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气急败坏，冲着下车开门的司机撒一通气后，才上车离开的叶沛德。
同叶家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可能，在市政大楼，苦等俩小时，都没有见到叶沛德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路是你叶家自己选，能不能接得住，我们拭目以待。’
姜杉从桌上拿起电话，打给王宁，“王宁，你一直在查叶家，在查叶沛德吧？”
电话那边姜刚出口，沉默下来。
他也是没有想到，姜杉突然这个时候打来，是问这事儿，有些摸不准姜杉是什么意思。
毕竟，这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不久前，叶沛德可能和姜杉是产生些矛盾，但，并没有到了必有一死的地步。
“你曾讲过你们家的故事，我记得！”
姜杉接着说：“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这一次，叶家就不是你想动就能动了。”
王宁之所以会留下来，就是因为曾经王宁家和叶泓屠家是邻居，万宁的父亲和叶沛德是同事。
这里面重中之重的就是故事版本中，叶沛德举报了王宁的父亲，才让王宁变得和狗一样，只能待在狗窝之中。
恰恰王宁还走上一条，可以收集证据的路。
姜杉相信，王宁不可能忘记饱一顿饥一顿的住在狗窝中的生活，也断然不会忘记对叶沛德的怀疑。
王宁终于开口了，“我该怎么做？”
“你的证据收集到了哪一步，只是当年的事儿，还是足够让叶沛德死在监狱中？”
“足够叶沛德被判死刑，叶茂材也能拉下马，叶泓屠还欠缺些...”
姜杉点头。
王宁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那就动手吧！”
姜杉接着说：“燕京来的调查组知道吧？
调查组是专门针对叶沛德能信得过的人，把东西发给调查组组长。
至于叶泓屠...”
姜杉想了一下，“用你最擅长的方式，拿叶泓屠年纪轻轻就坐上如今位置，以及叶茂材的高位做文章。
叶泓屠一定经不住查！”
“好，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以后，姜杉想到了左霁云，想到了左家。
左家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要不要提醒一下温爷爷，还有个左家...’
左霁云和叶泓屠结婚，叶家自上而下落马，左家坐视不理，还是共进退？
稳！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姜杉正在想左家，左霁云就打来了电话。
“云姐...”
“姜杉，我想见你一面，有些话必须见面谈...”
不用问，姜杉知道左霁云到申市了。
微沉吟，姜杉直接道：“云姐，如果是想要谈叶家目前的情况，我想这一面没有必要见了。”
“我和叶泓屠昨天办了离婚手续。”
“...”
这才结婚多久...
联姻啊，就是这么的不靠谱。
“来我公司谈吧！”
“好，马上到！”
听到左霁云的话，姜杉估摸着左霁云可能就在尚品大厦。
果然，姜杉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左霁云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刚才的电话，可能就在公司外面打来。
“去会议室谈。”
左霁云点点头，跟着姜杉去了会议室。
“公司忙得一团糟，连个端茶送水的人也没有，云姐凑合喝点儿矿泉水...”
左霁云点点头，接过来然后说：“首先，我要代表左家表明立场，叶家的事儿和左家没有任何关系。”
姜杉没有说话。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表明。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叶家的心一开始时候，可也是表现的很亲近，现在见人心了，吃相难看，背后捅刀。
“我弟弟左霁斌和你的矛盾，就是因为叶泓屠...”
“蛊惑你弟弟的是叶泓屠？”
这一点让姜杉很意外，叶泓屠那么早就有预谋？
左霁云点头，“这也是昨天回到川省，霁斌听说我和叶泓屠已经离婚，才提起的这件事儿。
要是没有离婚，为了俩家的关系，他会一直隐瞒下去，只当是叶泓屠的一时冲动。”
“我有些好奇，叶泓屠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蛊惑你弟弟。”
左霁云长叹一口气，“说出来你别生气...”
“说吧，都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儿，还不至于生气。”
“其实也很简单。
叶泓屠说你为了发展企业，插足我和他之间，伙同陆希算计，拍下一些证据。
他不好出面...
再后来的事儿，你就知道了，用陆希引你过去，然后...然后...”
左霁云看着姜杉，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用说，光是看左霁云说不下去的意思，姜杉也是知道了。
等她过去以后，那么多人都在，会真的拍下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来。
叶泓屠这么狠的算计。
让本以为和白瑾瑜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姜杉，有些摸不清到底是哪一路子了。
明显叶家的目的和白瑾瑜差很多。
倒是和现在的宋薇某些地方很相似。
考虑的不是他们会得到什么，而是姜杉这里会失去什么，更或者直接消失在这世上。
“我和叶泓屠的婚姻本就是利益交割，维持俩家关系，从结婚到现在，我们最多也就是牵过手...”
左霁云看姜杉收敛了笑容，“我这样的家庭，有些时候就是表面风光，远离权利中心。
但，在动荡的时候，确是最容易被波及到的人。
在燕京方面下来人的当天，我和叶泓屠就开始走离婚程序了。
开始叶泓屠不愿意，好在昨天办完手续了。”
左霁云事无巨细将离婚过程都说了一遍，突然话锋一转，说：“姜杉，我想...”
看左霁云吞吞吐吐，姜杉说：“云姐，你不说我也猜不出来啊。”
“我想来你公司。”
姜杉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在川省的工作呢？
现在川省形势这么好，俩三年后，你做到现如今叶沛德位置并不难...”
“来的时候我已经辞去了。”
“...”
姜杉沉默。
“我可以从基层开始做起...”
“云姐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姜杉略停顿后说：“这样吧，我想一想你适合做什么，你先在申市住下，也不用去住酒店，就住我楼下。
楼下空着三套房子，除了没有阿姨，一切齐全。”
“好！”
左霁云也不和姜杉客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