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秦百岁师徒穿过界域去往了下一个界面。
黑茫茫的界面内毫无生气,九曲郁闷地原地用力跺脚,指着上空大声道:“塔灵你别太过分了,这异火是仙尊老早就说了要给我的,你既然在乱流空间抓来了,就得给我!”
在百火妖塔的众多界面中,九曲身为异火,多多少少有一些同类感应,刚才他明明感应到异火界面的靠近,所以带着秦百岁去往下一个界面,但却来到一处废界,他不用想,一定是百火妖塔的塔灵移走了有异火的界面。
“九曲,是什么异火?”秦百岁好奇道。
“红莲业火!”九曲叉腰瞪着眼前虚无,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分神说:“仙尊打造百火妖塔抓异火,就是为了让我进阶所用,其中红莲业火对我进阶很重要,仙尊当初是抓到过此异火,可惜被鬼界的鬼帝大人借走炼制鬼器毁去,就说过百火妖塔有了异火气息,以后乱流空间诞生新的红莲业火后,就能被百火妖塔捕捉入塔供我进阶。”
“红莲业火,无视防御直接攻击魂魄,燃烧其识海,有伤及元婴元神的威力,像这样能攻击识海的异火才能为我所用。”
秦百岁点点头,笑道:“我的阴阳三途火能焚烧一切生灵,也算是攻击识海魂魄一类的异火。”
“没错,不过我吞噬不了,你的阴阳三途火是鬼界第一异火,与鬼界有莫大关系,如果你哪日身死道消,魂魄被灭,此火不会消失,会直接回归鬼界之中,因为此异火超脱于天道之外,不会再重新诞生第二个阴阳三途火。”
“小九曲懂得真多啊!”
九曲被夸,傲娇地前后摆肩道:“那是,多亏了仙尊陨落时用仙力护住我,才让我新生后有大半记忆在。”
“哦?那为什么只有大半记忆在?”
九曲努嘴思考片刻,严肃道:“好像是天道不允许和仙界有关的一切事物,我失去的大半记忆里,几乎都是在仙界的记忆,在凡界的记忆倒是都还在,哦,凡界就是当时仙界对灵界的称呼,现在仙界破碎,出现界晶,才细分出灵界和凡界。”
“仙尊对你很好吧!仙尊是什么身份你还记得吗?”秦百岁有些好奇仙尊,要知道仙尊身陨后,肉身还被人利用,创造出新种族。
“我对仙尊的记忆也不多了,只记得仙尊为世间出现的第一缕火,被天道赐予仙位修炼,仙尊进阶真仙后,从心脏移出一缕心火,就是我!所以我也算是仙尊生的孩子。”
秦百岁忍不住低头笑着说:“仙尊应该是男的吧,你就不应该说你是仙尊生的孩子,应该说是仙尊创造了你。”
九曲叉腰瞪她。
“谁说男仙就不能生孩子了,男仙和男仙在一起都可以生孩子呢!”
秦百岁偏头想了想,她能理解两位男子在一起,但实在想象不到男子怎么生孩子。
“两个男子怎么生孩子?”
被秦百岁质疑,九曲气得来回走动,两道细眉都快纠在一起了,还边走边咬着手指头。
“我记得明明有男仙生孩子的!我没骗人!我想想,想想,啊!有一条河,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两位仙子到河前求见河仙,获得河仙祝福后,其中一位仙子喝了河仙赐下的河水就能怀灵胎!”
秦百岁突然想到双子界的尺天河。
“那河是不是叫尺天河?”
“对,是叫尺天河,你都知道还问我男子怎么生孩子!”
“我知道的尺天河现在在双子界,双子界修士也都很有子女缘,就连外界道侣去了此界,都会沾染上福气,被戏称多子河,但是没有你说的河仙。”
“当然没有了!河仙也是有仙位的。”
秦百岁尴尬地咳嗽一声,她又放蠢了,赶紧转移话题道:“红莲业火的界面被塔灵移走,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即使我们一处一处界面的找也不可能找到吧!”
“是啊!”九曲气愤地跺脚,我又不能抓住塔灵揍它一顿,不是,我不能揍它,但是我可以去塔心找它呀,塔心连接所有有异火的界面,我直接从塔心进入有异火的界面不就行了!
九曲把这一想法说出,秦百岁连连称赞。
“那我们怎么去塔心?”
“这简单,等我先画个圈!”
九曲引动四周元气在地上画了个圈把自己围住,又示意秦百岁站进来,一大一小双手相牵,当九曲双瞳变成火瞳,秦百岁感觉四周景色扭曲起来,温度也在上升,忽地地上的圆圈暴起一层火幕冲天而起。
等火幕消失,秦百岁师徒出现在一处鸟语花香地,一座小型的百火妖塔屹立在林间。
“这里就是塔心界面。”九曲介绍四周,“这是仙尊闭关的地方,前面那小塔就是塔灵,真懒,九百万年不见,它还是原来的位置。”
“小塔是座塔,你老是逗人家,要它想你一样移动。”前方林中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看似慢,却在秦百岁和九曲见到人影时,眨眼而至他们面前。
“仙尊!你没死!”九曲激动地上前一步。
突然出现的男人十分威严高大,眉宇间一道红痕,黑瞳乍看可发现一圈红线,让人仿佛看到他就看到了一团火,身心有种被炙烤的痛感。
秦百岁微微避开视线,身心才恢复正常。
“九曲,我已经死了,你们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弥留之际,避开天道用仙术留下的一段仙影,你别怪小塔,我交代过小塔,如果你找来,要引你来塔心见我。”仙尊说着,看向秦百岁,温和问道:“九曲,这位人族小友与你的关系?”
九曲压下心里的悲伤,面露嫌弃地为仙尊介绍:“这是我新生后拜的便宜师父。”
“晚辈秦百岁,见过仙尊。”秦百岁很紧张,面前可是仙人啊,虽然只是仙术留下的一段仙影。
“无须紧张。”
“师尊,你要塔灵引我来,是有事要交代我吗?”九曲习惯地去拉面前仙尊的衣袖,手指拉空,失落悲伤的情绪终于藏也藏不住,泪水充斥眼眶,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你们都死了!就剩九曲独自活着,九百万年了,九曲好孤单啊!”
这九百万年里,即使有无数修士深陷九曲心火的幻境中,即使有山童陪伴,可他依旧觉得孤独。
九曲被抹去的大半记忆,都是与仙尊在仙界最快乐的时候,连留给他回忆的机会都没有。
仙尊温柔怜爱地看着九曲,他很想抱抱九曲安慰他,可他只是一道仙影。
“人族小友,以防九曲被天道消灭,我抹去了他大半记忆,如果导致他不分是非黑白做下错事,希望你能帮我耐心管教他,也希望你多抱抱他,九曲因为是我心火所化,总喜欢抱着我,贴近我的胸口,虽然我......你抱抱他,帮我安慰一下他。”
现在的仙尊不过是一道仙影,如何抱九曲,安慰他呢!
“我才不要,她又不是仙尊你!”九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就要去推秦百岁。
不过就九曲这小胳膊,不动用实力下,怎能推开秦百岁。
秦百岁蹲下,把九曲抱住怀里,他嘴里嫌弃却没有挣扎。
秦百岁让他头靠心口,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在九曲背对被秦百岁抱入怀里时,仙尊才露出一抹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