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什么。”孔最板着脸,眼睛晶晶亮的盯着远处的几块石头。
“那是石锁,是用来训练臂力的。”王杜说着一手提起一个杂耍一样上下翻飞的丢了几圈。
魏朱手疾眼快的按下孔最想拍手鼓掌的手,当这是街头杂技啊,是不是还得丢几个铜钱。
“将军厉害。”孔最这话诚心诚意。
“侯爷客气,末将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魏朱点头:看出来了。
他们又“玩”了几个其他的,然后魏朱提出了灵魂疑问:“一直都是将军在这里,怎么没有见到其他将士?”
说起这个,王杜摸了摸油光瓦亮的大脑门,“他们……”
“老王还聊着哪。”有人掀开营帐帘子对着王杜招呼,“抓紧啊,都喝上了就差你了。”
“在营地饮酒?”魏朱指着眼前的大营,“在军营饮酒可是违反军纪,将军……”
王杜啪的跪下了,“末将知道饮酒违规,末将愿意承担后果,只是……”
“军中兄弟,中秋佳节不能归家,有的已经三年都没回去,所以……”
“按照军规当斩。”
魏朱冷漠开口,“将军疏忽管理,甚至还有带头嫌疑,安律应一并问罪。”
魏朱正想咬着这个把柄,继续接下来的事,一边的孔最可是老大不乐意起来。
“你怎么又砍人。”
他可见识过的,魏朱手起刀落,他以为对方是认真的,又那曾往其他地方想。
魏朱扯扯嘴:猪队友。
“将军快起来,我是侯爷,我说不砍就不砍。”孔最拉着王杜,太沉,没拉动。
还是王杜觉得孔最诚心诚意,借着他手站了起来。
“多谢侯爷。”
“不谢不谢,咱们里边说话。”
魏朱翻个白眼,她为什么要带这货出来!
旁边有营帐开着帘子,她伸头一看,想象中酒肉通天的场景根本没有,就是几个花生米,老咸菜,虽是喝酒,桌上的酒壶也就几个。
有几个人在划拳,赢了的人,才能往杯子里倒一点,那酒浅的跟舔没两样。
“王杜。”
魏朱叫住正打算往前走的两人,“我打算请你营地里的兄弟,去我岭南不夜城帮上几月的忙,每月按时发响,且比朝廷多三倍,你愿不愿意。”
王杜惊住。
营地里喝酒的人惊住。
有人没捏住花生米,稀溜溜的不知道掉那里去了。
“真、真的?”
王杜还没出声,营帐里却有人开了口。
“我都三月没发响银了,只要能给你去帮忙,你真给钱?”
魏朱不说话,只看着王杜,“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拿钱出来。”
王杜嘴哆嗦着,“士兵无故出军营,按律……”
“孔最乃是侯爷,行侯爷权,可协调地方军队,有他在你们不算违规,而且,我不夜城以北有成片空地,你们若是愿意可以直接把驻地搬到那里。”
“老王答应她啊!有钱拿哪,大不了我们再回来啊!”
“你愿意吗?”魏朱看着王杜,“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拿钱。”
王杜嘴不停的哆嗦,“三月响银,数千军队,这得……这得多少钱?”
“没关系。”
魏朱笑着从怀里掏出成摞的银票拍在王杜手里,“我有的是钱。”
回来的路上,孔最嘴撅的快上天了。
“我问你要几个钱你推三阻四,你才认识王杜多久啊,成摞的钱就这么拍出去了。”
“你懂什么。”魏朱心情好极了,“刚才我拿的那些钱,本来是打算贿赂一位军官的,如今直接带兵回来,是我赚了你懂不懂!”
孔最往身后看,王杜并没有贸然让所有人都过来,而是先让魏朱带回了三分之一,王杜就在这里面,他会亲眼去见一下魏朱的城池,见一见他说的空地。
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待在不夜城这里。
你说图什么,就图他的兄弟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等着银票兑换成银子,当成军饷发下去,他们留在家里的人,就不用再苦哈哈的吃不上喝不上了。
想到这里,王杜感激的看着孔最。
“侯爷怎么与他人共乘?要不要我让下边的人匀一匹马出来?”
听着就很让人心动的样子,只是别人的马上没有魏朱啊。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孔最动动胳膊,“你看两人骑一个多暖和。”
魏朱没吭声,她推了推那个故作轻松的某人,“你不是想学骑马吗,要不要现在试试?”
“现在?”
魏朱以为孔最会很高兴,但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意,反悔了?
孔最压低声音,小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哪,我要是万一摔下去多丢脸,等会去再学吧,我要找匹小马开始学,小马都不高掉下去也不会摔疼。”
踏雪突然打了个响鼻,惹得孔最一阵紧张,“它、它怎么了?”
“估计是知道你要去骑别的妈生气了。”魏朱道,“人人只见新人笑,不曾听得旧人哭啊。”
“才不是!”
孔最一口回绝。
“你不就一直念着那个旧人吗!对我这个新人一点都不好!我还是个侯爷哪!哼!”
魏朱扯扯嘴,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无奈摇头,继续驾马往前,见魏朱不理自己,孔最悄咪咪的偷偷看她。
“那个……咳!咳!”
孔最佯装自然,“那谁真有这么好吗?”
魏朱“……”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就像所有的现女友,无理取闹的追问自己跟前女友那个好一样。
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而他喵的重点是,她的现任跟前任是同一人。
闹个毛线啊。
魏朱使出了渣男必杀技:沉默。
孔最贼心不死,“你说说看啊,我又不会把他怎样,我就是想听听。”
魏朱“……”
你还想把前任怎么样,自残吗?
眼看孔最没完没了,又要问下去,魏朱开口:“你真想听?”
孔最点头,然后又一个劲的摇头,“算了算了,别说了,跟我多在意他一样,谁乐意听啊。”
魏朱点头。
不乐意正好。
真等魏朱不吭声了,孔最那好奇劲又一个劲的冒上来。
“他读书很厉害吗?三字经是不是也会背,字哪?千字文也会默写吗?”
魏朱低头看看好奇心重的某人,“真想听?”
“我才不要!”
可是那耳朵却支愣起来,一副催促魏朱快说的样子。
“你觉得你的夫子厉害吗?”
“当然!他们四书五经都会哪,我看过那些书,字都认不全。”
“他是金科状元,怎么给你说哪,有一千人去考试,前一百人选出来能做官,他是那一百人最拔尖的第一名。”
孔最撇嘴,“那夫子们哪!”
“一千里的人去考试,最后落选下来的九百人里,就有你的夫子。”
孔最没反应过来:“很厉害?”
“很厉害。”