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林殊却也知道不太可能,那些大臣十分精明,怎么会让自己如此轻易暴露。
若是顺着那些售卖店铺的人找的话,大概率会找到一个替罪羊,而大臣的线索会随之中断!
林殊只派了人跟踪,却没有将重点人力放到这个方向。
两人分开后,林殊专门找陆庆和林霖问询过他们的意见,陆庆有些犹豫不决,倒是林霖脆声应了下来。
“爹爹,孩儿想去!”
“你这样的到那边之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帐篷中,能忍得住?”
林殊故意逗他,比手画脚的描绘一幅很是可怕的场景。
但林霖十分无奈的盯着林殊看。
“爹爹是不是认为孩儿没有见过世面呀,若是真有那么可怕,您小时便不会每次都尽兴而归,祖母告诉孩儿,您当时还特别能闹腾,每次都会怂恿其他人捣乱!”
“您打的小动物也不少哦!”
林殊讷讷抬头,只见陆庆掩唇笑。
“为了让他对你了解的更多,你的过往怕是已经被母亲揭的差不多了!”
最让陆庆好笑的是,侯夫人虽然表面上完全将林殊放养,但林殊从小到大的每一件小事,侯夫人都记得很清,加上对林殊心理的分析,一个调皮捣蛋的林殊顿时跃然眼前。
尤其是在代入林殊身份之后,每每想起这样一个女子带领着无数孩童嬉笑打闹,有时候十分霸道的护犊子或者和故意闹事的人打架,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林殊撇撇嘴,将林霖送去学习之后赖在桌上不肯动。
“最近好像不见你外出,怎么了?”
“又有人将事端往侯府引,虽然梁家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暗中的人似乎想要将那些商铺的变更同梁家联系起来!”
陆庆可还没忘记,大理寺查案的时候将梁家的家底都翻了出来,也自是发现了梁府账册的不对劲,正在着手调查,有侯府这个嫌疑人在前,自是倾尽全力将谣言往侯府这边引!
“你当初说侯府还没有同梁家算账,背后之人可算拿捏住这个把柄使劲黑!”
可见陆庆是真的气愤了,连往日待在林殊身边耳濡目染的词汇都脱口而出。
“放心,大理寺虽然将那些账册核实之后赔偿给了那些百姓,但账册还在,每一批出入帐都在,没有侯府,也没有那些店铺,不必担心!”
在查出账册之时,林殊便去查看一番,没看出来异常才交还给周邈。
近期市井中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言论,但林殊已经及时派人扑灭,并将言论引到其他方面,短时间内应该没有舆论爆发的可能!
“与其担心这些虚无缥缈的事,还不如好好准备前去围场的物件,这次远非以往,除了我给你的名单以外,你还要看情况准备一些东西防身!”
陆庆匆匆离去,林殊伸了个懒腰,也起身离去。
距离启发去围场的日子不到半月,镐京中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倒是那群皇子们格外悠闲。
就比如现在,林殊竟然在芸香馆门前遇见刚下马车的大皇子!
“好久不见!”
大皇子含笑看了一眼芸香馆大都匾额,侧身敲了敲车壁。
“到了,还不出来?”
林殊拧着眉看着马车,只见车中缓缓下来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童,见到林殊,女童含笑行礼。
“竟是不知小侯爷也在,难免有些失礼!”
“郡主言重!”
林殊怎么也想不到大皇子竟然将这位带了出来!
要说宫中少数让林殊保持好感的人是谁,这位铁定在册!
温婉恭顺、知书达理的顾岚郡主,大皇子的幼女,虽然年仅八岁,但在京中素有佳名,只是大皇子妃不常外出,这位郡主也便长时间待在府中学习琴棋书画。
“前段时间分别时间过长,她硬要向本王提要求说是要来红楼楚馆瞧瞧...”
剩下的话,大皇子没有说完,他一言难尽的望了一眼芸香馆的匾额,很是无奈的看向林殊。
“...本王怕她在别处学坏!”
林殊明白他的意思,侧开身子将人让了进去。
走在两人身后,林殊看了一眼顾岚,又看了一眼顾琤,最后才意味不明的哼了哼。
芸香馆并没有严格的开闭馆时间,何时开业都要看小菱和淼儿的心情,而每日开馆之后有何节目也都随缘,馆中的位置分片收费,也没有什么贵宾卡之说,想要更好的视觉享受,就掏出更多的银两!
每次来芸香馆,客人们都会暗中猜测今日的惊喜。
芸香馆开业至今,常来的客人大都已经分辨出芸香馆同普通红楼楚馆的差别,选择留下来的大都是将此当作休闲场所!
当然,有时还会在芸香馆专门开辟的公共区域内同一些女子们畅谈。
毕竟,这群女子之前可大部分都是大家闺秀,才华自是不凡。
久而久之,还有很大一部分女客会专门来此同芸香馆的女子畅聊。
还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原本想要前来捉奸的女子反而成了芸香馆这群女子的座上宾、闺中密友,还一度放言要同不甚爱她的夫君和离,同芸香馆这些女子们搭伴!
所幸那名女子只是暂时同她夫君吵了一架,要加入芸香馆的要求也只是一时气话,后来被其夫君劝了回去。
再后来,这两夫妻反而经常会来这里做客!
现在他们正占据那个公共区域,林殊只好应大皇子的要求,将两人带到楼上去玩。
所幸在芸香馆吸引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样化的时候,小菱她们便拍板将楼上重新布置了一遍,添置了许多适合各种年龄玩的物件。
“你倒考虑的周全!”
顾琤和林殊坐在距离顾岚不远的地方,可以看着她,又不打扰她,还能聊些秘密。
林殊笑笑。
“你可还同徐太傅保持联系?”
大皇子随意奉承两句,话题便随着神情的逐渐严肃而变。
“老师在外游学,我也仅仅知道他的大概去向,至于他在做什么,倒不是很清楚,毕竟他现在距离镐京极远,时常半月才能收到一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