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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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禁兵手持佩剑前方开道,精致宽敞的龙撵缓行其后,慕容蹇和楚萧言坐于撵中,撵帘垂下,只有秋风吹起,轻轻掀起帘子,方可隐隐见慕容蹇凝重的脸。

龙撵后跟着慕容千涵的青蓬双辕马车,良驹齐踏,因慕容千涵身体虚弱,加上秋风渐凉,他卧在车里,披着大氅凝眉闭目,旁边的沈倾面色复杂。

而后是慕容千枫的马车,车帘紧系,见不得其中人影,后头紧随着沈念秋和一行丫鬟,薛啸天和李易清也在一队人马中缓缓前行。

车队浩浩荡荡行出皇宫前往锦城,路上街道异常安静,显然是家户都被下了禁令。

“咳咳……咳咳咳……咳咳……”

慕容千涵忽然睁开眼睛,开始咳嗽起来,脸色一下褪去血色而变得惨白,他又忍了忍,似是没有忍住,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大氅上。

“太子殿下!”沈倾立刻抬起手臂,小心翼翼的按在慕容千涵的后背上轻轻抚着给他顺顺。

又见大氅染血,他连忙又将其拿下来,叠好放在一边,从胸口掏出锦帕。

慕容千涵慌乱的抓住沈倾的手,一把将锦帕抢过来,捂在口边,咳嗽的更加剧烈。

嗓子里腥甜越来越重,慕容千涵颤巍巍的放下手臂,大口的穿着气,再垂头一看,手中那锦布上,竟也染了一大块*********殿下……”沈倾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慕容千涵的后背,看见他双眼微微充血,红红的眼眶处,溢着点点泪光。

慕容千涵闭上眼睛,神色痛苦,身体一下子靠着后头瘫下来,唇上血迹还未来得及拭去。

沈倾心里头紧张,坐卧不安,连忙道:“太子殿下,我去请李太医来。”

而正当他欲要掀开车帘子时,慕容千涵费力的拉住他的手,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沈倾眉头紧蹙,他知道慕容千涵不想耽搁行程,况且若是马车停下来,后面一整队都不得前进,可他这样自己忍着,也不是办法。

“不用……”慕容千涵见沈倾凝住动作,就慢慢松了手,又抬臂轻轻抹去唇上沾染的鲜血,无力的喘着气。

“太子殿下!”沈倾刚唤了一声,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二人一怔,沈倾迟疑一下,而后缓缓掀开车帘。

只见前方的龙撵停住不动,而慕容蹇却从里头出来,径直朝着慕容千涵走来。

“父,父皇……”慕容千涵一怔,连忙起身准备从马车上下来。

“你不动。”慕容蹇朝他摆摆手,侍卫替慕容蹇掀着车帘,他面色平静的看着里头的慕容千涵。

慕容千涵下意识我攥紧手中锦帕,微微将手臂向后移一下,避免慕容蹇看到上面的血迹,又轻轻侧身,遮了那染血的大氅。

“刚才,”慕容蹇看着慕容千涵,语气缓和的问:“你咳嗽了?朕把李太医也带上了,有什么事,就去请他过来。”

“儿臣……”慕容千涵眸子如秋水般轻轻荡了一下,然后连忙摇摇头,“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无碍……”

慕容蹇迟疑一下,又凝眸上下打量一番慕容千涵。

慕容千涵垂下头不敢去看他,沉默良久才又道:“父皇起驾吧,别耽搁了祈福……”

慕容蹇欲言又止,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迈步离开。

慕容千涵恍然抬首,只见车帘放下时,慕容蹇黑红的龙袍一角渐渐消失,轻轻抿了抿薄唇,眸中黯淡了几分,而后又眉头微蹙闭上了眼。

“金光寺准备禅房了吗,到了以后先歇息一番。”

慕容蹇记着方才慕容千涵虚弱的模样,回到龙撵后便对公公吩咐,想着快点过去让慕容千涵先歇息。

“回陛下,怀瑾师傅已经备好了。”

“那就稍微快点赶过去。”

“是,陛下。”

车队稍稍加快了速度,马蹄声渐急,向锦城行驶而去。

正午十分,一座庙宇已呈现于眼前,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门上“金光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

