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事情还真是多!”
去尚昌市的路上,抽着烟的傅机在脑海中整理着关于高远死亡这一案件的细节,眉头拧成一团,不由发出如此感慨。
这一切还真是和李书记说的一样呢,麻烦事不只是在上京,还在立海,或是尚昌也不会少。
“慢慢来吧,先把当前可以搞清楚的搞清楚再说,就是不知道久石生那边可以拖多久……”
不怎么说,久石生那边都是被抓了个现行,如果第九局的人认为已经没有侦察下去的必要,可以直接走上程序,怕是这件事会变得非常麻烦,所以傅机这边要抓紧时间,尽快搞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等傅机见到季星云的时候,都不需要他开口问,季星云就已经说了。
“是为了明忠的事情来的吧!”
傅机点头。
“没错。”
季星云一脸凝重,“行,进来说吧!”
进去之后,给傅机倒茶的环节都直接免了,季星云进入正题,“出事之后,明忠那边马上就跟我联系了,他留在办公室的文件确实是你们想要的,但当第九局的人来的时候,那份文件就已经变了!”
目光一凝,闪出一瞬间极其危险的光彩,傅机:“你是说第九局的人在里面捣……”
知道傅机想表达什么的季星云猛地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有些话是真的说不得的。
“我没有这样说,明忠也没有跟我表示这样的意思,我们怀疑是明忠离开之后,久石生进去之前的问题!”
傅机面露难色,“这又怎么说呢?”
季星云:“有人抢在这中间,把文件替换了,还给第九局那边传递信息,摆了你们一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傅机不由沉默。
如果由这样说法往下推测,那就很明显了,是有人在刻意阻止他们了解之前的案子的详细情况,而且对方很有能量,这样才能实现在这其中取事。
不过,听着这样的话,傅机也没有完全被季星云领着走,问:“那你们有调查出什么吗?还是说现在还只是这样猜想而已?”
季星云:“当然是有调查结果的,而且已经锁定了目标,接下来会取得进展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时间!时间!都在缺时间!
这话让傅机心情有点爆炸,这种没有任何保证的说法对于久石生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傅机的语气不由变得深重许多,甚至是直接传达出不满的意味。
“还需要多长时间?久石生那边未必等得起!”
“不,他等得起!”
季星云如此说着,脸上露出自信而又从容的微笑。
“关于久石生的事情,定性的时间已经往后推了很多,我们接下来完全有时间等,时间甚至充裕到你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这……”怎么可能!
这一瞬间,傅机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信息,他在上京那边看到的情况和季星云现在说的可是完全相左的!
“别不信,这里面有李书记的调解,也是因为有他调解,才有可能变成这样子的!”
“这……好吧。”
季星云这边已经把李瀚升给搬出来,傅机当然不能再继续质疑下去,不过,自己私下打电话过去跟李瀚升确认下这件事还是有必要的。
见傅机那边在思考着,季星云已经将脸上的凝重完全卸下,换上轻松状。
“既然现在并不着急,那你要喝点茶吗?”
双手在身前十指交叉,思考着这前面的关系,手指磨擦着手背,傅机并没有把季星云的话听进去,直到季星云再重复一遍他才后知后觉季星云正在跟自己说话。
“茶就不喝了。现在只能等消息吗?”
“没错。”
“好吧。”
考虑到立海又有了新的案子,傅机准备把这段空档时间用到那上面去,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这边案子结束,久石生那边已经得到线索,再不济就后面双线推!
“立海那边还有事情,我这边就不待了,后面如果有了进展,老检察长,就麻烦你联系我。”
“好,一有新进展,我会马上联系你!”
从季星云这边离开的路上,傅机心里越想越感觉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似乎季星云并没有把情报完全说出来!
傅机有这样的感觉,但没有实际上的证据,而且现在距离季星云家也已经很远了,进而只能将转回去再问问的想法打消。
其实,想想,他也不知道季星云到底会对自己隐瞒什么。
季星云在他和久石生身上寻求帮助,而现在久石生身陷囹圄,他也在为久石生的事情奔波着,换言之,如果久石生的事情没法得到解决,季星云拜托他们的事情也只能无限后延,这一点季星云也不能有什么不满,所以,他们在这一层面是“利益共同体”,那季星云就不太可能会成为他们其中的阻力。
没错。
想想是很合理的,但傅机心里那种感觉还是没办法消失,他不敢保证自己当前掌握的信息就是一切,这样就很麻烦。
毕竟,在已经过时的情报上建立起来的推断都是站不住脚的!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傅机头都开始痛了,只能将这放下,先将注意力投到立海市的案子上。
傅机走后,季星云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目光就盯着面前并没有什么东西的茶几,一动不动,在思考着,而当思绪来到某些关键地方时,他的眉头皱起,皱的极深,毫不夸张地说都能把蚊子给夹死。
等到精神从思考中退出时,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刚才傅机坐过的椅子上余温都消失了,季星云看着那仿佛还存在于空气中的傅机的轮廓,叹了口气。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回头路能走,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掏出手机来,季星云跟远在上京的李书记通电话,“李书记,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跟他这样说了!”
那边传来绝对不会让傅机感到陌生的嗓音,“好,说了就好,老季,麻烦你啦!”
这很平静的口吻让季星云不由握紧拳头,“李书记,能告诉我理由吗?为什么要这样?”
李瀚升:“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季星云顿时闭上眼睛,神情中满是挣扎,许久,挣扎产生了最后的结论。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