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怎么也没有想过,米拉波娃的行动能力有这么强,而他的这一套红色理论又是多么的先进,在搞清楚自己苦难生活的根源,以及清楚了自己的敌人是谁之后,工人们很快就联合在了一起。
米拉波娃的互助会发展非常迅速,而红色思潮席卷了整个列车,车上的大人物却还蒙在骨里。
这些大人物们,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奢华的生活,最后一层车厢的人经常吃不饱东西活活饿死,前排车厢的人却在大把的浪费粮食,整个列车的财富以一种极为不公平的分配方式,维持着前排车厢的奢华生活方式。
斯拉夫王国并不是没有发展,雪国列车解决了整个王国物资调动的问题,而更多机械的运用,也制造了更多的产品,全体国民的财富应该是变多的。
但是这些财富增长的好处,没有一点落在底层工人头上,大部分都是贵族、富豪们截取。
更加可怕的是,雪国列车的红利正在逐渐消失,当这些红利消失之后,贵族和富豪为了维持原来的奢侈生活,就只能更加残酷的压榨工人。
米拉波娃所在的霍尔号还算是好一点的,霍尔男爵的领地上本来人就不多,留下一部分在陆地上采矿种田之后,其他的人也都上了列车,工人们虽然工作辛苦,但是霍尔男爵并没有太过于压榨他们。
一些列车的车长比较贪心,他们用鞭子抽着工人干活,每天高强度的剥削工人,等到了工人年纪大了或者残疾了,就残忍的将他们踢下去,让他们在冰冷的雪原上挣扎求生。
还有的列车更加残忍,比如一些制作纺织品的车厢,需要用热水将羊毛烧开,然后工人们要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措施下,用手将热水当中的羊毛线头抓出来挂在架子上,每天要重复这样的动作几千次。
这些工人的手指要忍受高温的伤害,往往干不了一年手指头就会溃烂,很多工人做了五年手指头会残废,而这时候工厂主就会将这些工人扫地出门,然后换上新的工人来干活。
这些失去了工作的工人们,就会被集体的赶下列车,这些身体残疾的工人,在冰冷的雪原上,唯一的结局就是死亡。
这些都是现实发生的事情,米拉波娃知道,霍尔号上的剥削不是最严重的,但是霍尔号的贵族和富豪们,依然是靠着吸食工人的血汗,过上奢靡的生活的。
当【指导员】的数量达到了十人之后,米拉波娃就开始秘密制造武器,他们利用军工厂的车床,偷偷在加班的时候制造机械步枪。
在火石加工车间工作的工人,也偷偷将火石偷一点出来,米拉波娃很小心,她并没有急于起义,而是在默默的等待机会。
她等待的,是对方犯错的机会,如果正面对抗,贵族的打手中,不乏有中级职业者,这可不是他们这些没有底蕴的工人队伍能对付的。就算是有了十几个【指导员】,也只能勉强和男爵护卫中的几个初级职业者动手,遇到中级职业者还是打不过。
所以米拉波娃在等待一个时机,这是让霍尔号的贵族们自断手臂的时机。
果然,这个时候很快就来了,霍尔男爵的新婚夫人,和雇佣护卫首领有一段奸情,这是米拉波娃在乐团听到的八卦新闻,但是她却认真的将这件事记下来了。
这之后,通过互助会的同志,一个在男爵车厢后厨工作的帮厨,米拉波娃掌握了护卫队长和夫人偷情的确凿证据。
米拉波娃没有发动,她巧妙的利用男爵周围的人设局,让男爵亲自撞破了雇佣兵队长和自己夫人偷情的事情。
这下子男爵可是暴跳如雷,他掏出手枪想要杀死护卫队长,但是对方确实职业者。
可就算是职业者,护卫队长也没有敢对男爵动手,他是吃佣兵这碗饭的,而霍尔男爵是雪国列车的控制者,如果他动手伤了男爵,那么在这一行他就混不下去了。
不仅仅混不下去,在斯拉夫王国袭击贵族是很严重的罪行,这个佣兵队长虽然是职业者,但是也不可能强大到和整个斯拉夫王国的体系对抗。
之后的事情就很滑稽了,这个Lv4的肉体强化侧职业者,被霍尔男爵一个老头子追着跑了三个车厢,就在霍尔男爵快要断气的时候,佣兵队长这才“一不小心”的撞到了门上,被车上的军警给控制住了。
说是控制住了,军警依然没有敢给他上镣铐,佣兵队长被押送到了霍尔男爵面前。
老男爵气喘吁吁,但是脑子已经清醒了,佣兵队长是中级职业者,现在预备役都被调上前线,自己手里是没有中级职业者的。
如果这个队长真的发起疯来,恐怕整个霍尔号上也没人能拦住他,所以男爵最后还是痛苦的决定,将这群佣兵解雇,等到下一章就让他们下车。
霍尔男爵委托下一站帮助他招募新的护卫,就这样这群佣兵搬到了后排车厢里,只要到了站就要离开列车。
一下子削弱了列车的保卫力量,米拉波娃没有立刻行动,她如法炮制,散发了很多捕风捉影的谣言,必须宣传某个护卫和主人的女儿有染啊,比如说某个清秀的护卫是男主人的禁脔,这些谣言飞快的在前排车厢里传播,这些职业者护卫纷纷被解雇,提前中止了雇佣协议。
这下子,车上佣兵都满肚子怨气等着下车,而预备役都上了前线,军警里也没有几个职业者,看到实际成熟后,米拉波娃领导了革命!
工人们被组织起来,他们拿着蒸汽步枪和铁锤扳手,在十个【指导员】的领导下,冲到了前排车厢。
这场战斗比米拉波娃预想的顺利很多,没有了护卫,那些平日里骑在大家头上的贵族们,实际上也只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而已,甚至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死,米拉波娃冲到霍尔男爵的房间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车厢里发生了叛乱,还在抱怨有人打扰了他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