符了。”

“你学完大学的知识，再去做小学的题目，你能做不出来吗？”旺财没好气地说道。

“我还真的做不出来。”张一罚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阳气上限足够多后，学习低级符就能快上许多，但是现在小学题目真的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