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样的宝物,值得人将宗门灭门呢?”
林殊喃喃。
顾宸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知道还有这一桩事!
“你觉得,是长安所做?”
林殊摇摇头。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跋山涉水去那么远灭一个宗门?”
更何况,夏长安明显没有能力将一整个宗门悄无声息的灭门,还将宗门清理干净。
与其说这是夏长安的手笔,不如说是那群前来贺寿的夏氏王朝使臣下的手!
最起码,谁也说不清夏氏王朝那群使臣在进到镐京前有没有人中途离队!
之前,林殊一直以为这是哪个大臣做的,调查的也是这个方向。
但,若是那个宗门内的宝物是夏氏王朝的玉玺呢?
“我遣人去查,你且莫要撤去调查大臣的人手!”
顾宸了解缘由之后,便立刻安排人手去调查此事,还往夏氏王朝去了一封信,让夏长安去调查一下他那些下属。
这件事并不是平白给夏长安寻麻烦,而是将林殊这个助力送到了夏长安手中。
若真是当初那群使者下的手,夏长安正好用那些人来换的林殊一个人情。
若不是使者下的手,也好让林殊安下心来,不管如何,有了这次检查,林殊多少都会承夏长安的情。
若是未来夏长安遇到难事,也好请求林殊出面帮忙。
反正,传国玉玺在夏长安手中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你还有何事要查,也可一并告知与我!”
临走前,顾宸单手支着门框,回头看向正捧着茶盏饮茶的林殊。
林殊摇摇头。
“你且记得去瞧一瞧城南和城北的坑洞便是!”
顾宸好笑的望向林殊。
“你叫我过来似乎便是为了此事!”
但是她好像中途跑了话题...
林殊低咳一声。
“这两个坑洞应该同那个团伙息息相关,你且多加注意便是,我又没有调查出来什么!”
顾宸便笑着轻摇头,转身离去。
目送顾宸的身影远去,林殊才松了口气。
她今日反正是不想再同顾宸待在一起,光是今日丢的脸都够了!
但偏偏与顾宸相关的人还往林殊面前凑。
侍卫从门外探出头来,眨了眨眼。
“世子,时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便是!”
看着侍卫转身离去,林殊眨眨眼。
时若舟来找她,向来不需要通报,怎地今日如此反常?
不多时,时若舟来到了林殊面前。
与往日不同的是,时若舟身后还跟着一位全身都笼罩在黑斗篷里的人。
单从身高和胖瘦来看,这个人像是个较为肥胖的男子!
“公子,此人想要同您单独谈一谈!”
时若舟站在黑斗篷之前,神情严肃的冲林殊挤了挤眼,便躬身退了出去,还关上了屋门。
林殊甚至能听到时若舟将侍卫带走的声音。
这可不单单是顾宸派来盯着临时的那个侍卫,还有隐藏在这所小院周围的侍卫,都被时若舟带了出去。
“阁下还不准备露面?”
待屋外的声音完全听不到,林殊才漫不经心的换了个坐姿。
“世子果真胆大!”
斗篷下传来一个悦耳动听的清脆女声,那个黑斗篷的帽子也被掀开来,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这张脸,林殊倒很是熟悉。
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名叫东荷,是皇后身边最信任之人。
林殊同这位东荷也打过几次交道。
只不过,林殊没想到皇后竟然将她派到晏城来!
还正想着将这人找出来,这人便自己跑到她面前来了!
“您这是怎么短短几月功夫吃成这副模样的?”
林殊上下扫视对面的女子,眼中带着促狭之意。
那女子的面上瞬间浮上羞恼之意。
古往今来,肥胖永远是女子戳不得的逆鳞!
“若不是前来见世子,奴婢也不必这般委屈自己!”
那女子脸色微沉,顺势将斗篷完全掀了开来,露出其下一个绑了许多布条的身躯。
林殊眨眨眼,扭过头去低咳一声。
东荷为了让自己看着像是一名男子,特意往腰腹,肩膀,手臂还有腿上绑了不少布条,瞧着布条的厚度,十几斤都是少说。
而且,女子脚下还踩着一副高跷般的鞋,硬生生将女子的身高提高到在男子中也算得上高的程度。
也难怪林殊将其认为男子!
寻常女子哪有像这般魁梧雄壮的?
东荷也不嫌沉?
“世子奴婢前来有正事商谈,还望世子莫要因为杂事浪费时间!”
女子面上羞恼更甚,声音却仍旧平淡无波,女子为表诚意,还往后退了两步,将双臂摊开来,转了一圈。
林殊了然。
东荷这是在向她说明,那些绑在身上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东荷确实是被这些布匹限制住了行动!
内行看门道,林殊单从东荷抬起手臂时的短暂停滞,以及转圈时脚步的沉重程度,便可看出东荷如今是否可以自如行动,也自是放下心来。
东荷能够自由走动,却没办法暴起伤人。
而且,东荷身上也没有藏着什么武器!
“你不累吗?”
林殊颔首,换了个姿势。
“先坐下说!”
东荷也不是个拘谨之人,既然林殊这般说,东荷还真的搬了椅子前来,坐到林殊对面。
林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东荷忙活,时不时吃下一块糕点,端的悠闲自在。
“吃吗?”
东荷坐下之后,林殊还往东荷面前递了一块糕点,东荷断然拒绝。
“还望世子自重,奴婢只是待主子前来传话!”
“说!”
东荷拒绝了糕点,林殊反手便将其扔到了自己口中,示意东荷快些说,她洗耳恭听。
“主子想要奴婢代问世子一句,世子可还记得小时之事?”
“小时之事多了去了,你指哪件?”
林殊打了个呵欠。
“您偷拿陛下玉玺一事!”
东荷的声音不大,林殊却倏然停了动作,抬头看向东荷。
东荷端的一副八风不动的稳重模样。
林殊眨眨眼,直起身子,又仰躺了回去。
“记得,如何?”
东荷往前探了探身子,完全不顾林殊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笑呵呵的开口。
“主子说,您可还记得您用玉玺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