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波娃的工会占领了整个列车,工会成立了革命委员会,接管了车上的各项事务。
米拉波娃自然成为了委员会的主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领导小组,清算车上贵族和富豪的罪行。
米拉波娃没有搬进富丽堂皇的一号车厢,而是宣布这里成为委员会的议事场所,她依然住在原来的车厢中。
米拉波娃还宣布会盘点车上的资产住房,成立一套按劳分配的体系,让所有的工人都可以享受到福利,在推翻了贵族阶层后,米拉波娃宣布自己的委员会是代表人民的,永远不会背叛工人阶层。
这次成功的政变让米拉波娃威望大涨,而公平的分配方案也让她得到了底层的拥戴,在这样的氛围中,霍尔号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社会改造。
而就在米拉波娃小睡休息的时候,她坠入到了这片集体梦境之中。
看着眼前的珐琅人,米拉波娃太困惑了,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斯拉夫王国是没有沙漠的,那边只有成片的冰原,同样是恶劣的生存环境,沙漠让米拉波娃非常的不适应。
在斯拉夫王国,她总是期盼阳光再强烈一点,在列车上的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靠着窗户,感受温暖和煦的阳光。
这是她记忆中太阳的印象,温暖和煦,如同母亲一样给人力量。
但是现在的太阳,毒辣的像是个恶毒继母,晒得米拉波娃走一步都要流很多汗,而且湿漉漉的汗水沾染在身上,这种感受非常的真实,完全不像是一个梦境。
亚松同样的不好受,他虽然知道这里是梦境,但是这个梦境的真实程度实在太高了,到底是哪个造梦师想要在梦境中害他?
珐琅很流行蓄养黑大陆的【造梦师】,这些女奴隶能够给主人提供瑰丽的梦境,在梦中可以拥有帝王般的享受。
每一个黑大陆的【造梦师】女奴都被炒到了天价,不过那都是革命之前的事情了,贵族们逃离王都的时候,连资产都没有能完全变卖,这些女奴隶都被扔到了庄园中。
罗伯斯专门成立了一个委员会,处理贵族留下的各种财产,其中就包括这些【造梦师】女奴。
罗伯斯是一个追求公平的理想主义者,他直接宣布这些奴隶得到解放,然后让她们自己选择,是留下珐琅自己生活,还是回到黑大陆回归自己的祖国。
大部分女奴隶都选择返回黑大陆,但是还有一些造梦师留了下来,她们取得了执照,公开贩售梦境体验,也吸引了不少尝鲜的市民前去消费。
亚松当然知道造梦师,他也曾经在贵族宴会上体验过入梦,但是那些造梦师构造的梦境,大部分都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只要仔细观察细节就会发现违和感,造梦师不可能一粒沙子一粒沙子的构造梦境,梦境中的细节总会含糊不清的。
构筑在缺乏细节基础上的梦境,无论其中的建筑物是多么恢弘,无论其中的自然奇观是多么的震撼,总会有一种空中楼阁的感觉。
习惯观察细节的亚松,体验过一次后就会梦境世界不感冒了,他不是那种在梦境索求安慰的人,他需要的是在真实世界建立不朽的功业。
可是眼下的这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亚松在沙漠走了一段路,没有两块石头是一样的,沙漠中不仅是石头和沙子,还有一些在沙漠中生长的植物,这些都是体验过真实沙漠的亚松见过的,甚至他还在一片针木丛中,发现了一只沙漠蝎子。
这也太真实了,如果是造梦师,也要是高级造梦师了吧,亚松越是走,越是觉得心沉了下去,被一个高级职业者暗算,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在一边的米拉波娃也在思考着,如果真的和这个珐琅人说的,这里是梦境世界,那么为什么是什么时候中招的,明明只是小睡了一会儿,怎么就被拉到了梦境世界。
米拉波娃对于职业者的事情了解很少,她是刚刚觉醒的,也不是官方体系的成员,所以对于职业者的印象,都是来源于各种民间传说以及各种小故事。
其中关于造梦师的描述不多,但是大部分都是讲述梦境的虚幻,劝道大家不要沉迷于梦境的故事,米拉波娃却没有觉得这个梦境有什么虚幻的,这里实在是太真实了,连太阳和气候都和沙漠中一样,让人实在无法忍受。
火辣辣的太阳晒在身上,汗水就不停的往外冒,但是沙漠干燥的天气又让汗水很快的烘干,新的汗水又冒出来,衣服上沾满了盐渍。
没有被衣服包裹的身体部分,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了,太阳实在是太猛烈了,米拉波娃感觉自己快要被烤熟了。
“我们在往哪里走?”一直埋头跟着亚松的米拉波娃抬起头问道。
“那两座山,我观察过了,那里是唯一能够看到的终点。山上有植被,肯定也有水流,我们只要在山下扎营,就不怕毒辣的太阳了。”
这两座高山耸立在前方,确实是一个醒目的目标,米拉波娃看了看山又说道:“还要走多远。”
“一天吧,这座山看起来很近,其实距离挺远的,在空旷地带看远处的山就是这样。我们珐琅有一句俗语,看山跑断腿,就是说看着很近距离的山,真的跑过去要很久。”
米拉波娃点了点头,从小在车上长大的她,野外求生经验自然不如亚松丰富,现在提出了方案的就只有亚松,米拉波娃也没有更好的方案替代,她只好埋头跟着亚松,继续向着大山前进。
米拉波娃在观察亚松,亚松也在观察米拉波娃,这个斯拉夫女人和珐琅的女性不同,她全身都湿透了,身上也有多出晒伤,但是她一点抱怨都没有,只是默默忍受继续前进。
在听了自己的意见后,她也没有无理取闹,只是默默的跟着自己继续走,亚松也对米拉波娃产生了很浓郁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