寺门敞开,两列青衣和尚双手合十,顺着正殿通往寺门排列而下,清幽的木鱼声隐隐约约的又节奏响起,忽而钟声一鸣,荡起阵阵回音。

为首的老僧,身披金黄袈裟,手捻佛珠,脸上带着岁月逝去的痕迹,可眸子仍然清亮,气定神闲,迎着萧萧秋风,立在中央静待。

他见慕容蹇身后跟随一行人缓缓而来,虽是仪仗浩大,可在清静佛门,显现不出一丝威严。

“阿弥陀佛,贫僧参见陛下。”他双手合十,虽为跪拜,却也弯腰深深鞠躬行礼。

身后众和尚也纷纷向慕容蹇行礼,“参见陛下。”

许是金光寺虽是翻修,可却不是十分奢华气派,里面清幽之气溢出,慕容蹇心里觉得忽然舒朗了很多。

“都免礼吧。”慕容蹇嘴边挂着浅浅的微笑,抬手示意一下。

“谢过陛下。”

“怀瑾师傅,”慕容蹇温声问道:“灵玉寺突遭大火,朕不得不改道锦城,而锦城离皇城深远,朕一路疲乏,不知师傅可又备好禅房,朕欲先歇息几刻。”

怀瑾目光平静的望了望慕容蹇身后的一行人,神色自若的回答道:“寒寺准备虽为仓促,但陛下的吩咐不敢怠慢,禅房已备好,请陛下沐浴更衣。”

慕容蹇满意的点点头,怀瑾带领这他步入庙宇的东方,只见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金黄的正午阳光之中。

曲径通幽,禅房更是清雅,怀瑾在安排好慕容蹇一行人的房间后,便前去正殿准备香火。

“太子殿下。”

沈倾连忙扶着慕容千涵靠在榻上,禅房里淡淡的香沁人心脾,慕容千涵觉得有一丝舒心。

“我去请李太医来,先为您煎药。”沈倾怕慕容千涵犹疑,于是一面说着一面就转身走出禅房,怕慕容千涵不想麻烦李易清再拦住他。

慕容千涵薄唇微张,来不及叫他,只得轻轻沉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养神。

他一静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依旧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会有人如此恨他,恨他恨到给他下诛心毒让他生不如死,在马车里他想了一路都没有答案,只是感觉到越来越委屈和无助。

“咳咳……咳咳咳……咳咳……”

慕容千涵又开始咳嗽起来,心口闷喘不过来气,他向禅房外望了一眼,李易清还没有来。

“太子殿下。”

然而此时,怀瑾师傅突然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素羹。

“怀瑾师傅。”慕容千涵连忙忍住咳嗽,哑着嗓子低低唤了一声,“您……?”

“这是寺中的清羹,特意为陛下与您等准备,由贫僧亲自挨次奉上,以求祈福顺利成功。”

怀瑾师傅唇边挂着诚挚的浅笑,缓缓将清羹呈与慕容千涵。

“多谢怀瑾师傅,有劳您了。”慕容千涵连忙先双手合十,向怀瑾鞠躬行了一礼,而后缓缓接过。

怀瑾没有说话,只是目色平静的看着慕容千涵,眼里淡然如水。

慕容千涵微微抿了一口,可刚咽下,就觉一阵难受,实在是忍不住了,又开始猛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慕容千涵虽觉失礼,可是身体虚弱的他站都站不稳,他连忙扶着桌角,拿起锦帕捂着嘴。

忽然唇中一口温热划过,慕容千涵一怔,轻轻放下手,白色锦帕上已然沾了一块鲜血。

佛门之地清静为修,心慈向善从不杀生,突见鲜血,是以大不敬而亵渎佛灵,慕容千涵心中一紧,连忙将手中锦帕握住,背在身后。

“怀瑾师傅……”慕容千涵自责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抱歉……我……”

“太子殿下身体有恙?”怀瑾神态自若,眸中并无悸动,平静似水。

慕容千涵有些不知所措,“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他愧疚的道:“佛门净地不得见血,亵渎了佛灵……”

怀瑾缓缓摇头,脸上若有若无的清雅笑意,深沉的目光清澈睿智,他看着慕容千涵开口道:“有血有肉,方是尘人。”

慕容千涵不懂,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知怀瑾是何意。

怀瑾见他如此,又缓缓道:“佛灵入神,六根清净,而尘人血肉之躯,怎无生老病死,况且此处非佛殿之上,只是禅房之中,太子殿下不必为此担心。”

慕容千涵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抬首看了看怀瑾,鞠躬温声道:“谢谢师傅。”

怀瑾笑而不语,眼中如同大海一般,沉静而深邃。

“敢问怀瑾师傅,”慕容千涵看着怀瑾,轻声问:“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您的法号,是出自于此吗?”

