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屋内到底多少东西都是白麻纸制品?”
顾宸带着林殊在屋内仔细转了一圈,翻看了许多东西。
这一翻,还真的翻出来许多纸制品。
林殊看着面前这些东西,长出了一口气。
她除了前来查阅资料,并未在书房内多翻找,这些东西都在暗处隔着,林殊平时竟丝毫没有瞧见!
“你说,这些白麻纸,有多少是他自行做出来的呢?”
顾宸捏着桌角,手指时不时抠上一下。
“他自己制造不现实!”
林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账册来。
“这本账册是慕青在县府的密室翻出来的,上面记载了县府的每一项收支,只可惜,上面并没有明确标明每项钱财的收支情况,我对照着作假的那本账册对照过,大致能对上七七八八,我想,其中一项有去向成谜的支出有了答案!”
林殊指指地上那些东西。
“白麻纸的价格几乎每年都在变,而帐册上有一项支出也在每年变化!”
林殊将账册摊开来,放到顾宸面前,指着上面玩乐支出那一项。
“用白麻纸制造些东西,怕是县令的私人爱好!”
虽然听着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在林殊将每年白麻纸的价格悉数列出来之后,顾宸发现这一项支出确实能和白麻纸的入库数量对的上。
许是县令真的将白麻纸当做了自己私下里的玩具,所有白麻纸都严控在县令的手中,在记录中,白麻纸并未流出去。
也自是没有什么白麻纸被下人私自挪用的道理!
“那么,这一点线索又断了!”
顾宸揉揉眉心。
“不一定!”
林殊笑着合上账册。
在朝为官,无论官职大小,官员们的品行总是考察的一关,而县令为何会形成这么奇怪的爱好?
县令背后究竟是何人支持?
林殊总觉得,那个和县令接头的团体,和县令应该是早便相识!
除了二皇子,还有何人溜进了晏城?
一想到二皇子,林殊便颇感头疼。
“二殿下在驿馆?”
林殊拧着眉看向顾宸。
这两人怕是在驿馆碰上了,不然的话,顾宸也不会有刚刚那一番话!
而且,那只幼犬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是那日溜进来的?”
提及二皇子,顾宸便黑了脸。
林殊眨眨眼。
“城中之事,大致不是二殿下所为!”
“我知道!”
虽然他和二皇子不对付,却也知道二皇子的为人,城中事不像是二皇子所为!
但是除了送齐少寈两人离开那日,晏城罕有开门之日!
“…侍女!”
林殊皱着眉心,这才想起一件被他们遗忘在脑后的事情。
“皇后的侍女!”
那日,他们接到的消息皆是皇后派了侍女前来,但是在抵达前不久,顾宸才接到前来的车队是皇帝车队之事!
当时,他们都以为是侍卫查探不当,被皇帝的车队暂时欺骗,这才没有早日查清实情!
但,若是传话的侍卫并未查探失误呢?
皇后真的派了侍女前来,却在晏城前不知所踪?
毕竟,侍女的车队再如何防护严密,也不可能会出动禁卫军来保护!
“我去查!”
顾宸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立刻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去。
林殊则将手中账册放到桌面,又去书架上翻出来许多大大小小的本子。
也幸亏顾宸曾经下令将县府和府衙彻底搜查一遍,将搜出来的本子或者账册都一股脑塞到了书房,林殊来了之后,林殊又让慕青搜了一遍,此时倒是方便了林殊,书房内多资料繁多,林殊上上下下翻出来许多书本,直到将书桌堆的不见影子,才坐下来翻阅各个书本。
林殊的面前摆了一大张白纸,书案上所有书具都被林殊摆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整张书案上只余白纸一张!
从账册开始,林殊在纸上写下一小行字,在其后标明出处,便自顾自去翻了另外一本书。
半响之后,一张结构图清清楚楚的摆放在林殊面前。
“侍女大致也是从那时入城!”
林殊在白纸最上方画了个简易的城门,画了个简单的小人。
“城防布局严密,但侍卫中他人奸细颇多,布局也不算很是严谨!”
林殊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张舆图来,在上面点了几处街道!
“可是我并不知道哪些侍卫是奸细!”
林殊在几处重点街道点了点,又将其重点圈住,没有再看这些地方。
想也知道,若是顾宸真的想要将晏城把控在手中,他不会将奸细放在重要之处防守!
但是其他地方,也无法连接成片呀!
林殊摸着下巴,看着面前的舆图。
将重点地区和隔离区排除在外之后,晏城被划分为几个小片区,无论从哪方走,也不可能绕过那几个重点地区呀!
林殊敲敲桌面,抿紧了唇。
“怎地如此愁眉苦脸?”
安排侍卫去查看之后,顾宸回到书房,便见到林殊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模样,当即好笑的上前将林殊铺在书案上的纸抽了出来。
“你在猜侍女的路线图?”
“城门那一片我仔细查看过,若真的有人从城外进入,不可能会隐藏在这一片!”
那一片是城内一些被排挤的百姓们的临时住处,此时除了许多百姓仍居住在那里之外,剩下的房屋皆是空房,被顾宸当做临时库房,放了许多无用的杂物!
排查起来也十分简单!
“谁说的我不会往重点地区放奸细?”
瞧着林殊死活想不通的模样,顾宸简直想要伸手捏捏她的鼻尖。
“平时让人看着便是!”
林殊一愣。
“你这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顾宸颔首。
被安排在重点地区的人手,除了他信任的属下,皆是他早已确认来历和所属势力的人,他的安排也确实是故意的。
这些人平均分布在城内,外面的大臣们才不会知晓他想要做些什么!
他才能去故布疑阵!
那些他真正要做的事,他都吩咐属下将那些奸细瞒了过去。
而现在,这样的安排便派上了用场!
“侍女去了哪里,想必很快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