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找到春香,赏银5000两。”段成泽对着府上的所有家丁说道。
一听到5000两赏银,那些个家丁各个摩拳擦掌的。此时,就算是冒着性命的危险,他们也是会去找回春香。
“大少爷,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下面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段成泽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管家见状,便对那些家丁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段成泽坐在椅子上,双手撑住头,闭上眼睛休息。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累了。
只一小会儿功夫,他便进入了睡眠。梦里,竟是白玲玥的脸。她喊他,“阿成,阿成…..”甜甜软软的声音,叫进了阿成的心里。
他为她摘下吊在树上的风筝,她欣喜若狂。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转眼之间,便又是白玲玥如今的脸,她那般伤心,她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眼神凛冽,满是仇恨。
他伸出手,想替她擦干眼泪。可是,手还未来得及碰到她的脸。她便突地消失,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他喊她,“玲玥……”猛地惊醒。
正午的太阳从门外照了进来,一片光亮中,他竟看到了白玲玥朝他走来。
他起身,将她紧紧的抱住。
“玲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被抱住的女子轻轻推开他,“表哥,我不是白玲玥,我是如雪。”
段成泽这才看清,来人竟不是玲玥。他自嘲的笑道:“怎么会是她呢,她又怎么会愿意见我……”
陈如雪见他这个样子,眼里的心疼浓重的无处躲闪。
“表哥,不要这样。你们都还年轻,孩子没了,还会有的…….”
段成泽摇头,“如雪,你不懂。”
陈如雪轻轻叹气,却是再无话语。
“大少奶奶,我叫明月,以后就由我来伺候您吧。”
白玲玥抬头,竟是那天给自己送信的女子。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位长相清丽的女子从第一次见面便心生好感。
她点头答应,“好。”
“我要起来,明月。”
“大少奶奶,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您的身体能行吗?”明月很是担心,毕竟离白玲玥早产,不过两日时间。纵是铁打的身体,怕也会吃不消啊。
“我可以的。”
再这样卧在床上,无法入眠,整日整夜的睁大眼睛看着床上的纱帐,她怕自己会疯掉。
“明月,你扶我去花子里走走吧。”
“是的,大少奶奶。”
真正的春天已经来了,上次桃树上不过是零星的几朵花儿,此时,却已经是漫天盖地的粉色。原来,世界的变化如此之大。
不管是内心,或是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着。
只是为什么我的变化是失去难得拥有的东西?
纵使我说了再多的不要那个孩子,可是,我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女人,我又怎么能够真的舍得失去?
白玲玥对着桃花怔怔的出神,心痛再一次席上心头。
“大少奶奶,你怎么了?”
白玲玥因着明月的话,回过神来。
“我没事,我们走吧。”
走到荷花池畔,白玲玥突然想起一件事。
“明月,你怎么会是楚公子的人?”
明月嫣然一笑,“我原本就是楚公子的人,进入段府,不过是为了姑娘。待到姑娘回到楚公子身边,我也就跟着回去了。”
白玲玥再次出神了,思维百转千回。楚白飞,你竟真的为我用尽心机吗?你是怕我在段府孤立无援,因而找了明月来陪我吧。楚白飞,你要我何以为报?
“大少奶奶,大少爷请你过去。”
府上的一名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着白玲玥说道。
白玲玥心上虽是疑惑,但既然段成泽要她过去,那她便过去。现在的她,再不怕与他发生冲突。他们之间,早已经鱼死网破般的撕裂开来,再不在乎任何的鲜血淋漓。
大厅里,春香衣衫不整的,头发也很是凌乱的跪在地上。
“大少爷,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您就饶了我吧…..求求您了……奴婢求求您了……”
段成泽坐在椅子上面,神色漠然。
白玲玥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轻轻地笑了。这又是演的哪出?
“先坐下吧。”段成泽说道。白玲玥顺势坐在了段成泽旁边的位子上。
她看了看地上的春香,春香见到她,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就要爬过来,却被旁边的家丁给压住了。
“大少奶奶,您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啊!”
白玲玥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段成泽说道:“你这又是演的哪出啊?”
“没看出来吗?我在审凶手。”
白玲玥轻轻地笑了笑,“凶手?你说她吗?段成泽,你可真能演啊。我就弄不明白了,既然你视我为仇敌,又何苦要做戏给我看呢?我怎么想,我恨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段成泽听着白玲玥的一番话,皱起眉头。
她说的多对,自己又为何一直千方百计的想撇清关系呢?为什么自己这般不想她误会他是恶魔。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其实,这时候的段成泽已经接近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可是,他不想揭开,不想承认那个事实。他告诉自己,我恨白家的所有人。
“我只是不喜欢做替罪羔羊。”
白玲玥不再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她想看看段成泽如何将这场戏演下去。既然有人免费为自己表演,为何不看?
段成泽走了下来,站在春香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婉如天神一般。春香看到段成泽,立刻用手抱住他的腿。
“大少爷,你相信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段成泽抬起被抱住的那只脚,将春香踢开。春香倒在地上,脸色甚是难看。这个少爷,从前对她是真的好。她虽是丫鬟,但他却从未真的把自己当做丫鬟一般对待。但如今,她这般苦苦哀求,却还是不能博得他一丝一毫的心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春香看到段成泽刚刚的态度,又见他这样问,心里知道,他已经给自己定罪了。此时,自己如何乞求,如何辩解都无用了。顿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绝望。
她紧抿嘴唇,再也不发一言。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段成泽突然大吼出来,一只脚将春香踩在脚底。
春香看向他,眼里反而再没了乞求之色。
“大少爷,现在春香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了。春香也就无所谓再为自己辩解了。大少爷,您怎么想,那便是怎样吧。”
段程泽的眼睛深不见底,他蹲下身来,将春香的头发揪起。
“你当真不说?”
春香笑了,“大少爷,您还要春香说什么呢?”
“管家,给我把春香关到地窖里。”
段成泽浑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令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此时听到这样的命令,也是立刻便答应道。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白玲玥静静地看着这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只差站起身来拍手叫好。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段成泽和白玲玥。
白玲玥鼓起掌来,笑意盈盈。
“段成泽,表演得真是精彩。不去唱戏,那是屈才了。”
“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段成泽,你忘了吗?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说完这句话,白玲玥便转身离开。大红的衣衫,桀骜的背影,成为段成泽心里一道永恒的风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