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墙上的字了么？”
“侦查机关在第一次询问犯罪嫌疑人...”
啪！
桌子上的谁都给震倒了，“别在这给我抖机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用我给你讲讲么？
证人已经说了，三人都是你捅伤！
车里驾驶员脖颈上的刀口，同你捅伤三人的刀口吻合。
说说吧...”
“《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三条...”
姜杉不慌不忙的说：“犯罪嫌疑人自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有权委托辩护人。
在侦查期间，只能委托律师作为辩护人，被告人有权随时委托辩护人。”
“你现在见不上律师...”
办案警员很是强硬，“等你都交代完以后，可以请律师为你辩护！”
“我现在见不上？”
姜杉看向主审的办案民警，“你们现在是已经证据确凿我是杀人犯了？”
“刀口吻合，人证也说了，是你捅伤了三人！”
“人证有没有说我压根都没碰到过车？
人证有没有说，三人要杀她，我是救他？”
姜杉指指伤口，“有人拿刀刺我，我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胡乱刺了他们几刀自保...”
啪！
民警再一次拍桌子了，“问你什么搭什么，少跟我在这东拉西扯！”
“好！”
姜杉点头，“律师没到场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有证据就直接移交我去看守所，不然...二十四小时...”
姜杉闭口，再什么都没有说了。
民警又是俩次拍桌子，姜杉都不为所动。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姜杉也不想啊。
但，没有办法的事儿。
开车要撞她的司机死了，刀口和姜杉刺伤的三人一模一样。
全都是唐海棠月牙刀所说，可不伤口都一模一样么。
糟糕就糟糕在这一点上了。
姜杉现在承认捅伤了三人，也说了车里的人，不是她下手，是疯子唐海棠。
但，没人相信啊。
因为姜杉闭口不说了，审讯一时之间陷入焦灼。
人证，男人昏迷，现在还没有醒来。
另外三人，指认了姜杉，也不足以形成钉死姜杉的证据链。
物证还有欠缺，凶器也没有找到。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
姜杉困得头捣蒜，本来刚从燕京飞回申市，应该是休息的时间。
确是一晚上忙着验证，这又被带到审讯室折腾这么久，不困才不正常。
姜杉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睡，有人在旁边不停的叫醒她。
“把你做得事儿，一五一十都交代了，我们就能送你去一个睡踏实觉的地方...”
“呵！”
姜杉连笑都赖得笑，太困了！
不过，这问法当她是傻子么？
为了能够睡一觉，就什么都不管，都承认了？
她看起来有那么傻？
简直是可笑！
“二十四小时，应该不对了吧？”
姜杉眼睛都赖得睁开，“名字，家庭住址，工作单位，我都说过了，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触犯法律都没有特权！”
“我喜欢这句话！”
姜杉睁眼看一眼，接着假寐，“既然你们这样坚持原则，那我就请个律师团队，告了你们分局，专门讲讲原则...
一个被人捅了一刀的人，该不该二十四小时都不合眼？
也让全国百姓知道一下，过去的屈打成招是没了，但你们现在有熬鹰的新式逼供方式...
熬到人神志不清？
呵...”
审讯室一片沉默。
有些东西不至于上升到法律层面，但在道德方面会被所有人指责，就比如刚才姜杉说的一切。
稍微引导一下，便真的是软暴力，熬鹰式逼供了！
那个时候，可真要从上到下的倒霉了。
“没有人会信一个杀人犯的话...”
“那我们试试看！”
姜杉不再说话。
这审讯室连个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姜杉感觉时间应该快了。
因为，审问的民警有些急了。
“时间快到了吧？”
“...”
民警默不作声，直咬牙，铛啷将文件扔到了桌子上，“把人带出去！”
说完，主审的民警甩门离开了。
咔哒！
姜杉的手铐取下，民警同姜杉说：“你可以走了！”
“超时了吧？”
要是没有超时，不应该困成狗！
姜杉看向民警，“你们走的程序合法么？”
“怎么就不合法，哪里不合法...”
“别和我说！”
姜杉摇头，“跟法官去说吧！”
一出审讯室的门，姜杉就听到了黄婷婷大喊大叫骂人的难听话了。
透过玻璃，看外面应该是半上午。
如果正常时间的话，凌晨四点被抓进来，出去的时候也应该是半夜，但现在是半上午。
才过了五六个小时？
姜杉肯定是不信。
才过去五六个小时，就是之前坐飞机有点儿累，也不至于困成狗。
跟着一脸色不太好看的民警，径直走到了黄婷婷大喊大叫的会议室。
不过有黄婷婷，连尚景年和宋天海，以及苏瑾，都来了。
“今天是初几？”
姜杉一进门黄婷婷就停下来了，她看向了黄婷婷。
“初三...”
“初二凌晨三点三十左右我报的案...”
姜杉当着主坐上正在悠哉喝茶，肩花看着职位就不低的面，直接交代律师，“不到四十五，民警到现场，不到四点到的这里，也就是平南区分局...”
铛铛！
姜杉故意敲敲喝茶领导面前得到桌子，“监控视频都有具体时间，除非分局监控刚好坏了，不过，道路上应该有能用的监控...
到现在才结束询问，总共...”
姜杉看一眼墙上挂的表，十点差十分，“总共二十九个小时，没有让我合过眼，更没有带我去医院看过刀伤...”
“这...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
喝茶的领导这时候放下茶杯开口了，“他们也是破案心切，再说，你那伤口不是进行过简单的包扎么？
扎的位置好，出血量也不大...”
“我也给你来个位置好的一刀，给你裹上纱布坐二十九个小时，你体谅体谅我？”
“你这觉悟，还明星企业家...”
领导放下茶杯，总结道，“这不是在抬杠么？”
“别和我哔哔赖赖...”
姜杉看向尚景年带来的律师团队，“一个小时候，我要看到你们告平南分局的材料，拖延我的治疗时间，能算个谋杀么？
一起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