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被宫人领下去安排进了栖凤楼。
后宫妃嫔气的抓狂,就连太皇太后都觉得周遗是疯了。
这栖凤楼可是皇后才能住的地方,而他现在竟然把臣妻安排进了进去。
太后当时就像冲到栖凤楼里,可是她忍下了。
“太医,今日宫中诸位娘娘一一诊脉,难道真没有一位怀有龙嗣?”
太医摇头,他沉思片刻,犹豫了刹那,“太后,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太后捏了捏眉心,直觉头痛欲裂,“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是哀家不能接受的。”
“臣今日给诸位娘娘诊脉时,发现娘娘们似乎服用过避子汤一类的虎狼之药。”
太后大惊,“可是有人在其中设计我皇家血脉!”
太医垂头,“这个下官不知,但是这样的脉象并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侍寝过的娘娘们,似乎都是如此。”
太皇太后蓦的站起,“你说什么!”
太医跪地沉默不语,他就知道这个消息一旦说出来,举世震惊。
“疯子……他真是一个疯子!”
太后失神喃喃,满身华服在那一刻失了颜色,“他这是防着哀家啊,对自己的妃子这么狠,他是忘了这些女人身后还有母族了吗。”
“若是让文武百官知道,若是让百姓知道……周遗啊周遗,你对自己是真狠啊。”
太后看着跪地的太医疲倦万分,她有心把太医处死杀人灭口,可是这些后宫中的女人不是吃素的,一天两天的不知道,天长日久下去,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太医,哀家是信你的,才把这事交给你处理,你这几日就别出宫了。
留在宫里帮忙医治皇上,也顺便教教底下的太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人生在世,就算自己一条性命并不值钱,可也总要想想家里的妻儿老小。”
太医点头应下,等出了太后寝宫才发现寒冬腊月里,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宫女送他回去,临到太医院前时宫女突然对他行了一礼。
“不知太医可想保住自己性命。”
太医当即惶恐,“你是谁的人!”
穿着宫装的宫女突然笑笑,“我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子可以保住您,也可以保住您的府上。”
入夜,宫女悄悄进了栖凤楼,魏朱一进来,就开始飞快解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宫装。
然后给那个收了银两又被子里打昏的宫女穿上,
等到都忙完了,她把自己泡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喂。”
“喂!”
魏朱沾了点水撒到宫女脸上,激的她醒过来,“说好了给我帮忙擦背,你怎么睡着了……”
宫女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都是小的不对,最近忙着伺候皇上,所以一时走神睡着了。”
“行了行了,不用道歉,魏朱拿过一边的衣服穿上,“我头一次在皇宫里睡觉觉得有些怕,你今晚能一起陪陪我吗。”
“魏姑娘赎罪,主仆有别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在主子床上睡觉,恐怕奴婢性命不保。”
“你怕什么,我只是让你陪在我屋里而已,我听说,这皇宫里怨死的妃嫔很多,总觉得住在这里有些害怕。”
魏朱又说,“你平时在宫里就没听到过什么可怕的传闻吗。”
怎么可能没有,宫里平时除了伺候主子,就是伺候主子,唯一休息的时候,宫女们自然会说一些事情。
这闹鬼的,就是说的最多的。
想到这个,小宫女也吓的不行,“既然如此,奴婢就在外面小榻上歇息,魏姑娘有事吩咐我一声就好。”
魏朱倒是无所谓,她之所以让宫女留下,也只是为了避免宫女突然想起来被子里打晕一事,若是她对周遗说了,难免会让周遗怀疑自己。
魏朱就是这么确信,以周遗的心智,一点蛛丝马迹都会想到自己身上。
魏朱被宫女服侍着在床上躺下,她闭上眼睛默默算着时间,应该就是这两日了吧。
事情比魏朱想象的更加迅速。
当夜她还在栖凤楼熟睡,前镇北大将军魏将行,离乡路上遇刺的传闻,就穿进了宫里。
太后几乎立刻就醒了,第一反应过来,就觉得是周遗这个疯子干的好事。
“大将军怎么样了?”太后着急问到,“是遇刺身亡,还是有惊无险?”
“大将军伤势严重,小的来前听说已经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太后听着竟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魏将行还活着,然后因怨生恨揭竿而。
“传令下去,大将军劳苦功高如今被他国刺客刺杀,哀家与皇上听着大为忧心震怒,特赏赐金银珠宝若干,并为大将军封赏一等镇国公。”
这样应该就能宽魏家与天下百姓的心了吧。
太后又想了一通,发觉没有遗漏的,就打算让人下去拟旨。
谁知跪在地上的传令官没动。
太皇太后心里咯噔一跳,“可是还出了什么事?”
传令官道,“前大将军虽然重伤,但是其子却捉住了刺客,下官来时,听说已经逼问出了幕后主使。”
传令官高声喊到,“魏家他已经反了啊!”
而于此同时,魏云已经集结大军,穿上战甲,看着身后的大军。
魏将行躺在马车里,被纱布包的像个粽子,身受重伤的他不方便露面,但是他还是觉得浑身别扭。
“一定要搞那么大个棺材吗!”
魏将行看着魏云身边托着的红木棺材,只觉一阵眼疼,“咱们好歹是造反,你就不能不带这个讨个好彩头。”
魏云拿剑敲了敲窗户,“父亲身受重伤不方便开窗通风。”
随即他又道,“魏朱说了,动静要越大越好。”
魏云跨上战马,火红的披风,银亮的盔甲,站在马上的他好似战神临世。
“皇帝欺辱我军中无人,竟然如此害我镇北大将军。
我父亲戎马沙场一生,打下江山送帝王,如今帝王却如此心胸狭隘,不配掌天下之道!
今日,我魏云托棺上阵,要么把害我镇北大将军的凶手送进去,要么为父报仇的我躺进去!”
魏云振臂高呼,“我军中儿郎可在!”
“在!”
山呼海啸的声响,听的人热血澎湃。
“你们今日愿不愿意帮我!”
“誓为将军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