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倒是乖巧。”
孔最连忙请功,“刚收到消息还以为娘子在宫里出了事,现在瞧着娘子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魏朱叹息一声,“没办法,临时接了个苦差事,只能让你过来帮忙。”
孔最立马腻歪过去,“娘子一有事就想到我,真好。”
魏朱哭笑不得,“让你干活,还觉得我好,你这是受!虐体质吧?”
“只要娘子喜欢,为夫什么体质都可以。”
魏朱真是怕了,她把这事前因后果的给孔最说了一遍,末了她问:“你怎么看?”
“将士在前线饱受严寒,棉衣发霉自然要开国库大量购买商人手中的棉衣。”只是……
孔最与魏朱相视一笑,“娘子既然早知道事情不对,何必再拿来考验我?”
“我就是觉得太巧合了。”魏朱说,“而且我看过户部给皇上交上去的名单,里面没有楚佛的名字。”
孔最:“娘子的意思是,这件事跟楚佛无关?”
“肯定多少都会有一点联系的。”魏朱想了想,“还是先去看看户部库房吧,我总觉得那里不太对。”
户部就贴着皇宫东南方向,与其他六部众星拱月一样,依附在皇宫周围。
六部之中,户部绝对是最有钱的一个,整个户部看上去都比其他六部更大。
此时重重禁军封锁户部可是吓坏了户部正在当值的官员。
魏朱二话不说,直奔库房,一路上,还可以见到一些烟熏火燎后,重新填漆的地方。
孔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户部侍郎连忙上前解释。
前朝时期,春夏时节,天上莫名降下天火,天火难测,焚烧了皇宫何处不说,还烧毁了昔日用来给岭南赈灾的粮食和衣物。
户部侍郎说,“这些棉衣也是那时候被染上的火星,救火的人不知怎的给泼上了水,又没人发现……”
户部侍郎看着明显走神的安定候,“侯爷,您在听吗?”
孔最悄悄看了眼身边的魏朱,然后扭头看着户部侍郎,“当时周遗跟太皇太后是不是害怕极了?”
“自然。”户部侍郎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穿出叱鸡司晨的名声来,也因为这个,垂帘听政的前太后不得不重新退出朝堂回到后宫。”
孔最听着听着,又走神了,他瞧着身边的魏朱,只觉得对方就是一块涂了奶油的草莓蛋糕,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的厉害。
他吧唧亲了魏朱一口,哼着小曲拉着她往前走。
魏朱被他牵着,“你别听他胡说,我那时候也是中了计帮着周遗对付太后。”
孔最摇头,“娘子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孔最紧紧的握着那手,“我都知道的。”
知道你有多喜欢我。
那样一个不成人形,还被你抱在怀里的……我。
跟在后面的户部侍郎觉得别扭极了,明明是去查案,可是这两人欢天喜地的样子,简直就跟牵着狗去春游一样。
而跟在后面的他,像极了那只被遗忘的汪。
好不容易才熬到户部的仓库,户部侍郎连忙掏出钥匙,“就是这里了。”
魏朱等着他打开大锁进去,但是户部侍郎却握着钥匙站在那里等着。
“实不相瞒,”户部侍郎说,“皇上虽然把钥匙给了我,但是我却只有半把,另外半把在库守那里。”
“库守?”魏朱问,“仓库管理员?”
户部侍郎点头。
魏朱挑眉,在现在看仓库简直跟看大门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在这里却能掌握半把仓库钥匙,显然职位不低。
魏朱正想着,果真见一位脸颊上带着麻点的男人匆匆而来。
“对不住,对不住。”库守连连请罪,“小的家住的比较远,又在户部门外被禁卫军拦住,这才来迟了。”
“这位想必就是大公主吧。”库守对着魏朱行礼,“小的姓孙,见过公主殿下。”
孙库守又拱手对着孔最行礼,“这位想必就是朝昌公主的爱侣安定候爷了吧,侯爷年少有为真是久仰。”
孔最被这声“爱侣”称赞的心花怒放,刚才还等着好一会有些不耐烦,这会也不计较了。
“赶紧开门吧!”
孙库守伸手去接户部侍郎手里的钥匙,待把两块钥匙合到一起,这才走到仓库门前插进那把厚重的大铁锁里。
钥匙在铁锁里闷闷的转动,只听一声轻响,足有手肘长短的铁锁,才被孙库守费力的从门上摘下放到一边。
“里面许久没有打开过,可能气味有些不好。”孙库守对着魏朱笑,“公主千金之躯,可以在外面稍等片刻。”
魏朱对着孔最摆摆手,孔最跟着胡不是讲进去查看。
魏朱站在门外,眼睛却一直都在看着孙库守一边的铁锁。
“这锁好大。”魏朱问,“京城还有能打这样锁的锁匠吗?”
“大公主说笑了。”孙库守道,“这锁是打头两个朝代就一直都在的老物什了,京城里的锁匠怕是做不出这么精致的东西。”
魏朱看着那锁,“孙库守别说笑了,这只是一个大点的锁而已,估计除了沉也没有什么旁的作用,再加上时间这么长,说不得里面的锁芯都生锈了。”
魏朱问,“这锁难道就没坏过吗?”
“没有。”孙库守想也没想道,“这锁从没有坏过。”
两人正说着,孔最就跟着户部侍郎从里面走了出来。
魏朱:“怎么样?”
孔最点头,“棉衣确实发霉了。”
“很厉害吗?”
孔最道,“估计是没法穿了。”
“走,进去看看。”魏朱催促着孔最进去,刚过门槛她就对着孙库守招呼,“库守不跟着一起进来吗?难道就不怕我们夹带东西,偷偷带出去?”
孙库守袖着手笑,“大公主说笑了。”
孙库守跟着魏朱一同进了仓库。
仓库很大,粮食粮草农耕用具应有尽有,四周没有开窗户,只在高高捡起的四面墙上开了通气孔。
里面的光线也不怎么好,看上去很昏暗的。
魏朱停在了某盏灯罩前面,她好奇的掀开灯罩看看,灯罩里面是澄凉的油灯沉淀在油灯里。
魏朱突然娇娇弱弱的拉住了孔最的手,“侯爷,这里太黑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