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可以当作物证?”
急于从困境中找出解脱之法,傅机就差没挠破头,而灵感也是说来就来,他突然想起来之前的一件事:丁松的坟上只有七朵带血的白色兰花,就现在的情况看,第八朵是绝对存在的,而且没有被送到丁松的坟上。
“只要能找到这第八朵花……”
如此想着,傅机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现在已经把周一才的住所全部搜了一遍,却没有发现纸花的存在,这又该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候,乔毅那边联系过来,说周一才已经醒了,傅机就马上赶去医院。
清醒过来的周一才表现得比傅机心里预料的更加理智,他就是在病床上老老实实地躺着,没有要求离开,抑或是大喊大叫,他可能也在等着傅机的到来。
“醒了?”
看着周一才,傅机冷笑着问了这句,这种口吻让一边的乔毅只感觉很不舒服,好像现在的傅队非常危险,让人不由产生一种最好敬而远之的感觉。
听到声音,原先看着天花板的视线转到傅机脸上,周一才笑了,笑容依旧是那么讽刺,但因为他脸上伤得不轻,做出这个动作可是让他真正体会到肉痛的滋味。
笑容很快收敛,只见他动了动身体,然后自行靠坐起来,对傅机说:“你这样没有任何理由地袭击我,这件事我记下了,之前我会去告你的!”
——还真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淡定呢!
只感觉有趣,傅机脸上的笑容放大,然后说:“你说的不对,并不是没有缘由,你涉案了,我只是在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但因为你并不配合,这才引发冲突!”
说着,傅机往周一才的病床边走过来,冲乔毅打了个手势,明白了许多的乔毅便从这离开,等他走了,傅机把椅子拉过来,就在周一才的床边坐下来。
“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别绕弯子啦!我觉得,你有必要告诉我和那个标志有关的事情!”
目光中满是嘲弄,周一才身体直立起来,往傅机那边凑过去,说:“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冷笑直接转化成刺骨的寒意,傅机没忍住手直接揪住了周一才的衣领,一副提拳要打的样子,但拳头终究是没砸过去,手上也愤愤地松开。
“你应该知道那个标记被人拿走了吧!”
周一才没说话,但眼中如古井般未出现任何波澜的淡定显示出他对这一现状是早有预料的。
被肯定之后的莫大讽刺感让傅机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相当不舒服。
“很好!你们真是干得漂亮!不过,你的事情可还没完,我会找到给你定罪的证据的!走着瞧吧!”
面对傅机这样的话,周一才还是不为所动,冷冷说:“那就请你抓紧时间,如果你找不到给我定罪的证据,那还要麻烦你放我走。”
自信。
在周一才的话中是强烈的自信,他可能认为自己已经把相关物证全部消灭,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出门时,傅机回头看了一眼周一才,就见他又将目光转到窗外,看着外面的天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走着瞧吧!”
傅机这边出来,乔毅马上迎上去,问:“傅队,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傅机抿着嘴,脸色很不好看。
这副样子都不需要他开口,乔毅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其实在傅机来之前,乔毅也有尝试和周一才交流,但让他无奈的是周一才这家伙根本就不搭理他,这让碰了一鼻子灰的他也是相当尴尬。
“你给我盯住他,绝对不能让他出岔子,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让他伏法的!”
——这么迫切吗?
傅机此时的言行让乔毅多少有些不安,他不懂为何傅机会有这样超乎寻常的迫切,但他明白一件事:迫切会带来冲动,冲动容易让人走上歪路,他心里有点担心傅机会不会在取证出现问题。
只是,这样的话他也没胆子当面告诫傅机,要万一傅机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他这时候跑出来提醒一句不就显示多余而且尴尬了?
“我这边会好好盯着,绝对不会让他出现问题!”
“好。”
事情交代完,傅机准备回去,但这会儿又想到汪隼,于是去他那边看一眼,他来得非常巧,这会儿孙教授也在汪隼的病房里。
“昨天晚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今天是7月10号,距离汪隼被催眠已经过去一天,李实余的案子也是过去了一天,因为担心催眠会不会在汪隼身上留下负面效果,孙教授特地抽出时间来医院走一趟。
“谢谢老师关心,我没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睡觉的时候总是在做梦,而且梦里的东西还都很模糊。”
孙教授微笑着,说:“这是正常现象。当记忆碎片化之后,那些片段就容易在睡眠状态下在大脑中进行反应,你看不清梦里有什么也是因为导致你失忆的应激并没有被解开。”
“不过,这种状态应该不会持续太久才对,大脑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对那些浅层、模糊的记忆进行覆盖,等到你真的失去对这段过往的记忆,就不会模糊的做梦啦!”
站在门口等孙教授这段话说完,傅机推门进去,汪隼和孙教授的目光也在这时候转向门口,看着他进来。
“孙教授,你好!”
“傅警官,你好你好!”
见面的寒暄,两人握了握手,然后松开,傅机的目光转向汪隼,问:“现在身体怎么样?”
汪隼点头,说:“身体还好。傅队,案子怎么样了?”
——怎么一开口就问这个?
傅机对汪隼的性子也是有点无奈,孙教授这不是还在么,你好歹也等孙教授走了再问啊!
就像是看透了傅机的心情,孙教授这会儿插话进来,说:“好了,我也就是过来看看汪隼的状态,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在学校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不给傅机和汪隼再说其他的时间,快速离开。
等孙教授出去了,汪隼继续问:“傅队,现在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傅机:……
你还真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