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晨曦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场景里的细节:“想想刚才,幸好我不小心将那个喊着四川话的胖子手里的奶昔撞落在地,但那只蚂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异的蚂蚁?”
泽晨曦总感觉刚才的事情都有种莫名的联系。
“让我捋捋思路,我将脚上的变异蚂蚁拍落在地,因此没有被咬伤,也因此撞落了胖子手里的奶昔,小男孩才会踩到奶昔滑倒而得救。”
泽晨曦一边走,一边想,还自言自语的比划着。
“噗通~~~”
眼前一黑,撞到了一个结实的汉子。
“对不起!”泽晨曦看都没看礼貌的回了一句。
正准备离开,却看到那人腰间有一个古老的葫芦。
“是他?那个坐在候车椅右边的男子,奇怪,我在梦里和醒来看的事物都一模一样,唯独没有看到候车椅右边有这个人,在梦里,候车椅右边明明是空的!”
虽然很奇怪,但赶着去上火车,也懒得搭理这人,拔腿就走。
“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在梦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却唯独没有看到我?”
那人摘下戴在头上的牛仔帽,本来以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西部牛仔形象的大叔,但却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比泽晨曦略大几岁的样子,双目如潭,轮廓分明略显几分帅气,一头蓬松自然的发型,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穿着破洞的乞丐牛仔裤,左边腰间还别着一个老掉牙的葫芦,而右边腰间却别着一把弓,那弓虽然看起来很古老,但很小,只有十几厘米长,倒是像一个小孩子玩的玩具,虽然有弓,但全身上下却没有看到一把箭。
泽晨曦盯着这个弓好奇的看了几眼,心里想:“这么大个人了,还背着玩具,奇葩!”
但此刻,更加好奇他说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梦跟现实一样的事情”泽晨曦停在那人的身后问道。
“我,无所不知,刚才的事情,在你打落脚上的蚂蚁那一刻,你就改变了现实运行的轨迹,也就改变了未来发生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什么来路?”泽晨曦十分惊讶。
“年轻人,讲话要懂得尊重,动不动就问我是什么来路,是要打架吗?”那人的声音突然变的很空灵。
“年轻人??你也就比我大几岁而已,装什么成熟!”泽晨曦心想这人有毛病吧。
“我没有装成熟,因为我不只是比你大几岁,你叫我祖太爷爷都不够!”
泽晨曦一脸懵逼:“我信你个鬼哦!”
“哼!世间有多少稀奇事是你不知道的,大自然的力量无穷无尽,在看待事物时不要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方式里,要消除偏见,因为你所认为对的事情可能只是事物本身千百面中的一面而已。”那人一阵空灵的声音传入了泽晨曦脑海中,顿时,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了起来。
“事物千百面中的一面而已......”
“事物千百面中的一面而已......”
泽晨曦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眼前的世界旋转的越来越快了。
快到只能看见光影。
眼睛受不了这样的高速旋转,头晕的厉害,泽晨曦只好紧紧的闭上眼睛。
几秒后。
那空灵的回声消失了,旋转的感觉也没有了。
泽晨曦睁开眼睛。
只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火车站,没有人群,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万物,只有无尽的纯白色。
在不远处,白茫茫的一片中,出现一个点,渐渐的,越来越近,这个点越来越大,仔细一看是个人形,越来越靠近泽晨曦,渐渐的轮廓清晰,原来是刚才那人。
那人走到泽晨曦面前,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泽晨曦的额头,只见一道光圈向四周扩展开,他的手指又缓慢离开泽晨曦的额头,像是从额头里扯出什么东西,慢慢的拉开距离,只见他从泽晨曦的额头中扯出一条类似透明粘稠物的东西,这透明粘稠物里面还有许多闪烁的光点,就像一个小宇宙,里面容纳了无数颗星星一样,当他的手指拉扯着透明粘稠物,离泽晨曦的额头越来越远时,那透明粘稠物被拉的越是瘦长,在空中垂下了一条长长的弧线,最后断裂,在断裂那一瞬间,透明粘稠物马上化为一缕缕白色云烟,徐徐上升,最后消散了。
整个过程,泽晨曦无法动弹,只感到全身僵硬无力。
那人一阵诡异的笑容,说道:“不错,这个我要了。”
“啊?你要什么?我可是男的啊!”泽晨曦紧张的要哭出声了。
那人没有搭理泽晨曦,转身打了一个响指,便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只留下了一句话:“年轻人,时机成熟时,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回荡了几下后,白色的世界开始坍塌,彩色的万物开始映射了进来,渐渐的,真实的世界浮现在眼前,泽晨曦感到一阵耳鸣后,又恢复了正常。
站台上的人都已经走进了火车,基本没什么人在站台上了,而刚才那个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火车的列车员拿着喇叭喊道:“车门即将关闭,外面的人迅速上车!”
泽晨曦拍了拍脑袋,才愣过神来,立刻从最近的一节车厢里跑了进去。
......
......
火红的太阳,落在了地平线上,烧红了半边天。伴随着几声巨响,列车开动了,朝着心中的远方驶去。
今天的事很奇怪,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看起来才二十多岁,为什么说叫他祖太爷爷都不够,那人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什么?又是怎么突然消失的,像是一种幻觉。
难道刚才真的是出现幻觉了?
泽晨曦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出包里的零食,一边啃食,一边思索着。
......
......
在站台的一个柱子旁边,一位男子,弯下腰,查看了那只被踩死的蚂蚁,只剩一撮灰烬。
他拿起腰间的葫芦,喝了几口,又轻轻的挥了挥手,鼓起了一阵风,将那撮灰烬吹散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