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让傅机等太久,大爷终于是把东西洗完了,当他将一个篮子从水里提出来的时候,傅机总算是看清了他到底在洗些什么。
石头!
没错,很多块黑布隆冬的小石头。
“大爷,这里面都是些什么啊?”
也低头看了眼自己提着的篮子,大爷对傅机笑笑,说:“石头,这都是在山上挖到的,我也不知道叫啥。这种石头很软,可以拿小刀切,我孙子天天拿这东西当玩具,我索性就给他多挖一点。”
有点好奇这到底是什么石头,傅机对大爷说:“大爷,能给一块我看看吗?”
大爷随即从篮子里捡了块不大不小的,递给傅机,“这有什么不能的。”
把这石头拿在手上,傅机发现这石头非常光滑,摸上去的手感也非常特殊,有种说不出的软,不太像是石头。
没看出什么端倪,傅机把石头递还给大爷,大爷就把篮子朝他面前伸了一下,傅机见状就直接把石头扔里头。
“我们走吧!”
“好。”
走了一阵,大爷主动把之前的话题提起来。
“我刚才的话你还真别不当回事,丁松的坟上,真的闹鬼啊!”
傅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爷:“大概是在一个多月以前,晚上一两点钟的时候,有人看到丁松坟前有火光,还有个人影在那边活动呢!都说,那东西是丁松的冤魂!”
“火光,是磷火吧?”
从理性的角度分析情况,傅机当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那些晚上在坟前看到的火光,基本上都是磷火。
见傅机不信,大爷继续说:“那不是磷火,你见过烧得跟一个球那么大的磷火吗?”
“有那么大吗?”
这话就让傅机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至少在他认知中的磷火都是非常非常小的一团,要真有球那么大的磷火,那还真是稀奇。
大爷笃定地说:“当然了,我亲眼所见!”
傅机听的一愣。
“亲眼所见?大爷,你不是说晚上一两点钟吗?你们那时候还去山上?”
大爷一阵摇头否定了傅机的话。
“我们没上山,都说在闹鬼,谁还敢大晚上到山上去!我们是在那一家的楼顶上往那边看的。”
顺着大爷所指的方向,傅机看到了最前面那三层楼的一家,在那一家的楼顶上,或许能直接看到山上的情况吧。
“你们站在楼上远远地看,人影什么的,怕不是树的影子被看错了吧!天那么黑,又这么远,看错了也正常!”
“不不不,不可能看错的!”
好像大爷他们已经笃定了闹鬼的事。
“那个绝对不是树的影子,你见过能自己走来走去,还不断摆弄那团火光的树影吗?”
这么邪门的吗?
大爷总是以这样肯定的口吻说话,这就让傅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毕竟他没有亲眼看过,就不好总是说大爷他们是看花了眼。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山石新村这边,只见大爷给傅机打了个等等的手势,就跑着过去把那一篮子的石头放在亮色大门前的石阶上,然后跑回来。
“好了,我们走吧!”
点着头的傅机跟上大爷的步伐,问了句,“那是您家吗?”
大爷点点头,“是我家。”
傅机:“家里现在没人吗?”
大爷:“老伴带孙子出去玩了,现在还没回来。”
到这里,傅机就没再问下去,话题回到之前的问题上。
傅机:“大爷,你们看到那东西很多次吗?”
大爷:“是啊,光是我一个人看见就有三次了,再加上其他人,很多啦!”
总感觉好像有地方不对,傅机继续问:“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看到的?最近几天吗?”
大爷摇头,“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最近这几天还真是没看见,我是没去看,但也没听见其他人说看见了。”
最近没看见!这应该不是偶然。
这特殊的时间节点让傅机不由联想了很多东西,这不可能是偶然,或许他们之前猜想的内容真的要被证实了。
“你们之后有白天去丁松的坟上看看吗?”
“有哇!第一天看见了,天亮之后,我们就叫了些人去他坟上看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我们看到的火肯定是鬼火,不然怎么在地上都看不见烧的灰!”
“地上没有灰吗?那之前是什么东西烧出亮光的?”
“不知道,就是没灰,所以说是鬼火!”
傅机:……
当这一件事被强调的次数多了,傅机心里也不由升起一种开始要接受这种设定的意思。
从村子后面的小路上山,推开那些野蛮生长到会绊住脚的各种植物,等两人来到一定高度后,傅机看到很多墓碑,和之前看到过的场景有得一拼。
在偏乡下的地方,这种事还是很常见的,死了人就往山上埋,做一座坟,死者为大,也没谁会去跟死人争抢用地,但也不是没发生过活人为死者争抢用地引发的冲突。
路过时,看到那些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傅机顿时想起一件事,问:“大爷,你们跟丁松他们家里熟悉吗?”
继续往山上走的大爷摇头,“不熟,我印象里都没跟他爸说过话!”
傅机略感诧异,目光盯着大爷的背影,忙问:“哦,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这个村子上的人吗?”
大爷停顿了一下,手上把一根长了刺的藤曼顶到边上去,转身对傅机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一点。
见状,傅机赶紧加快脚步,从大爷撑起来的藤曼下钻过去,大爷这才松开手,而那条藤曼就往后一弹,把一棵小树上的叶子抽掉不少。
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傅机,大爷走到前面继续带路,同时接上刚才的话题,解释说:“丁松他们家也不完全算是这个村子上的!丁松他爸是上门女婿,结婚之后就一直在外面,跟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后面没几年就听说他跑船淹死了。”
“他妈倒是在村子里待过比较长的时间,但丁松那时候太小了,啥都不懂,后来他爸没了,他妈就带他去了外面打拼,也病死在外面,村子和他们家就没怎么有联系了!”
“原来这样。”
丁松家庭的实际情况果然比他们手上的资料中记录的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