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陈如雪的葬礼。可是,段成泽没有来。他躲在房里,不肯见任何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白玲玥料理的。
段淳祖在这一天回到了虹岩城,他这一走便是差不多是一个年头。直到有些想念这里了,他才回来。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迎接他的,是陈如雪的葬礼。
他看着灵堂里的棺木,看着穿着丧服,带着面纱的女子跪在地上。那个女子,还有几分面善。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问:“告诉我,这里面躺的是谁?”
白玲玥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着段淳祖,这个从第一次见到自己便对自己有着明显厌恶的长辈。
她低下眉目,“是如雪。”
段淳祖感觉自己的头突然发昏,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体。
“带我去看!”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白玲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抬起头来看着段淳祖,“义父,如雪已经死了,棺木也已经合上。她就要入土为安了,还请义父不要打扰才是啊!”
段淳祖看着白玲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的白玲玥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告诉我,你是谁?”
“义父,我是白玲玥。”
白玲玥低下头回答了这句话,她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此时的白玲玥已经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当自己有着这张脸的时候,她便再不想做回白玲玥了。可是,因为段成泽,她必须勇敢地去面对这个事实,再也不能逃避什么了。
可是,她面对的是一个如此不喜欢自己,此时还在盛怒中的人。她想,她还是不够勇敢。尤其是,当那个给自己勇气的人却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顿时失去了那股无敌般的勇气。
“带我去看她!”段淳祖的眼睛里似乎冒出了火光,满脸威严的他,让人不寒而栗。
白玲玥逼着自己不要害怕,陈如雪的棺木已经订上。若是开棺,岂不是让她受到惊扰?她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义父,不管你要怎么做。玲玥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段淳祖看着白玲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给我让开!”
白玲玥伸出自己的手,挡在他的面前,满是坚定。
段淳祖的手扬起,然后毫不犹豫地甩了下来。隔着薄薄的面纱,白玲玥感觉自己的脸发烫的厉害,口里,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挡我?”
挨了这重重的一个耳光之后,白玲玥反到不害怕了。至多,他也只能对自己这个样子而已,不是吗?难道,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您爱如雪的,不是吗?您爱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受到惊扰?”
段淳祖狠狠地看了白玲玥一眼,再不愿理会。他对着管家说道:“开棺!”
白玲玥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她在心里,对着陈如雪说了一句抱歉。虽然,抱歉这个词本应该是陈如雪对自己说的。可是,死者为大。即使有再大的恩怨,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陈如雪的棺木被缓缓地打开,她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不过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倒是看不出血迹。
段淳祖看着陈如雪这般苍白的脸色,便知道,她的死,不是这么简单!
他转过身去,看着白玲玥,问她:“你告诉我!如雪到底是怎么死的?”
“义父……对不起……”
段淳祖走到白玲玥的面前,对着她的另一边脸,又是一个耳光。
“是因为你是不是!是你杀死她的!对不对?白玲玥啊白玲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就连你早已经死去的母亲,也都及不上你的不择手段!”
这是白玲玥第二次从段淳祖的耳朵里听到关于自己母亲的事,如果说上一次只是巧合,那么,这次绝对不是!他定是认识自己的母亲的,那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义父,你认识我的母亲的,是不是?”
段淳祖看着白玲玥渴望的眼神,阴冷的笑道:“认识又如何?你以为,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白玲玥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段淳祖从一开始便那样不喜欢自己了,除开自己青楼女子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定是与自己的母亲有关,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白玲玥摇了摇头, “我并不想从您这里得到任何好处,我只是想知道,您和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白玲玥,我并不想跟你说这件事!我要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样害死如雪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究竟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下如此狠手?”
“如果我说不关我的事,您会相信吗?”
段淳祖冷笑,“若是跟你无关,她好好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躺在这棺木之中?”
白玲玥早就料到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段淳祖对这件事的看法,在他的心里,他早已先入为主的认定,她就是凶手。此时,再做辩解,又有何意义呢?
所以,她不再辩解,“我只能说与我无关,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段淳祖看着她骄傲不逊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喊道:“给我把这个女人关到地牢里去!”
“住手!”段淳祖刚刚说完,便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白玲玥循着声音看去,看见的便是段成泽。那么多人的面前,她突然掉下泪来。这几天,他就那样呆着。将自己锁在房间,不论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不论自己跟他说什么。他都毫不理会…….
她那样害怕,害怕他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害怕陈如雪的死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鸿沟,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无法得到幸福。
可是,在此刻,在自己有危难的时候。他依旧第一个冲了出来,挡在自己面前。她有多感激,许多人都无法体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