怀瑾眸子中浮过一丝深沉,但仍然清澈透亮,他微微沉吟片刻,而后抿唇一笑,并未作答,只是淡然开口道:“红尘已逝,怀瑾二字其深意在心而不在诗。”

慕容千涵颇为不解,他怔怔的望着怀瑾,方想追问。

然而怀瑾却是眉目平静的双手合十,轻声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缓缓退去了。

慕容千涵目送他离开,只是案子想着怀瑾师傅似乎是一汪潭水,有时清澈见底,有时深不见底。

“太子殿下。”沈倾终于带着李易清进来。

李易清见慕容千涵脸色惨白,仍不见好转,忧心的皱起眉,而后扶着他躺下,轻轻掀起了他的长袖。

李易清将两指搭在慕容千涵细细的手腕上,只觉他脉搏微弱,脉象凌乱,似乎有一股气在他体内游走,可是中了诛心毒的迹象,已经完全感知不出来了。

“李太医……”慕容千涵眸子忽然黯淡,眼角覆着一层水光,可是沈倾在旁边,他终是忍住没有问李易清关于诛心毒的事情。

李易清抬眼,恍然看见慕容千涵那令人心疼的目光,心中陡然一紧,连忙道:“太子殿下放心,有微臣在,殿下的身体定会无恙。”

慕容千涵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太子殿下,”李易清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玉瓶来,轻轻抽出塞子,向慕容千涵的手心里倒了一粒药,“每日一服,一服一粒,若是……”李易清忽然顿了顿,犹豫的低声道:“若是疼了,就立刻服下三粒。”

这药丸是李易清最近研制出的,虽不能解了那诛心毒,可却能够减缓其发作的频率。

慕容千涵将那药丸送入口中,沈倾连忙端来一杯温水递给慕容千涵。

“太子殿下,”李易清注意到桌上一碗未饮用完的清羹,便问:“这是……”

慕容千涵随着李易清的目光看去,回答说道:“是怀瑾师傅送来的清羹。”

李易清端起来闻了闻,微微蹙眉说道:“这里面含有金银花,属于寒性之药,太子殿下身体虚弱,不能饮用这些。”

“那……”慕容千涵却道:“那想必怀瑾师傅也是无意,他本不知我身体有恙,应是想借此清羹静心清脾,而后前入祈福。”

李易清一怔,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慕容千涵,暗想他许是会错自己的意思了,他本想说慕容千涵不宜饮用这类药草,而不是说怀瑾师傅送错清羹,而慕容千涵却以为自己要责怪怀瑾师傅,而替他辩解。

李易清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暗想他何时先能想想自己,他看着慕容千涵,又想起那日他抓着自己的手,委屈痛苦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中诛心毒,李易清心有疼了一下,答案仅仅是因为他是太子,就这么简单,可李易清不能告诉他,因为这样,慕容千涵会更加临近崩溃与绝望。

“太子殿下,”此时突然有人来报:“陛下问您身体可有恢复一些,并让您歇息一番后尽快准备,还有半个时辰已是即使,祈福就要开始了。”

慕容千涵方才还在奇怪怎么半路忽然加快的前行的速度,原来慕容蹇是想让他快些到金光寺好歇息一番。

慕容千涵心中一暖,连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还请父皇不必挂念儿臣的身体。”

那人领命后离开,慕容千涵躺在软榻上,李易清与沈倾都纷纷退去,幽静的禅房里,伴着一阵香木味,慕容千涵一人闭着眼睛养神。

半个时辰后,寺内钟声渐渐响起,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拖着长长的回声,挡在整个院中。

“太子殿下,祈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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