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不是在说笑吗?”
林殊似笑非笑的盯着申大人,直到申大人脸色越来越黑之后,林殊才若无其事的扭过了头。
“只是我与他消失时间相近,您便如此污蔑我,着实让我伤心至极!”
她佯装很是伤心的睇了申大人一眼,还是没能绷住神情的笑了出来。
“毕竟,我初从西疆回来,您家公子应该没有时间去惹到我才对!”
“还是说,您家公子直接将手伸到西疆去了?”
林殊的话处处是坑,申大人咬牙瞪她,一言不发。
“申大人,说话呀!”
林殊小步凑过来,若不是现在大臣们都在盯着他们,林殊都会伸手去拽申大人的衣摆。
就算林殊什么也不做,申大人还是小步挪开,远离了林殊。
“您别躲,就算原因很是难以启齿,您还能小声说给我听呢!”
“我不会无理取闹的!”
“...谁要同你小声说?”
申大人冷着一张脸再次远离林殊。
林殊很是委屈的站在原地盯着申大人片刻,果断的上前两步,就差登上台阶,来到龙案前同皇帝面对面。
“陛下,申大人无端诬蔑小臣名声,小臣都不计前嫌的想着帮忙寻找线索,但申大人却支支吾吾的不肯将线索分享出来,弄得小臣真的里子面子都没了!”
纵然是看不见林殊正脸的众大臣都不可抑制的升起林殊被欺负的很可怜的心思,直面林殊委屈巴巴神情的皇帝神色微僵,偏头看了一眼脸色黝黑的申大人,以手抵唇掩住笑意。
“申爱卿既然心系爱子,便细细说来,若真的同他相干,朕也不会偏袒!”
摆摆手示意林殊让开,皇帝脸上的神情在林殊让开的瞬间便无比严肃。
申大人语塞。
他知道的那些着实不能让皇帝知情!
但现在又没有什么好借口遮掩过去。
一旦含糊其辞,正紧紧盯着他的林殊定然会一针见血的指出漏洞并要求他解答,但申大人哪里会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说是因为一名女子,他才这般仇视林殊?
申大人没有家世,现在的一切基本上都是他这些年努力得来,是众大臣没有怎么将这个职位放在心上,他才成功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
想也知道,有人在背后撑腰,梁家才这般紧紧咬着永宁侯府。
现在牵扯进来的人除了一直未表态的永宁侯府,还有江南的商盟,还有许多一直站在暗处看热闹的人。
要是因为要寻申邵而牵扯进这件事中,申邵因为此事丢了好名声倒在其次,申大人最怕的是背后的大臣给他小鞋穿!
就像现在,朝堂中也没有人出来给他解围!
申大人咬牙抬头,怒瞪林殊。
“你别欺人太甚?”
“我?”
林殊嗤笑一声,直接倒退着登上台阶,站在龙案前,背对着皇帝,神情讥讽的看着神情愈发苍白的申大人。
“我如何了?”
“您先提起是我掳走了您家金贵的公子!”
“我说要弄清楚事情经过和具体情况,是您在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说!”
“咋地,您家公子金贵非常,我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污蔑的平民百姓呗?”
林殊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冷眼瞪着申大人。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申大人颤着抬起手,还未举高便又放了下来。
林殊就站在皇帝身前不远处,将皇帝的身形遮挡近半,皇帝还是侧过头来看着殿中的大臣们。
指着林殊不要紧,但若是被大臣抓住不敬皇帝的把柄的话,申大人往后的日子将会十分艰难。
但就这般看着林殊居高临下的望过来,申大人又受不了林殊那十分明显的讥讽神情,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谁不知道你林小侯爷从小胆大妄为,自小便是镐京一霸!”
“你曾经无事生非过多少次,心里没点掂量?”
似乎是觉得林殊真的无法反驳,申大人说的越发顺口,一连举出十几例林殊借着权势或者金银欺压百姓的例子。
林殊微微歪着头,听申大人在那里胡扯。
有的事她确实做过,但绝不是申大人所说的欺压百姓!
有的事就纯属凭空捏造!
听着这些,林殊都恍惚觉得申大人所说的那些都是她所为!
最让林殊觉得可笑的是,申大人给她的罪名中还有猥亵女子!
若不是因为不能够暴露身份,林殊甚至想要换上女装让申大人自己判断一下这件事的真假。
不过看着周围大臣四下窃窃私语的模样,林殊冷着一张脸扯了扯唇。
直到申大人说累之后,林殊才半靠在龙案上,若无其事的抬了抬下颚。
“编的很真实!”
殿中瞬间响起低低的笑声,申大人的脸色瞬间涨红,恨恨的瞪向林殊。
林殊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猛地捂住心口做惊惶状。
“您这是终于恼羞成怒要当众屈打成招了?”
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十分明显。
林殊冷呵一声。
“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直,不论我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是我做的,我绝不会否认一句!”
“倒是难得您这般苦心积虑的给我编造出来那么多罪状!”
“若这些事情真的是我所为,我在镐京中还能有玩耍或者学习的时间吗?”
“您几位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年都会外出几趟去散心!”
林殊突然锤了锤手心。
“哦,您不知道,毕竟您没有在我身边安插人手!”
在场大臣们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林殊恍然未觉般将此事一语带过。
“在您眼中,我就算身在外地,也能够在镐京惹出一身事端,顺带着让在场的大臣都不敢开口禀告圣听!”
“就不说您编造出来的这些事端,单只您说的我将您家公子掳走一事,请问,我是贪图您家公子美色?还是谈吐?又或者是家世?还是钱财?”
“又或者,是您家公子有什么特殊能力值得我犯大不韪将他捉来研究?”
林殊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最高的一节台阶上俯视几乎要将头颅低到地面上的申大人。
“申大人,您的脸咋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