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那些东西总是让江琴感觉无法释怀,以至于见到傅机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显得有些恍惚,缺乏一种真实感。
“你怎么了?”
傅机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就关切地问了一句,而江琴淡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
“……”
这样的话并没有说服力,甚至也没有什么价值,但人们总是会下意识说这样的话,即便他们心里多少清楚这件事会让听到的人不太高兴。
江琴上午有课要上,她来这边的时间是中午,而傅机在湖边的长椅上等她,目光在湖面上纵横,追逐着那掠动的光影。
有点像是鼻子在墙壁上碰了一下,傅机当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询问江琴,就转头去继续看着水面。
当傅机的目光移走,江琴那边就看着他的侧脸,嘴唇抿了抿后,提出一个想法。
“我们,这个周末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
总感觉这种话说的非常突然,傅机瞥了江琴一眼,就看到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似乎这就是一个临时起意的想法,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
“看什么电影?”
虽然现在是在准备考试,但劳逸结合还是需要的,傅机自然不会拒绝这种邀请,只是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出于劳逸结合的需要,又有多少完全是因为他希望和江琴多待在一块就难说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去那边看看,有什么片子在上映,就看什么呗,怎么样?”
重要的不是看什么,而是和谁一起看。
“好吧。”
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下来,直到从这边离开回去图书馆看书,江琴还是没有把自己做梦的事情跟傅机说,即便她心里对这件事是介怀的,但分享给傅机知道还是显得有那么点微妙呢!
在图书馆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没有交流,直到两人从这边离开。
“对了,这个给你!”
伸手把江琴给的信封接过来,傅机笑了一下。
——果然还是继续写了吗?
其实,当他决定回信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见到这件事会延续下去,虽然这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想到自己写这封信需要花费的时间,还有阅读江琴回的信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怪异的蛋疼感,因为这真的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意思。
盯着傅机的笑脸,感觉十分可疑的江琴往傅机那凑近一点,逼问起来。
“你笑什么?”
“嗯?我笑了吗?”
傅机这不是撒谎,他刚才的笑容中更多的是一种混合着高兴、无可奈何、蛋疼等多种情绪的表达,他自己本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但站在边上的江琴就注意到了。
“你笑了!肯定笑了!”
江琴说的十分肯定,这让也没办法否定她的傅机只能承认。
“好吧,我确实笑了。”
“那你在笑什么呢?”
——如果我说没什么,会不会被讨厌呢?
心里已经有了担心,与这相关的事情、可以避免的事情当然是要去避免的,不然的话,这就是蠢到没救了。
“我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这样的解释当然没办法让人满足,江琴就继续问。
“什么?”
“嗯~”
——该怎么说这个问题?
傅机的脑子以相当快的速度疯狂运转,然后顺利找到了破开困境的方法。
“我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什么……我是不是都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
刚这样一说,原本还一副认真样子的江琴突然笑了,把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破坏得差不多了。
“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嘴上这样说着,傅机心里向这个故事作者道了声歉。
“我们边走边说吧。”
说着,也不能江琴说好不好,傅机已经在往前走,而停留在原地的江琴也只能跟着迈开腿。
“没把这个故事说完,你可不准走哦!”
“哈哈~好吧……”
对于江琴的这些要求,傅机真是没办法拒绝,虽然他记得这个故事好像挺长的,未必能这么快说完。
“我也不记得这个故事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内容也是和写信有关系,和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像,其实……”
当要在人面前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傅机就会下意识地开始斟酌自己的用词,避免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给扭曲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这种含糊的话会让听讲的人不太舒服。
“然后呢?”
江琴容忍了傅机语言组织上的问题。
“一个男孩喜欢一个住在自己家附近的女孩,就每天给女孩子写信来表达自己的恋爱,而女孩子也喜欢男孩,乐于给男孩回信,于是两人就以这种方式交流情感。”
“还真是和我们有点像呢?这个故事该不会是以悲剧收尾吧?”
才听了前面一定,江琴这边就忍不住插话了,而没有进行回答的傅机只是笑着,抬手示意她听自己往下说。
“两人通过信件交流了很长一段时间,男孩觉得现在已经够了,两人已经足够了,于是在信里说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从关系很好的朋友变成男女朋友,可惜女孩子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她给男孩的回复是这样就好。”
“如果这后面是一个悲剧,我可就不跟你说话了!”
听着发现这东西好像开始变味道了,江琴这边直接给傅机警告了,这让傅机哭笑不止,好像女生都不是太喜欢悲剧。
“这不是悲剧,不是悲剧,你停下我往下说。”
“嗯。”
可算是把江琴安抚下去了,傅机继续说。
“这样一个含糊说法确实不好懂,男孩当然不会明白,但他还是继续给女孩写信,女孩也照常给男孩回信,这种状态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表面上是这个样子,但两人心里变化还是产生了的。保持这种状态又过了一段时间,男孩家里有了些问题,要从现住地搬走了,男孩给女孩写信说明了这件事,而女孩对这件事的回复那是那四个字,这样就好,这就让男孩彻底失望了,他觉得女孩其实不是太在乎他,只是单纯把他当作一个交流的朋友,可以交流,但不是唯一!于是,他搬家之后,主动中断了给女孩写信,试图将她忘记。时间匆匆过去八年,始终无法放下女孩的男孩回到曾经的住所,找到了女孩的家,或许是上天眷顾,女孩依旧住在这里,这压抑了那边的情感最终无法遏制的男孩向女孩表白了,然后女孩微笑着回答他,这样就好。好了,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了。”
“这也太假了吧!”
江琴毫不留情地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