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最简直想把魏朱吊起来打,这钱比天大的守财奴!
孔最抽出张百两的银票晃了晃,魏朱这风向立马就改了。
“赵夫人,我看这投壶孔哥哥就别玩了吧。”
见赵夫人疑惑,魏朱满脸忧色。
“夫人可能不知道,孔府乃是帝师出身家教极严,别说是投壶饮酒,就是这每日百张练字少上一行都要被罚祠堂跪颂祖训的。”
魏朱很是不忍,“孔哥哥这番来了陵阳,我本以为他能放松片刻,可是夫人是没见过,孔哥哥书房里练字的宣纸都有一人那么厚,上面全都写满了规整的小楷。”
赵夫人也是吃惊不已,“竟然这样严厉?”
“夫人说笑了,这不是严厉这叫严于律己,要不然夫人以为这帝师是这么好当的,孔哥哥这会难拒盛情应下了,可是这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惩罚自己哪。”
“唉~”魏朱叹息一声,“可怜的孔哥哥啊~”
投壶本来是让大家高兴的事,可不是为了强人所难,要是孔最这会什么都不说,回去后却把赵府记恨上了……
“看我这记性。”赵夫人笑着出声,“孔公子,方才我才想到我家老爷离府前让我把几卷书交给你,现在却差点给忘了。”
赵夫人对一旁的丫鬟使个眼色,“还不快去把那些书拿上来。”
小丫鬟压根就不知道有书这档子事,“夫人,您说的是那几卷书?”
“难道是你给放浑了?”赵夫人眉头一拧不怒自威,“让你好好拿好的东西,你却给胡乱放置,还不快去找。”
赵夫人转过头对孔最歉意的笑笑,“这丫鬟不识字,我对这书啊册啊的也不懂,能不能请孔公子帮个忙,一块下去找上一找?”
孔最那是一百个愿意,“应该的。”
他放下自己手上的箭矢跟被狼撵了一样走出去。
可是才刚出门就又折返回来,“你不是说也喜欢看书,赵大人藏书众多,不如你也过来挑上一本。”
魏朱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
看书?
我?
“还不快点过来!”孔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直到屋里的人看不见他们的影子。
“哎呦~”
魏朱捏着嗓子满脸娇羞,“光天化日之下,对奴家拉拉扯扯,怕是只有投缳自尽才能以证奴家清白。”
“你别胡说,我……我……”孔最一把丢开拉住的胳膊,紧张的嘴都结巴了,“我刚才那是情急。”
孔最越说越不知道这事怎么解释,“反正就是为了带你出来,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那一百两不给你了。”
“别呀,”魏朱一把抱住孔最的胳膊,“我这人啊,就喜欢被别人拉着胳膊说话。”
对于魏朱这为了钱毫无下限的行径,孔最是唾弃的。
“说好了是一百两,还能差你不成?”孔最把银票拍到魏朱手上,“赶紧把钱收好,看见你这副嘴脸就烦。”
孔最嘴上说烦,但是却没有把魏朱推开,“四处走走吧,等他们都玩完了,我们再过去。”
魏朱对着手上的银票来个香吻,钱到位,一切好说。
两人在园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天气实在太冷,魏朱搓搓胳膊,提议去赵大人书房那边看看。
“咱们两个说好了出来挑书,总不能等会儿一本不拿的回去,赵大人在陵阳呆了这么久,说不定会有一些好东西偷藏着呢。”
魏朱一阵贼笑,或许能发现一些小黄书也说不定。
孔最觉得这提议还凑合,虽然他孔府各种经纶典籍俱有,但难得是魏朱想去。
“听说你以前就喜欢诗词这些东西,不如等会我给你挑两本好的吧。”对于挑书这种事,孔最还是有信心的。
“那可不成。”
魏朱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喜欢的,怕是谁家都没有。”
“你喜欢的难道是一些孤本?”纯情小白孔最,显然把魏朱想的太过白月光,“孔府的藏书阁里就有很多孤本,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回去给你抄几本。”
“这么热心啊。”陈千秋有心逗他,“不知道你孔府那里有没有金装版的《玉蒲团》,若是没有可有限量版《金瓶梅》?”
玉蒲团?金瓶梅?
孔最疑惑,“这金瓶梅,玉蒲团是什么书?是鉴赏玉石珠宝之类的闲书吗?我怎么没有听过?”
世上藏书太多,或许是自己太过孤陋寡闻,“等我回去上藏书阁找找吧,若是有我就抄一份给你。”
想到孔最一本正经提笔默写那些嗯嗯啊啊的桥段,魏朱憋笑憋的肚子疼。
魏朱忍笑,“真的?”
孔最点头,“真的。”
孔最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让魏朱憋不住了,她两手掐腰哈哈大笑,这小白胖子真是……笑死她了。
孔最满脸问号,这是听到自己答应给她抄书,高兴的?
魏朱好不容易才硬压下来那股笑意,“说真的,你真没看过我说的那些?”
“自然是没看过,如果看过,我现在就能默给你了。”孔最道,“要知道孔府藏书,仅次于皇宫书院!”
魏朱突然很想给孔最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
“不行了,不行了。”
魏朱揉着肚子在一边的连廊上坐下,“你说你这么小白,你以后的媳妇得是多凄惨。”
孔最皱眉,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扯到他娶妻生子上去了。
“孔最,你一定要记得,若是有天你大婚,你一定要记得头一天把我给你说的这些全都细细的读了,保准你受益终生。”
难道这些书是某个隐世大儒写的?
孔最觉得今天的魏朱很奇怪,不过他没有多想。
“放心吧,到时候我看的时候,会记得抄一份给你。”
坚持良久的魏朱一秒破功锤桌大笑,“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连连而起的笑声,惊动了走过连廊下的某人,他忍不住驻足停留,就见笑颜如花的女子眉开眼笑的坐在那里,似乎在与什么人说话。
“魏朱?”
他的声音清悦儒雅,如一捧清泉从天而降,正在笑着的魏朱突然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