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姜杉半夜惊坐起。
手机显示3：33，同时还有蒋婷打进来，锲而不舍，震个不停的手机。
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肯定不会是想告诉她预算做出来了，除非蒋婷过得是米国时间。
“怎么了？”
“姜总，出事儿了！”
姜杉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一定是出大事儿。
只听电话那头，蒋婷略带哭腔，还十分着急的继续说：“工厂着火了，火势很大，全完了！
门卫张叔因为救火烧伤，已经被送去医院...”
“蒋婷，蒋婷...”
姜杉连喊好几声蒋婷，“冷静，冷静下来，听我说！”
呜呜—
电话那头的蒋婷已经不再说话，只有竭力忍耐哭泣的的声音。
“打火警了？”
“已经到了，正在救火，但是...”
“别慌别慌！”
姜杉接着说：“你现在有没有事儿，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很好！”
“保护自己，不要往跟前凑，张叔送到了哪家医院？”
“第十人民医院！”
“谁在医院看着？”
“已经通知张叔的家人...”
“蒋婷，事情已经发生，着急也没有用，配合火警以及警方的调查，我先去医院看张叔，然后再去厂子里，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
挂断电话以后，姜杉坐在床上足有俩分多钟，一动不动。
她清楚，能让蒋婷急哭，火势一定很大，赶去工厂以后，她看到的一定是一片破败。
货库房里面不会有太多，估计也就是百十来件的样子，各地都缺货，天天都在往出发货。
工厂烧没了，损失方面原材料也不会太多。
最大的损失应该就是机器和厂房了。
天灾还是人祸？
姜杉无理由相信，一定是人祸。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姜杉收拾好以后赶去第十人民医院。
急救室外抹眼泪的老人，以及来回踱步，着急捏着手，二十大几不到三十岁的男人。
“麻烦问一下，你们是张根发的家人？”
男人面色不善的看向姜杉，“你是谁？”
“是不是张根发的家人？”
“我是他儿子，这是我妈！”
男人说话间，差些一指头指到姜杉鼻子上去，“你是我爸的老板？”
“我是！”
“我爸烧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男人一把抓住姜杉的胳膊，“你别想走，你得赔钱！”
“张叔的医药费我已经存进去了。”
姜杉皱一下眉头。
她也没说什么吧？
有必要这样么？
姜杉看向抹眼泪的妇人，说：“婶儿，您放心，张叔的医药费我先存了五万。
这次张叔的一切花费，都由我来出，你们不用花一分钱。”
妇人抬头看向姜杉，“谢谢姜老板，根发总说...”
“妈，你谢她干什么，这本就是他们应该做得事儿。”
男人接着冲姜杉说：“告诉你，不光医院费得你出，你还得陪我家钱。
至少...至少也得一百万！”
“儿子，快放手，姜老板是好人！”
夫人上前想要拉开男人。
“妈，你不要管！”
男人甩开妇人，要不是姜杉伸手扶一把，妇人怕是要摔倒了。
尽管如此，男人还是只管拉扯着姜杉，因为扶夫人，又在男人的拉扯下，姜杉都踉跄一下，差些摔倒了。
“要一百万？”
姜杉也是有些生气了。
这种时候不管老娘，死盯着她谈钱。
姜杉一下子抓住男人的虎口，男人吸一口气，另一只手还想要做点什么。
并不想伤他的姜杉，只是把人推开了。
“你还想跑？”
“谈钱我就和你说道说道钱...”
姜杉闪身愤反扣住男人，将男人推得贴在墙上，“我的工厂不存在任何违规。
一间一间厂房距离足够远，还能都烧起来，知道说明什么？
说明负责看守工厂的你爸失职了。
这场大火至少损失五千万...
我给你爸掏医药费，你爸给我掏因他失职损失的钱，很公平吧？”
“你少吓唬我！”
姜杉冷哼一声，“吓唬你？
看你也不像是什么做正经工作的人，去打听打听，我姜杉想要做什么，在申市这地界上会不会很难！”
“父债子偿！”
姜杉接着说：“你爸已经住院，我记住你了，损失我找你赔！”
话说完，姜杉放开男人。
等着男人歇斯底里的爆发。
男人确是有些怂了，揉揉胳膊，“你爱找谁找谁去赔，别别...来找我。
妈—
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儿，先走了！”
男人看一眼姜杉，急匆匆的离开了。
“姜老板...”
“婶儿，你放心，不会让你们赔偿！”
“真不用赔？”
“不用！”
听到姜杉肯定的说不用，妇人心才算是踏实下来。
损失的再多，姜杉也不可能去让看门守夜的人去赔。
本就是看张叔的儿子急躁且喜欢动手，还有隐隐显露的纹身，觉得可能老俩口的这儿子，不走什么正道，所以才武力加赔偿的方法试着让对方安静下来。
没有想到，人还真给吓走了。
现在看来，欺软怕硬的主，确实不是什么走正道的好儿子。
“婶儿，医药费你不用管...”
姜杉把电话号码留给妇人，“我已经存了医药费，暂时不会问你要，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需要钱，给我打电话。
工厂着火，我得去那边看看...”
“姜老板，你忙你的...”
姜杉和老人简单说了几句，让张根发出了急救室通知她，便匆匆赶去工厂了。
工厂火势很大。
正如姜杉预料的一样，厂房一间没有给留下，空着的不空着的，都熊熊大火燃烧着。
这情形根本不用指望能剩下什么了。
可能，唯一庆幸的就是，有三间厂房的机器这俩天送过来，要上但还没有上。
另一件庆幸的事儿，也辛亏没有开始三班倒。
要是三班倒的话，不知道这一场大火下来，会有多少人危机性命。
一场大火，整个厂子都要烧没了，这是不幸。
但，不幸中的万幸，幸好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同时，这一场大火，也是让姜杉不用惦记着如何要增加产量了，现在连保证原产量都没有办法做到了。
这一场大火选择的这个时间，还真是...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