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
林殊随口顺着少年的意思说了下去。
少年的脸色越发黑沉。
但还未等林殊趁机逗逗少年,城门方向已经喧哗开来。
“城门通了!”
少年急切的拍拍身旁的同伴,给林殊拱手之后,将担子担到肩上。
“再不进去可就没有位置了!”
“哎!”
其余三位男子皆恍然大悟的将担子担起,略有些歉意的看向林殊。
“我等就先走一步了!”
“好!”
待四人远去之后,林殊身后才有一名黑衣男子牵着马从林中走了出来,面色古怪的扶着马。
“公子,是安王殿下拖着大臣们不让走,这才堵了城门!”
没有听到回答,男子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对上林殊丝毫不见诧异的眼神,男子低咳一声。
“殿下看到了属下,说让属下回来等着!”
结果他刚回来,城门通了...
林殊拽紧了缰绳,片刻之后才哭笑不得的捏捏眉心,混在大部队中入了城。
因为城门被堵的原因,城外聚集了许多想要入城做生意的百姓以及回城的旅人等,乌泱泱一大片,都想趁着短暂的时间入城。
因为骑马,林殊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成功看到混在人群前列的陌九。
陌九也在左右张望,回头时恰巧看到林殊。
冲林殊笑笑,陌九便背对着林殊,专心致志的应对不远处的守城将士。
他本来便是想要看看林殊是否前来,见林殊被保护的密不透风,陌九便也放下心来。
林殊眼睁睁看着陌九凭借伪装的身份进入城中之后在不远处的街角消失不见,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陌九这般迫切的将自己的身形隐匿,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过,最紧要的还是抓紧时间赶去皇宫。
顾宸故意在城门浪费时间,林殊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此怪罪她的迟到!
从人挤人的城门进到城中,林殊将自己的包裹交给侍卫带去侯府,自己则带着仅剩的两名侍卫一同赶去皇宫。
果不其然,顾宸正身着他离开梦里云间时的那身衣服等在皇宫外,守门的禁卫军看着顾宸一动不动的在马上盯着皇宫大门就心下发怵。
他们可是听说顾宸在城门闹得那一出,着实让去的十几名大臣都颜面无光,此刻这位爷又停在皇宫门口,莫不是要在这里再闹上一次?
顾宸垂眸盯着马鬃,一言不发,要不是顾宸并没有将手放到佩剑上,禁卫军们恐怕会忍不住去询问顾宸的来意。
因为那些将士明面上属于皇帝的禁卫军,因此在入城之后便散去归营。
皇宫外只有顾宸一人在孤零零的等着。
“我来了!”
林殊纵马晃到顾宸身边,侧眸看了他一眼。
顾宸翻身下马,伸出手来搀着林殊也下了马来。
禁卫军带着两匹马离去,顾宸通林殊则一同入了皇宫。
看到两人并排而入的身影,禁卫军不由有些头疼。
陛下说是让林小侯爷独自觐见,怎么就变成两人一同入宫了呢?
“大臣们怎么着你了?”
要真的进入皇宫还要通过一个长长的甬道,这两边都没有侍卫,林殊便轻轻撞了撞顾宸的肩膀。
看到她之后便能够立刻让城门通畅,说明顾宸应该将大臣逼到一种境地了!
“他们硬要说我私吞善款!”
谈及此事,顾宸颇有些无奈。
连自己被林殊带的说起林殊经常说的词句也没有在意。
他都将每一笔善款和捐赠的物资都张贴在晏城各个城门,回城时也特意扯了一块布将所有捐赠的物资都列了上去,由侍卫们抬着入城,但大臣们还是派了人来将他拦在城门口,硬说他私吞了剩下的善款。
顾宸当场便将那块布陈列到众大臣属下的眼前。
但那些人脑子不太好,硬是咬着这一条不放,顾宸便停下来理论,暗中让属下们散发大臣们围堵他的言论。
不就是想要当众让他难堪吗?
他先发制人,看这些大臣还有什么招数!
“他们就是用我们拿着剩下的善款不公布的理由一直在无理取闹!”
顾宸侧过身子低声呢喃,在暗处比划了两下,确认林殊看见之后便火速恢复原状。
林殊摸了摸下巴。
刚刚顾宸比划的是书馆两字,结合顾宸刚刚的言论,不难得出顾宸真正想说的是藏在书馆中的黄金的结论。
也就是说,这些前来围堵顾宸的大臣们有一部分知道那些黄金!
这倒有意思了!
“一定得参他们一本!”
林殊锤了锤自己的手心。
“太目无章法了!”
顾宸看她一眼,忍住想要揉揉对方头发的想法,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对,耽搁了这么多百姓,是该给个说法!”
“但陛下应该会先面见你!”
虽然顾宸在宫门口等着,让林殊很是触动,但皇帝应该不会同时面见他们二人,最大的可能是顾宸先得到觐见的机会,林殊等候。
“没事!”
顾宸拧了拧眉。
他肯在城门口同那些大臣的下属浪费时间,除了想要让林殊赶上来之外,还有让属下们将皇帝召见林殊的理由送来的想法。
但除了梁家一事,顾宸收到的信息中没有一件同林殊有关。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要真的是他先觐见,大不了打诨赖在殿中便是!
林殊反而没有顾宸那么紧张,她跟着顾宸一同走近大殿,看着顾宸随内侍步入殿中,脸色如常的等候在殿外。
大殿的门在眼前轰然关上,林殊盯着大门发呆片刻,还是大皇子的声音唤醒了林殊。
“瑾言?”
林殊扭头看去,只见一身华服的顾琤正在大殿拐角处诧异的看过来。
见确实是林殊,顾琤大部走来,双手搭在林殊的肩上。
“怎么等在这里?”
仔细端详里林念书的面庞,还伸手捏了捏,顾琤拧起了眉。
“顾宸应该没有好好照顾你,看,都瘦了!”
“微臣很好!”
林殊微笑着同顾琤拉开距离。
好几个月未见,顾琤还是那样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眼神温和,仿佛一点都没有受这几个月的剿匪生活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