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行眼睛眯起,魏朱是在威胁,是在挑衅他的皇权。
魏照君冷笑,“你如此巧言善变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站在魏将行身侧,拉着华贵人的手笃定道,“你放心,我跟父皇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华贵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握着魏照君的手,哭的好生可怜,“多谢曦月公主为我做主,我……呜呜~”
魏朱看着魏照君扮演白莲花玩的开心,她话放的早,可是事情真的能像她所说的那样如期兑现吗?
“好了,这件事朕自有计较。”
魏将行看着哭泣的女人,“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会有人为你做主的。”
华贵人震惊。
魏照君呆滞。
魏将行的意思竟然是把这件事轻轻放下,“父亲!这可是事关一个女人的清白!孔最做了如此错事,就算您看在魏朱的面子上不把他收押大牢,那也应该按照民间俗礼让孔最娶华贵人过门。”
魏朱抱臂,“从来只听说过娶妻,还是头一次听见娶妾,曦月公主你这脑子莫不是病傻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魏照君雄赳赳气昂昂,“华贵人乃是御史府上出身,又贵为宫中贵人,当然应该以平妻之礼把她迎娶过门!”
魏照君望着魏朱不屑一顾,“你就是再摆长公主的架子,也要看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现在可是已经嫁了人了,女人出嫁从夫,这种迎妻纳妾的事,本就应该是你操心的,等日后,华贵人生下孩子,不是还得称呼你一声母亲。”
魏朱挑眉,“听曦月公主这话,还是我赚了。”
魏照君志得意满,“侄女你这新年倒是过的喜上加喜。”
魏朱突然就叹了口气,她好似真被这事给愁到了,“华贵人,你还是不准备说实话吗?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可就要说一些其他的了。”
华贵人紧张的捏着衣袖,她壮着胆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被安定候毁了清白,现如今除了嫁他就是死,想我堂堂御史之女,却沦落至此,真是……”
“我真的生气了。”
魏朱一字一句说的缓慢,“第一:孔最习过武,他若是看上你,恐怕你还没见到他的脸,就已经丢了半条命。
第二:他比你高出许多,他从背后抱住你,你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胭脂印在他衣领上的,所以……
根本不是他抱得你,而是你扑的他,而且,他这人心善,我猜你多半还得装下柔弱,摔个跤,扭个脚才能计谋得逞。
他帮了你,你现在却在这里恩将仇报,你御史一家还真是蛇鼠一窝。”
魏朱说着对魏将行随意的拱拱手:“朝昌长公主有本启奏。”
魏将行扯扯嘴角,“说!”
“华贵人之父御史大夫一家,搜刮民脂民膏,于京郊购置祖上奢华阴宅,有百姓不愿意卖掉自家活命田地,被御史大夫直接逼死一家五口,另……”
眼看着魏朱嘴皮上下张合就念叨出一条条罪证,华贵人脸色灰白,“这都是你信口雌黄,迁怒侮辱我父亲!我父亲为官清白,爱民如子,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
“我有证据的。”魏朱看着魏将行笑,“御史家的阴宅还在修建,我曾在周围路过,也背了富丽堂皇之景晃花了眼睛。”
魏朱一时感慨,“那许多的金漆朱瓦可是比我这京城第一富豪还要华贵,我有钱是因为做生意,御史的钱又从何而来。”
华贵人结舌,“自然……”
魏朱笑着摇摇头,她伸了个懒腰,“我今日本来是想诚心过个好年的,奈何你们都不愿意,既然是一家人……那就陪着我一块不开心好了。”
魏将行心头跳的慌,他总觉得,魏朱一副想要闹大事的样子,“魏朱、你……”
那里魏朱已经开始在点名字。
“魏照君!”
魏朱头一个点的就是魏照君的名字。
“放肆!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喊得!”
“今年秋日,京城出现大批我与周遗不好的淫词艳曲,甚至还被人公然画了避火图,此事我曾经入宫找过皇上,事后皇上的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给了我大批的封赏。”
魏朱笑,“那个抹黑我名誉的幕后黑手就是你吧。你嫉妒我得了长公主之名,抢了本该属于你的风头,我今日告诉你:哪怕再给你十年,就凭你魏照君这猪脑子,也及不上我一根手指头。”
魏照君脸色苍白,“根本不是我、我……”
“就是你!”魏朱道,“这些话我既然敢说,就是有证据的。”
“还有你,魏长平。”
魏朱笑,“在我眼里,你真是为数不多的厉害人物,但是正所谓美玉有瑕,你这辈子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有这样一位姐姐了。”
魏朱信手拈来,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遮羞布通通撕下。
“知道现在京城最流行的画本,茶余饭后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你魏长平跟家姐魏照君不得不提的二三事,什么深夜喂药,贴身侍疾,那香艳尺度真是怎么大怎么来?”
魏长平眉宇紧皱,“这都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而已,我问心无愧!”
“你的心是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可有些人的心……可脏着呢。”
魏朱的目光略过脸色更加煞白的魏照君,慢悠悠的看向了魏清流。
魏清流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魏朱要说什么?
“今天你是让我最满意的一个,记住不该掺和的事,别掺和,对你有好处的。”
而她给未清流的好处,就是不说他那些糟心事。
魏朱看了看魏云,他其实也很想吐槽自己这位义父几句,可是他也知道,那怕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最后他看向了魏将行。
魏将行怒极而笑,“怎么你对朕还有意见?”
“皇上,如果你也想像前朝那位周遗那样,当个昏君的话,那你就继续保持下去吧,你重视自己的骨肉亲情却寒了别人的心,试问这冷掉的心又岂是那么好捂热的。”
她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这冷了的酒席究竟是没法吃下去了。
“孔最!”
魏朱喊了一嗓子,“收拾东西,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